第三百二十一章 決定放棄

奧馬號賭船上的客房豪華而舒適,但徐青躺在**翻來覆去總無法安睡,原因很簡單,這床實在太軟了,人睡在上麵渾身骨頭都有種錯位的感覺,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把床單撲在木質地板上睡著比較舒坦。

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的狗窩,有時候人就是這麽奇怪,沒有吃不了的苦卻有享不了的福。徐青就屬於還沒享慣福的,軟床比不上板子鋪。

剛有點朦朧睡意,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破空銳嘯,奪!陽台門框好像外物狠狠撞擊了一下,徐青一掀被子彈身而起,雙眼似電往陽台方向掃去。

一支紅頭弩箭牢牢釘在木質門框上,力道未竭,末端的三棱箭羽還在微微顫動,箭身上還穿著個牛皮信封,在暮色下有種說不出的詭異。飛箭傳書,哪個無聊的家夥跟哥們玩這套?徐青目光一凜,腳下一個滑步衝上陽台,伸手拔下了弩箭。

轉頭四下一望,入眼夜幕深深,耳邊海風呼嘯,連半個人影都沒見著。想來射箭的家夥應該早就溜了,對方到底出於什麽目的隻有看過上麵的信才知道。

徐青拎著弩箭回到房間,伸手擼下上麵的信封,隔著封皮瞟了一眼,裏麵是一張普通的稿紙,上麵寫著一行紅字。

輸,或者,死!四個暗黑紅的字跡觸目驚心,信封上還隱隱透出一股子血腥味,顯然這幾個字是用鮮血寫上去的,至於是什麽血還要等看過才知道。

徐青淡淡一笑,左眼皮彈動了一下,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一幅畫麵,一個留小平頭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書桌旁用滴血的食指在信紙上寫著什麽,從他身上穿的東洋武士服來看應該是個日本人,不過麵孔絕不是岡門偏左。

寫完了字,男子將滴血的手指放進嘴裏啄了一下,嘴角浮起一抹滿足的笑意,仿佛在品嚐著無限美味一般。

啄完了手指,男子並沒有立刻把信折好,而是戴上了一副橡膠手套,從書桌上拿起一個玻璃瓶揭開蓋子,小心翼翼的從瓶內倒出些**均勻塗抹在信紙周邊,尤其是四個邊角。

做完這一切,信紙被折疊好放入牛皮封,男子舔了舔嘴角殘留的血跡,伸手將信望旁邊一遞,另一個穿黑衣的小個子接過了信封,畫麵就此截止。

徐青不屑的撇了撇嘴,嘟囔道:“小鬼子真他媽輸不起,哥才不吃你那套,丫的就是把手指頭咬下來也和老子沒一毛錢關係。”

嘮叨完徐青拿著信封直接走到了套房南麵的魚缸旁,一揚手把信封丟進了魚缸,缸內養著幾條五彩斑斕的觀賞魚,原本遊弋得正歡,那隻信封丟進去之後並沒有馬上沉下,而是在水麵上慢慢浸濕。

啵嗤!

一條魚兒身軀劇烈扭動了幾下,仰頭往上衝出水麵,不知道在什麽力量趨勢下居然跳起了一尺多高,噗通一聲落回水裏直接翻了肚白。

徐青一愣,又見到缸裏的魚兒一條條從水中彈出,落回水裏立刻翻了白,有幾條力氣大的甚至跳出了魚缸,落在地板上同樣全身僵硬,連彈都不彈一下就掛了。

“好歹毒的小鬼子,這要是沾到皮肉上老子不是變成了魚兒?”徐青心頭狂悸,一股怒火從胸口直衝腦門,他恨不得現在就跑過去宰了那個下毒小鬼子,太卑鄙了,要不是他事先知道信紙上塗了東西現在恐怕已經倒在地上了。

其實徐青不知道的是這種毒藥如果粘在人身上並不會馬上導致死亡,水裏的魚兒就不同了,它們可是直接把毒藥吃進了肚子裏,死得快也在情理之中。

徐青強抑住心中的憤怒,用床單把地上的死魚包起來丟進魚缸,然後把魚和水一股腦兒倒進了便池,這東西留在房間今晚就甭想睡踏實了。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徐青心中暗暗發願,明天除了贏下賭局還要把背後玩陰招的小鬼子找出來,到時候一定想法子狠狠整治他一下,這種屬陰的玩意留在世上是個禍害,弄死了也活該。

說來奇怪,折騰了一番之後徐青反而睡得踏實了,一呼嚕下去就到了大天光,還是唐國斌跑過來踢門才把他叫醒。

金德書今天換了一身雪白的皮爾卡丹西服,上衣口袋裏還別著㊣(4)一支紅玫瑰花骨朵,顯得格外神采奕奕。他有種預感,今天徐青一定會完爆三大賭王,風風光光贏下賭局,當然也等同於贏下了南非六座礦藏開采權。

徐青被唐國斌連拉帶拽的弄出了房門,在門外等候的金德書很客氣的半鞠躬問了聲好,沒想到徐青伸手將一根寒光閃閃的弩箭頭對準了他的腦袋。

“徐先生,您這是……”金德書嚇得連退了幾步,一臉詫異的望著徐青,身後的兩名保鏢本想側身擋上前來,被他用眼神止住。

徐青揚了揚手中的弩箭,淡然道:“昨晚這東西釘在了陽台門上,還有封信說今天要是幫你贏了賭局,哥這條小命就完了,你看著辦吧!”

一旁的郝偉聽了頭皮一麻,趕緊把原話翻譯了一遍,還適當的添加了一些醬醋,這要人命的事情不嚴肅點不行。

金德書眉頭一皺,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昨天徐青贏得太過漂亮終於引起了競爭對手的恐慌,另外三方沒一盞省油,安全問題倒是他自己疏忽了。

“徐先生,對於您昨晚受到的驚嚇我十二分的抱歉,對不起……”金德書躬身來了個四十五度鞠躬,鼻尖都快碰著胸前的花骨朵了。

徐青不動聲色,雖說他已經知道是誰在幕後主使,但並不準備馬上告訴這條棒子,先瞧瞧這廝的反應再說。

金德書抬起頭,一臉正色的說道:“我保證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查個清楚,另外對於您昨晚受到的驚嚇將會做出最有誠意的補償……”

徐青擺手打斷,冷笑道:“補償?讓別人把這玩意射進我腦袋再做補償?請你馬上送我們回國,這種要命的賭局我決定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