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兩敗俱傷

? 徐青站在擂台一角,見那牛貢狂態畢現的模樣心中老一陣不爽,不自禁的用肩膀拱了拱身旁的皇普蘭,低聲道:“老恩熱臉貼了牛屁腚,我瞧著怪憋屈的。

皇普蘭皺眉道:“據我所知牛貢也喜歡袁媛,自然不會給老恩好臉色瞧了,不知道為什麽男人都喜歡這種類型的。”

徐青頗有心得的笑了笑道:“賢妻良母型的,像老恩這種成熟穩重憋男都喜歡,不過我喜歡另一種類型。”

皇普蘭撇嘴道:“朝秦暮楚,你們男人都一個德性。”

徐青討了個沒趣,隻能泱泱的將視線投到了場中兩人的比鬥上,一開打牛貢就用上了全力,沉腰落馬,力大拳沉,完全沒有任何花俏的招式,每一拳轟出都會擊打得空氣一陣濁響,好像重拳擂在沙袋上一般,這要是砸在人身上非得骨斷筋折不可。

恩得力腳踏略顯生疏的鬼影步一味纏鬥,時不時會發上兩拳,然而拳頭轟在牛貢身上就像擊中了蒙皮鼓,嘭嘭兩聲悶響,對方行動絲毫不受影響,很快就是一拳對轟過來,兩人之間力量懸殊,這樣打法老恩想取勝難上加難。

場上的比鬥陷入了一種僵局,牛貢定若泰山,以不變應萬變,渾身蠻牛勁提到了極致,根本無視對方撓癢鬆骨般的攻擊,嘴裏還會不時發出幾聲哼哼,那模樣仿佛在享受馬殺雞似的暢快。

恩得力一心想靠上去用鬼穀點穴手戳他肋下,然而這頭蠻牛抬臂揮拳的速度極快,肋下的極泉穴一閃即沒,防守得沒有半點破綻,即便是有憑老恩的目力也實難捕捉,眼瞅著好幾次機會白白從指縫中溜過,看得一旁的徐青皺眉不已。

天地玄黃,四重境界,宛如四座難以逾越的大山,原本徐青以為可以用鬼穀點穴手破那牛貢一身蠻牛勁,理論上成立,但實戰中根本不是那麽回事,現如今老恩一味遊鬥,頗有狗咬烏龜,無從下口的感覺。

規定隻能一對一,徐青在一旁幹著急使不上力,忽聽得牛貢發出一聲沉喝,挫步上前雙拳如風輪般掃向恩得力,這家夥是個猛張飛,又能審瓜又能繡花,他已經摸透了對手的套路,便準備以守為攻盡快結束戰鬥。

恩得力被一輪狂風暴雨般的快拳轟了個猝不及防,腳下鬼影步也開始變得淩亂起來,一時間被迫得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眼看就要被紅眼蠻牛迫邊角。

徐青目光一凜,雙臂忍不住微微一顫,隻要見到老恩被逼入險境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別衝動,你要是動手我們就輸了,姓牛的不敢下死手的。”

皇普蘭銀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渾身緊繃的徐青猛的一激靈回過神來,他目光往對麵一掃,發現冷鷹正嘴角帶笑望著這邊,四目相對,這廝眼神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慌亂,忙不迭將視線轉向了別處。

好家夥,敢情你們早就商量好了引老子動手,故意讓牛貢把恩得力迫得險象環生,要不是皇普蘭提醒,老子還真著了道……徐青不是笨人,哪裏會看不出對方用的是陰招,他深吸了一口氣,定下神來再次望向擂台。

恩得力已經被牛貢壓得喘不過起來,一個不小心肩膀上中了一拳,剛猛無匹的力道將他整個人震得往後倒退了五步,後背蓬一聲撞上了台邊的攔繩。

糟糕!恩得力顧不得肩膀上撕裂般的劇痛,借著攔繩反彈的力道想往前衝,不料牛貢如咆哮的重卡般猛衝過來,飛起一腳踢在了心窩上。

噗!

恩得力張口吐出一股鮮血,雙肘往下一夾把牛貢還未來得及縮回的左腿卡住,抬頭一看,隻見一隻醋缽大的拳頭迎麵轟了過來,這一切仿佛發生在電光火閃的瞬間,恩得力瞳孔中見到了很清晰的見到了一個胳肢窩,確切的說是對方的極泉穴,他沒有半分猶豫,鬆開對方的左腿運動全身所有的力氣並指戳向那個記憶中漸漸模糊的小點……

空門大開,不作任何防禦,恩得力這種近乎自殺的愚蠢行為讓牛貢轟到他臉頰的重拳鬼使神差的僵了一僵,就在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瞬間,兩根手指落實在了牛貢胳肢窩內。

啪!呯!

一記擺拳㊣(4)重重落在恩得力臉頰上,將他整個人轟得偏飛出去兩米開外,然後啪嗒一聲斜躺在了冰冷的擂台上,半邊臉腫成了發麵饅頭,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泊泊流出,就像被飛馳的重卡撞過一樣,慘不堪言。

噗!恩得力吐出一口鮮血,掙紮著爬起身來,剛撐起了半邊身子,又噗通一聲斜倒了下去,不過他笑了,扭曲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但卻是真正的笑了。

黑鐵塔似的牛貢還保持著揮拳的姿勢站在擂台邊沿,瞪得溜圓的雙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他感覺渾身麻痹,連吞口水的勁兒都沒有了,隻能泥塑木雕般站在原地。

鬼穀點穴手在最後一刻發揮了克敵製勝的妙用,但恩得力也付出了腫成豬頭的代價,尤其是當胸那一腳,痛得他渾身直哆嗦。

“老恩,站起來,推他下去……”台下的任兵雙掌攏在嘴上發出一聲大喊,大比武有一條成文的規定,雙腳落下擂台就算是敗了,恩得力和牛貢相差了一個境界,即便是僥幸點中了對方穴位不用多久也能衝開,要想獲勝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對方推下擂台。

恩得力掙紮了兩下,感覺全身的骨骼像被石磨細細碾壓過了一樣,根本提不起半分力氣,他用雙掌支撐著身體一寸寸向前挪動,慢得好像條無骨螞蝗。

“牛貢,衝開穴位,快……”一位同樣穿著軍服的中年男子揮拳大喝一聲,台上的牛貢額角的青筋根亙暴起,啪啪……渾身骨骼如熱鍋炒豆般劈啪炸響。

男人可以輸,可以倒下,但被一個爬來的對手推下台去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恥辱,牛貢不甘心,他開始近乎瘋狂的調動蠻牛勁衝向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