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汗王無後

死亡蟲之所以會鍥而不舍的追著車跑完全是因為那四顆蟲腦珠的緣故,徐青還想當然的認為這些蟲子受傷後應該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不料這些遠古蟲子一條筋的,竟然會拖著殘軀下死力氣猛追。

徐青用透視之眼緊盯著地下的蟲子,他強忍住把蟲腦珠丟下車的衝動,轉頭對開車的達楞說道:“把車子開快點,盡量走直線。”

達楞雖說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用意,但還是點頭照辦,一腳油門車子加速往前衝去。

地下的蟲子終歸比不上車速,追了一公裏左右被甩沒了影,徐青手中的烤羊腿也隻剩下了個光骨彎兒,一揚手直接丟出去老遠。

在大草原上開車是件極考驗方向感的事情,這台俄製虎式越野車性能相當不錯,每小時跑個六十公裏相當輕鬆,而且有了這台鐵包肉的大家夥今天晚上連帳篷都可以省了,草原上的狩獵者同樣拿這種鐵家夥沒轍,開車的好處就是能敞開了睡個好覺。

車子行駛到了下午六點進入了戈壁,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戈壁沙漠,四周一片蒼涼,沒有完整的道路,沒有標示,有的隻是天空中振翅盤旋的蒼鷹,地上卷起的漫漫沙塵……

達楞把車子停在了離戈壁不遠的一座灰色泥岩丘陵下方,這地方晚上比較安全,還能地擋住風沙的侵襲,據達楞說這種泥岩裏經常可以挖掘到大量古生物化石,甚至運氣好的還能挖到恐龍化石,據說這裏是世界上最大的恐龍化石產地之一。

徐青對什麽化石不感興趣,他現在隻想著安全過完今晚,說不定明天就可以見到他的便宜父親了,心裏也不知道是怎樣一番滋味,鹹酸苦辣都有。

現在時間相對還早,兩人一起下了車,走到丘陵頂上欣賞起了夕陽斜下的景色,一望無垠的戈壁沙漠,夕陽好似垂暮的老人漸漸衝沙漠盡頭沉下,仿佛把那一抹接天的黃沙鍍上了一層火燒紅,讓那些從繁華大城市中來的客人能切身體驗到什麽是無盡的孤單蒼涼。

徐青端坐在一塊層次分明的泥岩石頂端,聽達楞說過了這片戈壁就可以見到察哈拉王族的城池,舉目遠眺,視野中隻剩下一片慘慘黃沙。

達楞說得沒錯,在戈壁北麵前行一百公裏光景就可以見到一座巍峨的古城池,北倚皚皚雪山,城池的四麵都是用大小不等的白方磚砌成,城牆高四丈,頂寬四丈有餘,從大雪山上俯瞰下去整個城池呈半圓形,東西麵各有一扇出入的城門,大雪山就是背麵的天然屏障。

這裏就是察哈拉王族自古而今生息繁衍的地方,整座古城占地百萬頃,裏麵居住的人口有近二十三萬人,占了整個蒙古國人口總數的近十分之一,世代生活在這裏的人們都是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這裏說是有一個標準的國中之國,生活在這裏的人們並不是過著與世隔絕的,

古城中各種店鋪並不在少數,生活在這裏的人們甚至還能享受到互聯網,就在城池中央位置還有一片宮殿式建築物群,這裏就是代表著察哈拉王族權力中心的地方,因為他們的汗王就居住在這裏,是一座標準的城中之城。

為什麽這個古老而神秘的族群會祖輩生活在這裏呢?並不是人們不想去大都市領略繁華,而是一種早已融入了血脈骨髓中的責任感,身為察哈拉族人,他們的責任就是守護這片土地,這座城池裏的每個人都可以隨時變成勇猛無畏的戰士,拿起武器用生命和鮮血來維護這片土地,這座大雪山……

夜已經深了,古城中央的一座宮殿裏依然燈火長明,一位滿臉憔悴的中年男人散坐在大殿中央一張古樸而厚重的王座上,愁眉不展的,好像是有什麽無法解決的心事。

就在男人對麵不足五米的地方跪著兩名蒙古族老人,他們的年紀至少都在六十開外的模樣,頭發胡須全白了,這兩老頭規規矩矩的跪在中年男人跟前,嘴裏還在用蒙古話喃喃訴說著什麽。

“汗王,您的身體的確需要長期條理才會慢慢恢複,所以為了族中利益著想,我勸您把汗王權杖和皇陵之鑰交給察哈拉.兀術,讓他來守護祖先的陵墓。”一個鼻頭上肉特別多的老人不卑不亢的提出了一個要求,他就是察哈爾部族大長老列堅,今天他跪在這裏的目的就是要讓這位沒有子嗣的汗王主動退位讓賢的。

另一位老人是二長老察哈爾台,他也認為照現在的形式來看,汗王應該讓賢,憑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太可能再有繼承人,要知道男人到了這份上就是扶住那啥進洞也不一定能後繼有人,察哈拉王族應該早做打算。

“汗王,察哈拉.兀術身強體壯,我們相信在他做了汗王之後能讓大家團結一心,更好的守護皇陵,同時尋回失去的皇陵之鑰……”察哈爾台說起話來義正言辭,兩位部族長老今天來的確有點逼宮的意思,讓這個性格懦弱的汗王讓賢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在察哈拉部族的兩位長老看來,這位汗王宅心仁厚不錯,但最大的缺陷就是沒有子嗣,一個部族要興旺強盛就必須後繼有人,如果說專放空槍不結果,那就是對祖先乃至對部族的大不敬,就連至高無上的汗王也不例外。

王座上的中年男子眉頭微蹙,他的目光卻始終不離開往左的扶手,因為那裏刻著有一個女人的半身像,雖然因為年歲久遠麵容已經有些模糊了,但當男子的目光落在那副雕像上時腦海中的形象頓時清晰了。

“兩位長老這已經是第三次來勸我讓賢了吧?我今天想問個清楚,兀術到底給了你們多少好處呢?”中年男子根本沒有抬眼望跪在麵前的兩位長老,他一邊發問一邊用拇指肚輕輕撫摸著王座扶手,聲音很淡,卻不經意現出了一抹滲人的威勢。

察哈爾台把頭一抬,毫不避諱的望著中年男子,沉聲道:“汗王,如果您寬闊的羽翼下還有振翅欲飛的雛鷹,我們兩個老東西自然不會多說什麽,但如果您是一隻孤鷹,又怎麽能永遠翱翔在鋼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