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三章(1/3)
“可根本沒有什麽好說啊，事實不擺在眼前嗎？”
正式開始前，俞哲淡淡地加了一句話。
李白白拖著下巴擋住了臉，他最知道好朋友的脾氣。既然都這樣吐槽，想必自己的推理一定拐進溝裏了。
葛小眉則用手背撐在額頭上，肩膀氣得一顫一顫，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啊，原來警察小姐和偵探先生真沒有看出來真相……我以為你們在故意玩文字遊戲阻礙我去吃晚飯……難道是我一直理解錯了？”
俞哲小聲自言自語了幾句，話鋒一轉，冷靜了下來。
“首先，死者是楊長富沒有問題。然後，狗也沒有問題。最後，凶手是三個嫌疑人之一也沒有問題。”
“恩？”李白白皺起眉頭充滿了疑惑，“都沒有問題的話，難道阿哲和我們兩個想的一樣？莫非是合作殺人，凶手有兩個。”
“當然不是合作殺人，幾個嫌疑人身份背景差別太大又沒有聯係不可能建立合作關係。沒有問題是沒有問題，但你們沒說到問題上。首先，死者是楊長富這是確定的。但楊長富是怎麽死的呢？一米七五以上、工作是類似屠夫的職業，身體應該比一般人強壯吧。既然屍塊裏酒精含量過高，證明是醉酒。不一定是被一起飲酒的人殺死的，不是有人說他經常醉倒在農田裏麽。凶手選擇那個時候動手比邀請死者喝酒更簡單，更不容易引起懷疑。”
“好，好，就算是在農田遇害的。”葛小眉敷衍了幾句，到目前為止她還聽出來任何爆炸性的轉折點，“你的說法也不過如此，可有其他不同的標誌性證物？”
“不需要其他證物，已有的證物足夠了。”
“足夠了？難道你們還在罐頭裏發現了第三件證物？”
“兩件就夠了吧。心髒支架是死者的，但另一件嘛……楊長富心髒不好，可能做過心髒手術被植入支架，邏輯正確。但一個農村中年男人，從事類似屠夫的工作，邋遢到經常醉酒在街頭，我想不到任何理由這個人
會選擇使用一副隱形眼鏡。”
“有道理啊……”葛小眉張著嘴，腦海中靈光一閃，“難道說隱形眼鏡是……凶手的？”
李白白也沉思道：“不是醉漢的，也不會是瘋子，那麽嫌疑人裏隻剩下下崗工人和小老板了。”
“是那個小老板的。”葛小眉突然記起一個細節，“我想起來了，我們到的時候，宅男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打電話的時候臉幾乎貼在了手機屏幕上。我以為那是習慣，現在想想，那是因為他看不清楚屏幕，他是近視眼！剛睡醒沒有戴眼鏡，隱形眼鏡是他的。莫非是他在分屍的過程中，隱形眼鏡掉進了屍塊裏。”
“聽起來，葛警官好像根據證物找到凶手了，真是令人吃驚。”俞哲淡淡地多了一句嘴。
葛小眉停頓了一下，目標鄙視地轉向白衣男人：太過分了，我隻是順勢說出結果而已，竟然這樣捧殺我。
她轉念一想，又覺著哪裏不對：“可一個天天幾乎不出門的宅男出於什麽目的會去殺人碎屍呢？他的動機在哪裏？”
“天天不出門嗎？我怎麽記得葛警官之前說鴨廠工人聲稱小老板原先天天會出去跑步的。也真是奇怪了，一個喜歡宅的人會出於什麽原因早晚會定時跑步呢？後來又不跑了。我還記得葛警官說鴨廠的鄰居抱怨過鴨廠的噪音大。對了，死者原先酒後也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這個村子裏的人不是愛抱怨，就是怪怪的……”俞哲轉著頭，對著空氣吐槽起來。
李白白歪歪頭，“阿哲，你左一句，右一句究竟在說什麽呢？還是繼續說說你的推理吧，你剛才說完死者沒有問題了，該說狗沒有問題了。”
“狗……狗……”
葛小眉的肩膀忍不住顫抖起來，眼中放著精光，“是狗沒有錯。狗沒有問題，但出問題的狗不是瘋子家的狗，是宅男家的狗。你想說的是這個，對不對，俞哲！”
“Double kill，葛警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又推理出了一條關鍵
性的線索。”俞哲看看手機，終於快要吃夜宵了。
一旁的李白白不知所措，感覺好像錯過了什麽似得：“你們究竟在說什麽呢，什麽時候小老板家多了隻狗？”
葛小眉看看俞哲裝傻充愣的樣子，心裏別扭極了，但又懶得與他置氣，因為案情在男人的三言兩語下水落石出了。
“是狗，小老板養過狗。養狗的話，他就會天天保持早晚跑步的習慣，或者說是遛狗。另外，隔壁老頭也抱怨過鴨廠那邊晚上有狗叫擾民。但現在小老板卻不出門了，因為他家的狗死了。而恰巧，工廠的胖婦人又說過死者醉酒曾經殺過別人家的狗。想必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小老板與死者間埋下了衝突。那個宅男今天沒有主見的狀態是假裝的，故意裝給警察看的！混蛋！”
“啊，竟然是這樣！皇家偵探怎麽沒有想到，就差一點點，我都聯係到狗了。可惡，可惡！”李白白一陣抓狂。
“原來還是警察小姐厲害，還名偵探……切，二白，我勸你還是找份本分點的工作吧。”俞哲煞有介事地拍拍李白白的肩膀。
葛小眉沒有吭聲，暗自將罐頭裏發現的證物收拾了起來。雖然案子真相大白了，但她心裏卻憋了一口氣，有一種扮演何麗麗的恥辱感。那種真相擺在眼前，最後搶著下結論不勞而獲的事情向來隻有麗麗才會做得出。
她收拾好跨出寵物店的大門，掃了眼夜色，又覺著哪裏不恰當。
她退回店裏，對著一旁的貨架道：“不管怎麽樣，謝謝你的提示，今天有所打擾了。”
“是對我說的嗎？可我沒有坐在貨架上啊。”俞哲吐了口氣。
葛小眉悶哼一聲，轉過頭，本想正式道聲謝，卻見俞哲已經站起來轉過了身。
俞哲一邊走向內廳，一邊自言自語。
“關聯在一起的線索，終究隻是推理，現實可能複雜地多。如果凶手不認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如果他真殺了人，死者身上其他沒有被發現的東西會在哪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