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六章(1/3)

結束了對湯圖圖的詢問,葛小眉認為有必要對李晶與黃粵單獨再詢問一次。

對於單獨詢問,李晶顯得很無法理解,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就表現得相當緊張。

“能告訴我,李小姐究竟在緊張什麽嗎?”

“沒有什麽。但麗娜不是自殺嗎?你們這樣讓我很不安。”

“隻是例行公事,李小姐請坐,不要多想。在這棟房子裏,你們四人的關係如何,能描述一下嗎?”

李晶坐下來後,雙手壓在了大腿下麵,目光一直在門口方向打轉:“關係……關係都還蠻好的。每天早上,圖圖給我們做飯吃。晚上的時候,也是圖圖做飯。有時候會我們也會去外麵聚餐,大家會輪著買賬。”

“李小姐與死者的關係如何?”

“警官,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奇怪?我麗娜感情一直很好啊,我與她幾乎是同時搬進來的,比較談得來。倒是粵粵與圖圖經常與麗娜發生點摩擦。”

“她倆與死者發生過哪些摩擦?”

“這裏說不太好吧。”

“沒關係,有什麽說什麽。你不說,別人也會說。”

“圖圖與麗娜因為浴室的時候開始鬧得很僵,後來又嫌麗娜在小區裏過於招搖。圖圖說話直來直去,經常得罪過麗娜。粵粵吧,喜歡推銷點東西,麗娜總是冷嘲熱諷的說這不好那不好弄得粵粵也不高興。”

葛小眉記下這幾點後,又重複了下一開始的問題——“你與死者之間呢?”

“一直不錯。”李晶極力地點著頭,“我倆一直很好。”

——真是這樣嗎?

我怎麽感覺你說完其他兩個人的不是,好像輕鬆了許多?

葛小眉心裏冷哼了一聲。

“有件事情,還需要你好好回憶下。你和黃粵一直在一起嗎?我是指從出門到回來,你倆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是的,我們昨天約好的,今天上午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等等……警方不會懷疑我們兩個人吧,我們隻是發現了屍體報了警,怎麽會……我們可以相互證明的。”

“這個我們知道。當時死者給黃粵打電話的時候,你也在場嗎?有沒有聽見她們兩個在說什麽?”

“在啊。我想想,麗娜打電話的時候,我和粵粵正在前台與服務員商量買哪一種爆米花加果汁的套餐劃算。雖然沒有聽見麗娜的聲音,但我記得明明看見粵粵手機上「娜娜」

名字的來電顯示。粵粵接起電話連問了幾聲「喂?喂?喂?」抱怨了一句信號不好,走到門口位置才與麗娜交談起來。麗娜多囑咐了幾句馬卡龍的口味,還惹得粵粵挺反感。”

“恩?”葛小眉眯起眼睛,“死者都是怎麽囑咐的?”

“奧,這個……電影院外麵很吵,我沒有聽見怎麽囑咐的,但看粵粵煩躁的樣子,我知道麗娜又在挑三揀四了。”

“也就是說其實和你沒有聽見死者的聲音,對嗎?”

“是沒有聽見。但麗娜喜歡甜食,尤其是馬卡龍,還喜歡每次換著口味吃的習慣大家都知道。誰要不按她的口味買,回家她一定不會給你結賬,會板著臉說「你是故意的」之類的話。這種情況好很多次了,我和圖圖都特別煩,隻有粵粵還依著麗娜的性子。要知道,麗娜點名的那家馬卡龍的店可是有名的貴得離譜。那個時候,我記得粵粵最後來了句「買錯了算我的,我請客,總可以了吧。」才結束了對話。”

“電影院的信號很不好嗎?”

“一向不好,電影院在負一層。看電影的時候,我看見粵粵的手機在包中一會閃一下,一會閃一下的。我提醒了她好多次,但她都說一接就斷,最後還是出去打了個電話。也和手機殼有關係,我原先用金屬的手機殼在電影院就是這種情況。”

最後的時候,葛小眉問了同一個問題:“你知道死者生前喜歡吃費列羅巧克力嗎?”

李晶有些詫異,“喜歡費列羅巧克力是很奇怪的事情嗎?我和粵粵也喜歡吃啊,除了圖圖牙不好不喜歡,我們三人都喜歡吃。上個月還聯合買了一大箱,每人分了兩盒多。”

葛小眉與李晶走出房間的時候,另外一邊麗麗也結束了與黃粵的單獨問答。

接過麗麗的記錄,對於時間、電話還有幾人合租的始末,黃粵的答案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是,關於幾人關係的回答。

黃粵表示自己與死者關係不錯,沒有發生過不和諧。反而指責湯圖圖多次不滿死者的行為習慣,同時也表示李晶謠傳過死者生活行為不檢的問題。還表示死者也向她透漏過,李晶曾經出賣色相去換取一筆大的房產買賣。

見黃粵出門,葛小眉又攔下,依舊問了巧克力的問題。

“你說費列羅巧克力啊。麗娜喜歡吃甜食,恐怕不

止費列羅巧克力吧,還有焦糖布丁,提拉米蘇,巧克力慕斯蛋糕……很多。”黃粵如此回答。

對比三個人的筆錄,讓葛小眉大吃一驚。隻有現場沒有流淚的湯圖圖主動坦白了自己與死者的不和,而哭成一片的李晶與黃粵不僅極力美化著自己與死者的關係,還指責其他二人種種不是。

“這個湯圖圖有問題!”

何麗麗站二樓目光瞥著樓下大廳裏坐在一起的三人,小聲嘀咕著,“你看,黴黴。首先,她幾乎一滴眼淚都不掉,一定是個無情的人。然後,一般人遇上事情或者警察詢問都會主動掩飾自己的過失,推卸責任。但她反而將自己供出來,這是以逆向思維的形式替自己洗脫嫌疑啊。恩,一個聰明的女人。可聰明反被聰明誤,讓我何麗麗揭下你偽善的假麵吧。”

——啊,麗麗,你最後一句怎麽有點被貓狗偵探附身的感覺?

葛小眉心中一愣,想起湯圖圖中間說的一句「我不想大家為了此事相互猜忌,別人說什麽是她們的想法,但我覺著最近一切都正常」。

“湯圖圖明知道別人會說她仍堅持大家隻是普通的室友關係,我覺著更真誠一些。麗麗,你不要把每一個人都想得那麽自私。”

“我哪有……隻是……那就是李晶與黃粵相互合謀相互製造假的不在場證明,謀殺了馮麗娜。”何麗麗話鋒一轉,又狠狠瞪向其餘二人。

葛小眉不禁莞爾一笑,“麗麗,你怎麽這次如此堅定死者不是自殺?”

何麗麗偷偷吐了下舌頭,“這不是跟黴黴學會了嗎?我發現最近隻要黴黴你懷疑的事情都將會被證實,而且黴黴不是提出種種質疑了嗎?這次,我與黴黴站在同一邊。”

“我可沒有說死者不是自殺,我隻是懷疑現場。要推翻死者非自殺,不僅需要證據,還有破解我們現在所處的這棟房間與浴室本身形成的密室環境。要知道,人洗澡的時候都會鎖門,而鑰匙除卻死者隻有對麵的鄰居才有。”

“那這個鄰居很有問題?我要去調查一番。”

“不用了,我剛剛看過了,鄰居是個七十多歲走路蹣跚的老太太,開門沒問題,但爬上二樓的樓梯很成問題。”

“那怎麽才能找到證明死者不是自殺的證據呢?”

證據!

葛小眉猛得一怔,再次掏出了裝著棉棒的塑料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