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七章(1/3)
“黴黴，你又在垃圾箱裏扒什麽呢？隊長都說收隊了，你又對垃圾桶起了興趣。”
何麗麗目睹著葛小眉從衛生間的垃圾箱裏翻出一團團汙穢的衛生紙團還有掛紅的大姨媽紙片，本想幫忙，可又下去手，最後信誓旦旦地戴上了口罩。
浴室垃圾箱裏的東西很簡單，除卻衛生紙、衛生巾就隻剩下了一份用過的麵膜與麵膜包裝。
葛小眉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又轉向馮麗娜臥室裏的垃圾桶。
“在這裏。”
在床邊垃圾桶的最下麵，她翻出幾個金色的錫紙團。每一個紙團取開都是一塊相同大小的錫紙。從紙團的形狀看，死者馮麗娜每吃完一粒費列羅都會將包裝紙團成球狀，扔進垃圾桶。
將包裝團成紙團是很多人吃零食時不自覺養成的習慣，尤其是對於這種錫紙包裝的食品。
何麗娜的牙齒上發現的巧克力味道殘渣，再結合幾個室友的筆錄，很顯然殘渣來自這種每一粒都有乒乓球大小的費列羅巧克力。
在浴室沒有發現巧克力的包裝錫紙，但在臥室裏發現了。死者有可能是從浴室出來吃過巧克力後，將包裝紙仍進了臥室的垃圾桶裏又返回了浴室。
啊，這個迂回太過複雜了吧。
但仍有兩個疑點：
第一，所有的包裝錫紙都是在臥室垃圾桶的最下麵找到的，上麵堆了好多其他的生活垃圾。難道死者死前吃完巧克力後還進行了大量可以產生生活垃圾的行動？
第二，便是包裝紙的數量問題。床頭櫃上放著一盒打開的費列羅巧克力。一盒二十個的包裝規格，二十粒對應二十個凹下去的包裝洞。可現在這個盒子裏隻有四個洞是空著的，但垃圾桶裏卻有六個金色錫紙團。多出來了兩個。
對於第二個疑惑，葛小眉首先想到的便是李晶說過除卻湯圖圖外她們幾人都喜歡這種費列羅巧克力。很有可能有其他人帶著自己的費列羅巧克力進入了死者的房間，然後吃完將包裝留下。這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很小，但不是沒有可能，因為湯圖圖說過死者是一個自私的人。當然湯圖圖說這話的時候，有意針對死者單獨霸占一個衛生間的事情。
“黴黴，黴黴，別扒垃圾箱了，大導演來了？”
這個時候，何麗麗站在過道上喊道。
“大導演，什麽大導演？”
“就是
死者的前男友啊，他自己找上來了。”
……
“什麽，你不是什麽導演？”
“黴黴，你聽見沒有，他說自己是個騙子？”
葛小眉與何麗麗麵麵相覷。站在二人麵前的男人掩著麵，見完馮麗娜的屍體後，捶得牆壁砰砰作響，麵目扭曲得相當痛苦。
男人叫萬小偉，光亮的英倫背頭、一抹精致的小胡子搭配著休閑西裝、九分褲、磨砂皮鞋，一身時尚潮男的打扮。
他自稱二十四歲，並不是什麽導演，隻是曾經學過導演專業，有幾個演藝圈相關職業的朋友。加上家境殷實，經常穿梭在一些圈子外圍的酒會中，從而認識了馮麗娜。
“換句話說，你承認是以假導演的身份接近死者從而騙取某些利益，對嗎？”
麵對葛小眉的犀利發問，萬小偉微怔了一下，道：“我沒有謀取什麽利益，你們不明白，其實我是真心喜歡娜娜的。”
“那電影呢？”何麗麗追問道。
“聽我解釋，我確實答應過娜娜，要為她拍一部微電影。確實也嚐試過，但你們不了解，拍一部電影需要……”萬小偉嘩嘩解釋起來。
“停，停，停……”何麗麗受不了眼前誇誇其談的男人，小聲道：“就是騙色嘍。”
“麗麗！”葛小眉把何麗麗拉到身後，咳咳聲音好奇地問道，“聽說你是主動趕過來的。”
“對，對，有什麽問題嗎？”萬小偉透過玻璃指向對麵的一棟小高層，“我在對麵住。前兩天因為微電影的事情，我與娜娜間有些誤會，娜娜拉黑了我，我一直聯係不上娜娜。中午見樓下圍著很多警車，才知道出了事。”
對麵住！
葛小眉的神經猛得一振，背後的何麗麗突然拉過她的胳膊，搶過寫字板，湊到耳邊道：“讓我來，讓我來問，黴黴，這次讓我來問，我有想法了。”
葛小眉瞧了眼自信的麗麗，退後一步，“好吧。”
何麗麗提高了音貝：“你上午一直是一個人呆在家裏吧。”
“嗯？是，警官怎麽知道的？”萬小偉露出困惑的眼神。
何麗麗微微一笑，“那當然，你怎麽會有不在場證明呢？因為你要過來犯案啊。”
“犯案……”萬小偉退後一步，臉上唰一下白，聲音顫抖起來，“不，不，我怎麽會犯案呢？”
“其實你上午來找過死者，死者直呼你騙子
的行為。你再次花言巧語說服了死者，然後與死者開了一瓶紅酒。死者酒力不支醉倒，而你殺死了死者偽造了其割腕自殺的浴室場景。對不對？”
何麗麗雙眼閃閃發光，直指萬小偉的眉心，“其實，你就是凶手！”
凶手！
一言之下，整棟屋子裏忙碌的幹警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全場的目光往這邊聚集。
葛小眉擋住了臉，退到了一邊。雖然麗麗邏輯上進步了不少，但判斷萬小偉是凶手未免太過武斷了吧。自殺尚未推翻，哪來的凶手。
麵對一眾人的目光，萬小偉先是舉足無措，後攤攤手道：“警官，說話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那就是汙蔑。”
“證據……這個……”
何麗麗一愣，拉拉旁邊葛小眉的一角，低聲道：“黴黴，證據是什麽來著？”
——麗麗，哪有什麽證據，全場隻有你自己在指認凶手。
“沒有證據，警官如果錄完口供的話，我要回去了。”萬小偉轉身往回走。
“黴黴，他要走了，快攔住他，他很可能是凶手。”
葛小眉拉住何麗麗：“麗麗，我們沒有證據。”
“你等一下。”
過道裏站出一個幹警，叫住了正要退出房門的萬小偉。
幹警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萬小偉，從胳膊下的文件夾裏翻出一張照片。
葛小眉與何麗麗靠近一看，是張電梯裏的截圖，時間是上午九點三十九分。截圖上一個豎著背頭的男人正在按樓梯按鈕。
十三號按鈕，正是這一樓層。
幹警翻過照片，喝問道：“這是不是你，雖然換了件衣服，但樣子總沒錯吧？”
“這……這……”萬小偉緊張得汗一股腦兒往外冒，嘴唇與眉毛抖頗起來，“是我，是我，我，我……”
何麗麗再次指向萬小偉，“這下沒跑了吧，不是說一個人在家嗎？這就是證據！”
“我沒有殺人，相信我，我沒有，我沒有。”萬小偉後退一步，左右被幾個幹警圍了起來。
何麗麗碰碰葛小眉的肩膀，“黴黴，怎麽樣，這次我是不是很厲害？”
葛小眉沒有回答，揉了揉眉粱，想不明白萬小偉有什麽動機會殺人。如果是因為電影虛晃一槍玩弄馮麗娜感情的話，被殺的不應是萬小偉，可為什麽現在死的是馮麗娜？
難道是兩人爭執的時候，萬小偉失手打暈了馮麗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