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九章(1/3)

“這次的案情,我所了解的全部說完了。”

地點是關著門的寵物店,時間是晚上七點,人物依舊是三個人。坐在桌子右邊的一臉疲憊的葛小眉,坐在桌子左邊一臉困惑的李白白,還有坐在二人中間的俞哲。

不過,俞哲看起來似乎沒有上個星期那麽急躁,轉動勺子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畢竟是已吃過晚飯的男人。杯子的下麵壓著一份報紙,他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報紙上。

葛小眉花費了很長時間將下午接到的自殺事情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為了保證盡可能的還原沒有細節與每一個人的證詞,她還借助了手機上存儲的現場圖片。

“倘若死者是自殺的話,死前喝紅酒還要來一盤水果的行為,的確有些另類。如果是他殺的話,凶手要怎麽殺人呢?我們通常可以想到的過程便是把死者迷暈,拖到浴缸裏,割破死者的手腕放到熱水裏。”李白白分析道。

“對,迷暈的話,我也考慮過,用藥物直接對死者下手,通常是從背後用沾有乙醚的毛巾捂住死者的口鼻。但死者的鼻腔裏並沒有毛巾、紙巾留下的殘留物,莫非凶手清理過了?”葛小眉皺了下眉頭。

李白白目光一抬,幹笑了起來:“什麽?用乙醚和毛巾迷暈死者嗎?葛警官不是開玩笑吧,還是偵探小說或者電視劇看多了,警方不會都這樣思考吧。”

一旁的俞哲也跟著笑了起來。

“難道,不是這樣嗎?”葛小眉臉色一紅,又覺著邏輯沒有問題。

“當然不是嘍。這是被戲劇橋段玩壞的情節,現實中絕對不可能實現。是不是,阿哲?”李白白碰碰俞哲的胳膊。

本來不願意參與討論,但既然被問起,俞哲又不得不來一番科普。

“不錯,是這樣,這種幼稚事情解釋起來真是讓人頭疼。”

——幼稚?你才幼稚呢。

葛小眉把頭一甩:“頭疼的話,你就不要說話了。”

俞哲聳聳肩膀,重新埋頭於報紙上。

李白白瞪著眼睛轉了一圈,也捂住了嘴。

氣氛安靜了下來,尷尬的安靜了下來。

約麽過了一分鍾,葛小眉

悶悶哼了一聲,“好吧,好吧,如果要解釋就快點吧。”

俞哲沒有吭聲,直到李白白又碰了下他的胳膊。

“哎,麻煩。先說藥物吧,乙醚是上個世紀就被臨床淘汰的麻醉藥物。吸入式麻醉的話,一般反應時間在兩分鍾以上。如果用乙醚的話,估計要捂住對方的口鼻五到十分鍾吧。”

“那就捂十分鍾,假設凶手時間多。”葛小眉不服氣地插了一句。

“但乙醚又具有極強的揮發性,按照葛警官的說法,凶手不僅要一邊捂住死者,另一邊還要不停往毛巾上倒乙醚才可以完成。十分鍾的話,凶手需要抱著一瓶可樂瓶那樣的劑量,也真是辛苦。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乙醚會彌漫到整個房間裏,凶手還要戴上氧氣罩。否則,弄不好先暈倒的人會是自己。”俞哲悠悠解釋道。

葛小眉眉頭一橫,“那就換別的揮發性差的藥物倒在毛巾上,總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可事實上長時間那樣捂住一個人的口鼻,出現昏迷多是因為大腦缺氧造成的短暫窒息而不是所謂的藥物作用。臨**用的都是呼吸麵罩或者直接藥物注射。”俞哲笑著搖了搖頭。

——就你專業。

葛小眉悶悶不樂。

“既然死者的身上沒有出現其他淤痕,我覺著凶手真要迷暈死者下手的話,應該借助了紅酒。”李白白扶了下黑框眼鏡。

葛小眉無精打采地反問道:“你認為喝紅酒會那麽容易醉嗎?”

“如果在紅酒中加入藥物呢?”李白白微微一笑。

葛小眉幹哼一聲,“這一點,麗麗早想到了。但經過檢測,桌上的那瓶紅酒隻是紅酒而已。”

“那杯子裏呢?如果都沒有發現可疑物的話,凶手有可能換過杯子和紅酒了。”李白白似乎很有自信。

葛小眉搖搖頭,否決道:“沒有可能。杯子裏的紅酒也沒有問題,而且在杯子外壁上發現了死者的指紋,杯子口處還發現了死者的唾液。證明杯子沒有被清洗過。”

“那好,當我沒說嘍。”李白白沉思似地將手按在下巴上沉默了。

“沒有頭緒嗎?怎

麽會沒有頭緒呢?你們也認為,隻是一起普通的自殺事件嗎?”葛小眉的視線來回在李白白與俞哲的身上徘徊。

“不是沒有頭緒的問題,是線索太少了。出場人物倒挺多,但最後全部限製在了固定的時間線上,單從作案時間上說,那個假導演的犯罪幾率最大。但很有可能真件臨時起意的自殺事件。”李白白沉著應了聲,雙手抱住水杯,吹起了杯子中的水沫。

俞哲似乎有話要說,抬起了頭,望向了葛小眉。

——沒次都最後開口,一定是故意的,真以為不開口別人會求你嗎?

“還有沒有人要說話?”葛小眉扭過頭,朝正對著俞哲的一片空氣喊道。

俞哲打了個哈哈,再次沉下了頭。

——還真要別人請?

“好吧,俞哲,你剛剛想說什麽來著?”葛小眉捂住額頭小聲問道。

“啊?我嗎?”

——難道桌子還有第四個人嗎?

葛小眉吐了下舌頭,掃了眼李白白。李白白耷拉著眼神,潛台詞好像在說:習慣了就好,習慣了就好。

“奧,剛剛是有話要說。”俞哲舉起咖啡杯,小抿了一口。

“想說什麽?”

“阿哲,發現什麽可疑之處了嗎?”

葛小眉與李白白的同時精神一振,提起了神。

俞哲放下咖啡杯,翻過了報紙,看了一眼葛小眉,“剛才我想說,你的胳膊壓到報紙影響到我翻頁了。恩,現在解決了,你們繼續。”

“俞哲,你夠了!”葛小眉拍案而起,“大家在討論命案,又有人死了。”

“命……案……”俞哲歪歪頭,掃視一圈大廳後,一般正經地說,“可這裏不是我的寵物店嗎,為什麽要討論命案?”

“……”

葛小眉一怵。其實案子下午收工的時候就被定性為自殺事件了,而她晚上來寵物店隻是按照慣例瞧一眼自己的三色貓與剛剛做完截尾手術的大狼狗而已。

可三人坐到一起的時候,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她不由自主地又述說起了下午的案子。

當然,也不是不由自主,她一直懷疑著馮麗娜的死,來寵物店之前還專門從隊裏帶出了一樣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