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不存在的密室 第一章(1/3)

“咣當!”

腳邊傳來金屬落地的聲音,俞哲伸直了胳膊,打著哈哈睜開了眼睛。

午後陽光正濃,秋高氣爽的天氣在公園的長椅上眯上一覺真是一種享受。

這些是……

不知從時候起,腳邊的草地上多了十幾個空空的飲料瓶。

“兔子?”

俞哲提起手邊的牽引繩,空****的繩索——兔子不見了。

左前方,一道黃影正飛速地沿著人工湖邊的步行道極速掠來。

是兔子朝俞哲飛馳而來,嘴裏銜著一個凹癟的飲料瓶。

兔子打著滾,一個急刹車,停在了俞哲腳下,同時嘴裏鬆開了飲料瓶。

沒等俞哲反應,兔子如同著了魔一樣又朝南邊的綠化帶跑去。

半分鍾的時候,又一個來回,這次兔子的速度要慢一些,它拖來了一個髒兮兮的白色麻袋。

放下麻袋,兔子累得氣喘籲籲,伸著凹凹凸凸的大舌頭直接倚在俞哲的右腳上,趟在了地上。它的眼神裏流露著期待表揚的目光。

俞哲提提麻袋,裏麵同樣裝著幾個凹癟的飲料瓶。

飲料瓶上印著腳印,從凹癟的程度來看,顯然是有人故意踩扁的。

俞哲歎了口氣,心想這下麻煩大了。

果然,稍過片刻,南邊跑來一個帶著紅袖章中年大嬸。

大嬸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腰,“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可讓我逮著這個狗東西了,把我一上午收來的瓶子全偷走了,連麻袋都不剩下。”

兔子似乎知道犯了什麽錯,見了中年大嬸,直接悶悶地反方向扭過了頭。

——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倒是和你的主人一個脾氣。

俞哲趕緊站起來,賠起了不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大嬸本來有點想踢一腳兔子的衝動,但見狗的主人一身白色大褂打扮得像個醫生,還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一時也沒了脾氣。

“算了——”大嬸收拾起麻袋,正準備撿起地上的塑料瓶,身形一頓,“怎麽這麽多?”

俞哲笑了笑,“全是您的了,兔子不懂事。”

“兔子?”大嬸瞥了眼

趴在俞哲腳邊不停朝自己哈氣的大狼狗,“它叫兔子?這名字……”

“因為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俞哲點點頭,指向狼狗身後小圓球一樣的尾巴,“它的尾巴斷了,剛做完手術。”

大嬸注意到了長椅上的貓糧袋,“我記起來了,你就是經常來喂流浪貓的那個有誌青年啊。怎麽,它是隻流浪狗嗎?”

——有誌青年,?

俞哲沒有作答,嗬嗬了幾聲。

大嬸忽用一種垂涎三尺的眼神望向兔子,“這狗看起來像警犬一樣,挺能幹的,不如送給我吧,保證吃得好。”

——確實是警察的狗,可如果它主人知道狗被送去刁瓶子的話,一定會拆了我的寵物店的。

“它有主人了。我隻是待為遛狗。”

俞哲說完叫了聲兔子,提起貓糧袋往回走。

聽到呼喚,兔子立馬爬起來,豎起了耳朵,看起來很喜歡最近的這個新稱呼。

走出公園的時候,一輛轎車停在了路中央,車上下來一個帶著金鏈子的光頭胖子,攔住了俞哲去路,“喂,兄弟,這是你家的德牧嗎?”

光頭五大三粗,但笑嗬嗬的。

俞哲回答道:“不是德牧,是我們北方常見的狼青,就是普通的狼狗。”

光頭彎腰摸了摸兔子的後頸,兔子聞見了光頭手上的香味,一個勁得圍著光頭繞起了圈。

“兔子!”

俞哲加重了語氣,兔子耳朵一豎,忌憚地繞了回來,伏在了他的腳邊。

光頭很詫異:“可以啊,兄弟,怎麽訓的,這麽聽話?出門連牽引繩都不帶,一句話,它就停了下來。”

——天天給它打一針消炎針,它能不怕?

俞哲笑著,轉身欲走。

“等等,兄弟!”光頭上前一步,往嘴裏續了隻香煙,又掏出一隻香煙,“你能傳授我幾招怎麽訓狗嗎?我在自家的院子裏養了隻公的哈士奇,但那二貨經常見人就撲,攔都攔不住。尤其喜歡往人家小女孩身上撲,打也不聽話。”

俞哲推開了香煙,“謝謝,我不會。你的狗估計是**了,要

麽配種,要麽去勢。”

“去勢?什麽是去勢?”

“去勢就是從雄性個體中摘除精巢。就是絕育。”

“那不是很殘忍?”

光頭張著嘴,臉上寫滿了驚訝。

“恩,對它自個來說是很殘忍。”

“那為什麽要去勢?”

“從科學飼養的角度,絕育第一避免了不須要的滋生。第二,絕育後的寵物性格會更為溫馴、容易飼養,同時減少其離家出走的可能性。第三,絕育有利於寵物的健康,而且不再會產生**疾病,如雄性的前列腺病。”

“這麽好?可我為什麽還是覺著無法接受呢?對它來說,豈不是太不公平?”

“是的,本身就不公平。我們和動物同樣生活在自然界中,擁有的權力應該是平等的,絕育等於剝奪它的某些權力。但作為人類,我們又是一種向來隻站在自己角度思考的動物。而作為寵物的它們,本身存在的價值完全依附於我們的喜好與便利。這種事情沒有公平性可言,我所說去勢的優點隻是我們習以為常能接受的價值觀而已。”

“兄弟,你後兩句說的太深奧了,我聽不懂。但我覺著你說的那個優點挺吸引人的,變得更加溫順?確實不錯啊,如果我家的二貨再去撲人,我老媽真會把它煮了的。那去哪裏絕育啊?”

俞哲眼前一亮,掏出了自己的名片,“我的店裏就可以。”

“PE什麽什麽寵物店……”光頭掃了眼名片,“大兄弟原來是位獸醫啊,在步行街……奧,就是在那邊啊。不過,我家的二貨不能坐車,一坐車就見什麽咬什麽,我都換了好幾套真皮座椅了。能上門做手術嗎?”

“上門——”

俞哲臉色一黑,沉下頭笑了,“沒問題啊,但費用……”

“費用也沒問題,至少比讓我老媽把二貨煮成排骨好。”胖子回到車裏,也拿了張名片出來,“這是我的家店,大兄弟,不,俞醫生,你這個星期六可以來嗎?”

俞哲拿起門片,但見上麵寫著:白石山莊度假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