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十章(1/3)

趕到現場負責調查的是刑警二隊的副隊長薛然。見到薛然,葛小眉鬆了一口氣,雖然二隊的同事大多也都認識,但因為不熟悉不會有太多的交流。如果是一隊的話,光一個麗麗就會抓住自己穿的晚裙問東問西。

薛然趕到現場後,經過法醫檢查,宋伯康死於胸口中刀,刀鋒切中右心房。凶器是客房裏常見的水果刀,刀身上除了沾著少量柚子果肉外,沒有發現其他指紋。從房間裏的水果托盤上沾著的血跡推斷,凶手應該是在沙發附近拿起水果刀殺人,一刀致命。宋伯康的死亡時間被確定為四點半前後。

白石山莊隻有前後出口和停車場附近裝有監視攝像頭,好消息是在案發前後一個小時內賓客有入無出,壞消息是賓客數量超過了五十人。薛然先安排幹警對樓下麵的賓客一一做筆錄,證實每個人在四點半前後的活動,有無人證。又將進入過走廊的一幹人等,包括後來趕到的葛小眉五人和宋家眾人召集到賓館二樓一個類似會議室的地方詢問。

葛小眉提前與薛然打了個招呼,讓其不要提及自己,並錄了口供。所以她幾乎作為了一個局外人站在會議室的一角。視野裏,李白白顯得格外激動,頻頻亮出自己偵探的身份,但沒有得到關注,反而被劃為了可疑人員。俞哲還是老樣子椅在窗邊,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尹晚晴則一直跟在俞哲的旁邊。作為山莊的負責人光頭進入房間後老實地像個小孩。對了,還有那隻愛闖禍的阿拉斯加,此刻也安靜下來,伏在光頭的腳下。阿拉斯加見光頭腿腳有些打顫,同樣變得害怕起來。

宋家眾人沉著臉分坐在沙發上,大女兒宋佩與丈夫汪粟坐在一起,二女兒宋文靜與未婚夫盧誌佳坐在一起,小兒子宋文晟則抱著母親宋老夫人的胳膊坐在中間。

薛然掃了一眼眾人麵前,安排好人做筆錄後,說:“我核對一下各位趕到現場的順序。先是死者二女兒宋文靜與未婚夫盧誌佳,然後是死者的女婿汪粟,接著是黴……恩,是你們五人,再然後是死者大女兒宋佩,最後是死者的妻子。死者的兒子宋文晟一直在隔壁房間。有問題嗎?”

眾人點過表示沒有異議後,薛然又按照先後順序讓每人

敘述自己趕到走廊和四點半前後所做的事情。

光頭搶先一步表達了不滿:“大警官,你把他們一家人叫來我沒有異議。但我不明白,我們五個人到底為什麽也要跟著討論,我們五個人沒有嫌疑啊,和案子也沒有關係啊,隻是聽到叫聲趕到了二樓。我連房門都沒有進去過。”

薛然一笑:“準確的說,沒有關係的是這位醫生先生和這邊的兩位小姐。你和……這個醫生打扮的……關係都不小。你是這個山莊的負責人,山莊出了命案,你就算有不在場證明也是重要嫌疑人之一。至於這個家夥……”

李白白見全場的目光集中而來,迅速脫去了白大褂,露出了裏麵的黃色風衣,並把藏在口袋裏皺皺巴巴的帽子戴到了頭頂:“偵探,偵探,我是偵探。”

“對,就是你的身份太值得懷疑了。”薛然一指李白白,“你一個雜牌偵探打扮成醫生模樣出入山莊,你說你是來打醬油或者做俯臥撐的沒點嫌疑,誰相信啊?”

“我我……”

“沒到你,你別說話。”薛然瞪了眼李白白又轉向光頭,“另外,你們五人因為在他們中間進入走廊,正好可以作為旁觀者角度證實他們幾人當時的表現,所以被叫到這裏。懂了嗎?”

光頭用力點著頭:“懂了,懂了,我服,我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我配合,我配合。”

宋文靜和盧誌佳先交代了發現死者的始末,與葛小眉之前詢問的別無二致。

聽完二人敘述後,薛然立馬提出疑問。

“你們二個是什麽時候見麵的,一起去的二樓嗎?之前都在做什麽?”

“我在樓梯口遇上的誌佳,當時誌佳在吸煙。”宋文靜回答完,又轉向宋老夫人,“之前,我和母親在招呼客人。”

宋老夫人點點頭,默認了這種說法。

“我因為中午喝的有點多,四點前後在睡覺,出門想借根煙提提神,被文靜看見掐掉了煙才一起去敲的老師的房門……”

“等一下!”薛然舉手打斷了盧誌佳的敘述,問道:“你的房間在死者房間的左邊,四點半的時候,你就沒有聽見什麽異常動靜嗎?”

盧誌佳吐出一口氣,“我睡覺的時候很疲憊,也拉上了窗簾,因為頭很痛,沒有察覺到隔壁的異樣。”

然又望向宋文晟,“你呢?你的房間在左邊,聽到什麽沒有?”

“沒有,我睡到將近五點的時候聽到門外麵有狗狂叫才起床。”宋文晟回答完,目光落在地上的阿拉斯加上。

薛然依次對著記錄指向盧誌佳和宋文靜,“我再確認一下,你聽見了腳步聲與巨響。你隻聽見了巨響,對嗎?”

二人相視一眼,紛紛點頭。

盧誌佳這時舉起了手,“警官,我有問題。”

“講?”

“為什麽這樣詢問我們?既然我和文靜都聽見了凶手的聲音。而且我進房間後,沒有見到凶手,見到窗戶打開了,凶手應該是奪窗而逃,早逃出山莊了。應該趕緊去山莊外麵搜尋啊。”

“對。”

“就是。”

宋家其他人都表達了相同的不滿。

“哈哈,這會該輪到我這偵探出場來告訴你們為什麽了吧!”李白白自信地站了起來,“因為,窗戶下麵是寬度在五米以上的矮冬青綠化帶。綠化帶剛剛修剪過十分平整,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所以凶手並沒有逃出山莊。加之上麵房間是間上鎖的庫房,所以隻有左右房間的人有嫌疑。再者,今天來的嘉賓中全是前一天才被通知前來參加壽宴,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來白石山莊。唯一有可能提前做好殺人準備的隻有你們宋家的人。換句話,凶手其實就在——你們之中。”

“什麽……”

“怎麽會……”

“啊啊啊……”

宋家眾人麵麵相覷,幾道目光交錯在一起。

薛然點點頭,一巴掌將李白白按在座位上,“情況大概差不多,我現在確認一下鑰匙的問題。房間的鑰匙在案發前後都經過哪些人的手?”

“鑰匙隻有一把,在我這裏。”開口的是宋老夫人,“我扶伯康上樓後,給伯康剝了一個柚子,我切開吃了一牙,他隻出一牙就睡著了。我鎖好門後便下了樓,之後靜靜跑過來說喊不起來伯康,我便把鑰匙交給了靜靜。”

聽到這裏,薛然目光犀利地望向光頭:“一個房間的鑰匙總共有幾把呢?”

光頭語無倫次地回答到:“鑰匙……鑰匙……總共就一把啊……不,不,給客人的就一把。每個房間都有一把備用的在前台抽屜裏,但我交代過前台,隻有本房間客人簽字後才能使用備用鑰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