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六章(1/3)
於海的車！
三人圍著白色奧迪繞了一圈。車體表麵沒有破損和劃痕，從停靠的方位和地上的輪胎印來看，汽車是從大門正常駛入院子裏的。
“原來鎖住鐵門，是不想讓人注意到車，防止車被人開出去或者被人發現。”透過車窗，李白白檢查了一遍汽車內部的狀況，證實沒有打鬥的痕跡。
“既然於海的車在這，豈不是說於海……”葛小眉深呼了一口氣，轉向背後漆黑的樓體。
“對，對，說不定能找到被綁架的於海！”李白白湊在葛小眉的身後，兩道燈光交疊在一起，光線瞬間明亮了許多。
“喂，喂，俞哲！Moneyhigh！你停在車前猶豫什麽呢，是不是也怕黑？”葛小眉掃了眼一臉困惑的俞哲。
“笑話，我會怕黑？”俞哲笑了笑，又掃了一眼白色奧迪，跟上了葛小眉兩人的腳步。
估計是裝修途中被強令停工的原因，大樓的房門都沒有安裝完成，一樓大廳裏堆放著大量未使用的木板和油漆桶。燈光所及的幾麵房間牆體也被拆得七零八落，地上散落著建築垃圾。
“什麽聲音！什麽聲音！”李白白走了幾步忽喊了起來。
三人腳步一停，同時屏住了呼吸，但並沒有聽見什麽異常。
“疑神疑鬼，來的路上還興奮得起勁。”葛小眉甩了一句。
“不要掐著我的胳膊，二白，你可是男人。”俞哲打掉了李白白的手臂，可李白白又馬上抱了上來。
“是……是，我是個男人，但沒說男人不能怕黑啊。”李白白畏畏縮縮地道。
——真是沒用。
葛小眉走在最前麵，雖然心裏也有些緊張，但想想前後三個人、還有手電筒、自己又是個警察，似乎沒什麽可擔心的。真要遇見什麽，一個飛踢就可以解決的。如果一個不行，那就兩個。三人在一樓繞了一圈，順著樓梯登上了二樓。
同意陰暗漆黑，但燈光打過去，二樓明顯比一樓開闊許多，很多裝修的布局都依稀可見，大概是類似隔壁百貨大樓賣場一樣的裝修風格。
走了幾步，葛小眉忽覺著有些不對勁，停下腳步，周圍靜悄悄一片，背後兩人的腳步聲消失了。
葛小眉回過身，轉了一圈燈光，身後十幾米的可見範圍內空****的，隻有地上散落著幾個油漆桶。
俞哲和李白白不見了！
葛小眉屏住呼吸，細細聽取，這個二樓大廳寂靜地出奇，隻餘下了偶爾灌入樓體的風聲。
“喂，喂，喂——俞哲，李白白？”
喊了幾聲，沒有得到應答，葛小眉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緊張了起來。
她退回樓梯位置，
照了一眼地上的腳印。隻有上樓的，沒有下樓的，腳印饒了一個圈，最後混亂在了一起。
“俞哲？李白白？俞——”
葛小眉越喊聲音越空曠，甚至還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在樓道裏形成的回聲。
沒有應答，甚至一點其他的聲音都沒有，她張著嘴，周圍太安靜了，安靜得讓她發不出聲。
又想了之前失蹤的於海，葛小眉更加緊張了起來，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俞哲——Moneyhigh——”
又喊了幾聲，葛小眉徹底慌了，燈光一圈圈照著二樓大廳的角落，她覺著自己好像迷路。
“俞——”
葛小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得好像要跳出來一樣，音色都開始變形了。
繞了一大圈，手電筒的燈光似乎暗了下來。
她使勁跺幾下地板。
她受不了。
她開始返回樓梯口。
“好了，我們在這裏。”
隨著角落裏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兩道燈光從右邊照亮了葛小眉的臉龐。
同時，葛小眉收回了剛要踏下樓梯的右腳。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
“我問你們兩個去那邊牆角做什麽呢？”
“你們關上手電筒不回答是什麽意思？”
無論葛小眉如何拋出問題，走來的兩人相互嬉笑著，似乎把問題當做了耳旁風。
“原來葛警官也害怕。”李白白笑出了聲。
“怎麽樣，二白，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好多了？”俞哲忍著笑意問道。
“是啊，阿哲這麽一說，我好像沒有那麽緊張了。”李白白也有些不敢相信。
“害怕黑暗是一種恐慌性候群症。單個個體之間對於黑暗存在恐懼感，但多個個體在一起發現相互間都害怕黑暗時，往往每一個個體能從其他個體的身上找到慰藉來抵消本身的恐懼。”俞哲解釋道。
“這樣啊，我明白了，就像走夜路一樣，一個人害怕，兩個人也害怕，但走在一起心裏明顯就會舒服很多。可到底是為什麽呢？”李白白問。
“或許出於本能吧，人類可是從數萬年前黑暗中走出來的群居動物。說起來，也是一種奇妙的心理現象。”俞哲緩緩地說。
“奧，奧，奧……原來如此。”李白白附和著。
葛小眉卻聽得心裏冒火，恨不得手撕了兩人。
“俞哲，我問你是不是你的主意？”
“俞哲，就你壞點子多！”
“俞哲，你個混蛋！”
三人在二樓繞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又來到了三樓。
一踏入三樓，俞哲立馬停下了腳步，伸出手攔住了兩人的步伐。
“又搞什麽名堂，再玩消失的話，一會你自己跑著回家。”葛小眉火氣未消。
俞哲認真地說：“你們有沒有聞見什麽味道？”
“味道、味道……我聞聞……恩……到處都是油漆和甲醛的味道，很奇怪嗎？”李白白一張一張著鼻孔，嗅來嗅去，最後幾乎貼在了地麵上。
“不，不是油漆味，也不是甲醛的味道，是血腥味，我聞到了血腥味。”俞哲以一種很肯定的語氣否定了李白白的說法。
血腥味？葛小眉瞬間提起了精神，仔細辨認起空氣中的味道來。
李白白則皺著眉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嗅味。他揉了揉鼻子，“這麽濃的油漆味，哪來的血腥味啊？喂，等等我，阿哲，你走得太快了。”
俞哲一馬當先，快步來到三樓大廳的中央，燈光照在腳底的木板上。
木板上一片暗紅。
俞哲檢查了一遍暗紅的木板，沉下了聲音：“的確是血跡，都發黑了，看來凝固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了。”
“怎麽，葛警官，你有什麽意見？”李白白忙問。
“我？我剛看到，哪有什麽意見？”葛小眉一陣莫名其妙。
“沒有意見，你拍我肩膀做什麽？”李白白又問。
“我走在你麵前，怎麽拍你肩膀？”葛小眉瞪了眼無理取鬧的李白白。
“那就是阿哲，阿哲拍我肩膀做什麽？”李白白又轉向俞哲。
“我很無聊嗎，沒事拍你肩膀？閉嘴吧，讓我好好看看這灘血跡。”俞哲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血跡上，試圖翻過腳底的木板，看看血跡是否是從木板下滲出來的。
“不是葛警官，也不是阿哲，那會是誰，奇怪……”
李白白撓了下頭，手背碰到了腦後的一樣東西。
那東西晃在他的身後！
“鬼啊！啊！啊！”
一聲尖叫，李白白抱著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聲音裏夾雜著哭腔。
俞哲和葛小眉同時轉頭，兩道燈光照亮了李白白的身後。
順著半空中垂下來的東西向上照去，但見半空中吊著一具男性的屍體。
屍體穿著一件淺色的T恤、長褲，衣服上滿是血痕。
“是……是……是於海，我在陳思家見……見……見過他的照片。”李白白抱著俞哲的腿，認出了死者。
“果真是出事了。身體僵硬，皮膚腐爛程度不大，大概死了好幾天了。通知警方吧，葛警官。”
“好的。他脖子上套著繩索，繩子是從四樓的那個洞口垂下的。”
“這樣說來，我們需要派一個人去四樓把他放下來。這樣在警方來之前還可以檢查一下屍體。”
“時間上的確允許。”
葛小眉與俞哲商量著，目光齊齊落在李白白的身上。
“我不去！”——李白白一激動直接躺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