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三章(1/3)
“天台上回**著手機的鈴聲，他躺在圍牆上。他找了半天，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舉到麵前。然後，他慢慢從圍牆上直起了身子，雙手摸了一圈頭盔，又拍了幾下，最後雙手摘下了頭盔。他轉過頭，大叫一聲，手機掉在了樓頂的地板上。”
電梯裏，俞哲談起了從手機上看見的景象。
“什麽！阿哲原來從手機上看見了死者頭戴頭盔躺在圍牆上的樣子。”李白白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
“嗯，一個很奇怪的姿勢，不知道在做什麽。”俞哲揉了下眉心。
“然後他叫了一聲，摘下頭盔，跳了下去？”李白白追問。
“我可沒這麽說。我隻看到他叫了起來，接著手機掉在了地上，然後沒有然後了。”俞哲解釋。
“難道樓頂上沒有其他人？”李白白攤著手問。
“至少從手機的視角是這樣的，不排除你之前所說的視野盲區或者凶手遠距離端著一把手槍威脅那種情況。”畫麵中的可視角度很小，俞哲觀察到的情景相當模糊，隻有死者的那聲尖叫讓他印象深刻。
“不，這下不會是手槍了，應該是狙擊槍。凶手端著一把狙擊槍潛伏在對麵的樓上，然後打電話威脅死者交出帽子，死者接到電話後驚慌失措地被絆倒了。”李白白提出了另外一個畫麵。
“真厲害，我建議為了帽子凶手還是使用究極兵器「人間大炮」吧……”俞哲捶了下腦袋，後悔和身邊的二貨討論這種話題了。
“咦，阿哲，你今天怎麽主動跟我說起看見的畫麵了？原先可不這樣。”李白白奇怪地撓了下腦袋。
“Bingo”——
電梯門一開，俞哲指向從大樓外警車裏走下的熟悉身影道：“那個葛什麽眉又來了，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這次不用我參與了吧。”
“那阿哲要做什麽去，現在回寵物店還早呢。”李白白望向遠處，警察上走下一男一女兩個警察。
“我回書店繼續看真田君一家後續的故事。”
“真田君是誰？”
“就是捍衛豐田家最後尊嚴，被稱為日本第一強者的男人。”
“可日本第一強者不是個偵探嗎？”
……
死者十三八歲，名叫嚴建，是明瑞醫療器械有限公司的經理。於兩點半左右出現在明珠廣場B座的商業樓天台，然後選擇跳樓自殺。
記錄完案情的初步勘察，刑警小張合上了檔案夾鬆了一口氣，感慨道：“遇上自殺的案子，真是輕鬆啊。”
“從死亡的狀態上來看是從樓上跌落著，但沒有找到動機和排除他因的情況下，認定成自殺恐怕有些不妥吧。”葛小眉蹲在屍體旁，戴著手套檢查起來死者。
死者西裝革履，但沒有係
領帶，襯衣最上麵的幾個扣子鬆散著。
“黴黴，不用這麽認真吧。至少十幾個目擊證人都看到死者徘徊在樓頂數秒，最後掉下來的。”小張無可奈何地再次打開檔案夾，想著如果是跟麗麗一起出警，興許這會已經收隊回警局了。
“咦，好大的酒味，臭死了。”
葛小眉從死者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條團在一起濕漉漉的領帶裝進了塑料袋裏。
隔著塑料袋，小張也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精味。
“死者身上帶著酒氣，襯衣衣扣解開，袖口、領帶上沾有白酒，有一度醉酒的痕跡。”葛小眉發現了疑點。
“酒精可是會讓人失去理智的東西，在醉酒的情況下情緒失控選擇自殺應該很符合常理吧。”小張覺著很正常。
“但不知為何死者衣服特別的髒。”死者正麵和後背的衣服明顯兩種狀態。
“衣服髒也可疑？”小張問。
“隻是後背髒，沾滿了塵土。可死者是從高處跳下來的，又是正麵著地，後背的衣服理應不會如此不堪。而且這是一件西裝上衣，死者的身份是經理。”葛小眉摸了一下街道上的地麵，撚了撚手指。路麵上的塵土裏帶著大小不等的沙粒，可死者後背衣服上的髒隻是沾滿了灰塵。
“黴黴是懷疑死者跳樓前被人推倒過？或者被人扭打過？”小張湊過頭。
“不像被人推倒過，衣服髒的很均勻，有摩擦過的痕跡。也不像被人扭打，因為死者的臉上、手指上沒有留下其他的擦痕。至於身上有沒有淤傷，要等到法醫檢查了才知道。”葛小眉否認了小張的觀點。
“那會不會還是因為醉酒的緣故，死者喝醉後曾直接躺在地上休息。”
“或許吧。咦，死者的鞋帶怎麽鬆了？”死者穿著一雙係帶的黑色尖頭皮鞋，但鞋帶鬆散著。
“鞋帶鬆了也可疑啊？都說是醉酒嘛，醉酒的人鞋帶鬆了，注意不到很正常。我喝醉的時候，丟過手機、錢包，甚至還把上衣脫了也沒察覺。”
“如果把所有事情都歸於酒精的話，世界上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了。”葛小眉撇撇嘴。
“可發現死者飲酒的人不正也是黴黴嗎？”小張懶洋洋地打了個哈哈。
葛小眉則沉下頭，檢查起死者的鞋子。皮鞋表麵沒有擦痕，沒有沾上血跡，隻是鞋帶鬆了，並且兩隻皮鞋四條鞋帶都鬆了。一雙鞋子都沒有係鞋帶，鬆鬆散散的。
不僅是沒有係，其中右腳的一根鞋帶還斷了一小截。
葛小眉轉向小張，欲言又止。
——算了，估計一定又是醉酒的緣故。喝醉的情況下，一路奔上樓頂不僅沒有發現左右腳的鞋子沒有係好鞋帶，連摔倒踩斷了其中一根鞋帶也沒
有察覺。總之，罪魁禍首一定是酒精。
——可兩隻鞋帶都鬆了的情況下，還能順利得爬上樓頂嗎？
檢查完屍體，葛小眉與小張開始四處向附近的目擊者打聽消息。所幸大樓下麵有很多固定的商販，他們一定掌握了現場的第一情況。其中最讓信服的目擊證人，應該就是旁邊這位一臉嚴肅、戴著小眼鏡、讓人感覺到一股正派作風的報亭老板吧。之前走下警車的時候，葛小眉便注意到報亭老板時不時有意無意地朝這邊瞟來目光，好像知道什麽實情期待著被問話似的。
報亭離死者的死者墜樓地點隻有十幾米遠的距離。報亭老板是位中年男人，說話相當客氣，自稱“目睹了跳樓前後的整個過程。”
“應該是兩點半整的時候，馬路上的行人不多。我剛好看了下時間，準備打開廣播收聽一檔下午兩點半開始的音樂節目。那個時刻在太陽的照射下，大樓樓頂邊際線的陰影在正好落在馬路上，形成筆直的一條線，一半光亮，另一半陰暗。我經常根據這條陰影線來研究光照與時間的變化，據我……”
“請說重點。”葛小眉咳了咳聲音打斷了一下。
“重點是那個時候陰影線上多了一個影子，我仰起頭，正好看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站在大樓的邊緣。我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一個買雜誌的顧客詢問自己是否眼花。就在我詢問的時候，那個男人忽大叫了起來，把一個奇形怪狀的黑色帽子扔了下來。”
“等等，帽子？什麽帽子，在哪裏？”葛小眉一驚。
“掛在楊樹上了。”報亭老板指著五米外的楊樹，“他一扔東西，下麵的行人都發覺了男人的存在。不知道是誰喊了聲「有人要跳樓」，人群漸漸圍了過來。樓頂的那男人更慌張了，然後呼喊著栽了下來。”
報亭老板最後拿出手機強調了一下是自己第一時間報的警。在得到小張「您做得很正確」的誇讚後，報亭老板露出了欣悅的笑容。
“從死者出現在樓頂到跳下樓這段時間，大概僵持了多久？”小張端著寫字板，拿起了筆。
“不足一分鍾吧，或者更短。雖然下麵不斷有人喊著有人自殺，但還沒等圍上來多少人，那人就掉了下來。幾個剛掏出手機沒有來及拍照的學生都表示很遺憾，我衝著他們喊到快打110、120。但他們拍了張照片就匆匆走開了，我隻好從抽屜裏拿出手機報了警。”
“還是老板您明白事理啊。”
“沒什麽的，沒什麽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當時樓頂上沒有出現其他的人嗎？”
“其他的人……我想想……沒有，有的話我這個角度也看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