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六章(1/3)
詢問地點在明瑞醫療器械有限公司的會議室。第二個進入會議室的是個男人，叫做劉震南，今年三十歲，職位是明瑞醫療器械有限公司的副經理。這位副總的名字裏帶著霸氣，卻是個身高不足一米六十公分的家夥。雖然看起來比與一米七的小張齊頭並高，但排除其頭頂梳得高高的劉海與腳下厚厚的皮鞋底後，恐怕比葛小眉還要矮一頭。
劉震南的眼睛特別大，顯得十分有精神，穿著一身深藍格子西裝。或許因為身高的緣故，他坐在椅子上身體挺得筆直，故意顯得特別有氣勢。
“我不太明白警官這樣詢問的意思。”劉震南坐下來開口便這樣問道。他表示，對於嚴建的意外身故大家都很悲傷與不能理解，但如此一一詢問的方式卻會讓公司裏的員工自相猜疑，甚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麵對這個質疑，實習三個月頗有現場經驗的葛小眉隻是莞爾一笑，並沒有解釋。
“你們與嚴建上午的活動和中午的飯局是提前安排的，還是臨時決定的？”
“老嚴半個星期前安排的，很早與醫院那邊的幾個負責人就約好了。”
“回到公司的這段時間，劉先生在做什麽呢？”
“警官到底想問什麽？聽起來是在調查我，簡直讓人吃驚。老嚴自己跳樓也需懷疑公司的每一個人嗎？”
“劉先生多慮了。警方在調查嚴建跳樓的原因，隻是例行詢問，不是針對劉先生，也不是針對其他人。”
葛小眉眯起眼睛，與劉震南的視線交會在一起。經過短暫的沉默後，劉震南緩緩開口了。
“好吧，那我就回答警官的問題。回到公司後，我也醉的不輕，先趴在辦公桌上睡了一會。後來想到下午還要開會，便翻看起會上為年報分析準備的資料。中間我發現幾個數據有些問題，於是去財務辦公室找總監江棋核對。”
“那是幾點鍾的事情？”
“兩點之前吧。我本以為隻是件小事情，但江總監一時也沒有解決，他打開電腦從今年第一季度的數據開始查起，一直查到上個月才發現有筆應收賬
款搞錯了。”
“你們兩個人一直待在一起嗎？”
“對，一直在財務辦公室裏。對完數據，我們閑聊了一會，先討論了下最近大客戶流失的問題。江棋表示今年的公關費用是去年的三倍，但沒有得到應有的銷售效果，一定是人員上出了問題。然後我們討論起晚上聚餐的地點問題。通常來講，會議之後公司總會安排聚餐。江棋建議去對過的魚館，因為魚館可以提供發票。但我覺著中午在度假村已經吃過麻辣魚了，所以認為去隔壁街的老菜館應該更好一些。可江棋認為老菜館沒有寬敞的房間，在大廳無法暢所欲言。我們討論了一會，沒有得出具體的結論，最後決定還是讓老嚴定奪。哪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
“中間你們兩個人都沒有離開過辦公室嗎？”
“沒有，我一直待到兩點半多。記得當時我和江棋正說起明天樓下某家健身房開業的事情。因為那家健身房的老板親自送來了幾張免費的月卡，我建議明天送個花籃過去顯得體麵。江棋也讚同，正準備給花店打電話的時候，李欣跑進來說「大事不好了，嚴經理跳樓了」。起初我和江棋並不相信，一起下樓去瞧了個究竟。看到屍體的時候，我當場嚇了一跳，誰知死的真的是老嚴。”
劉震南說到這裏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毫不掩飾回憶起認屍現場的緊張。劉震南頭頂豎起的劉海烏黑高亮，為了保持直立的造型不知道打了多少發膠。葛小眉每次抬起頭，都覺著對方在頂著一個雞冠。
“這麽說來，其實中午大部分的時間，你是和江棋一起呆在了財務辦公室裏，對嗎？”
“對，我和江棋在一起，警官也可以找江棋詢問。”
“那在你去財務辦公室之前呢，有沒有聽見隔壁什麽動靜。我剛才有注意你的辦公室與嚴建的辦公室隻有一牆之隔。”
“沒有什麽動靜，或許有，但我沒聽見。要知道開始的時候，我也有些醉意。人在喝醉的情況下，聽力下降得很厲害。”
“好吧，就這樣吧，你的情況我都
了解了。”
“那我能夠離開了嗎？”
葛小眉點頭後，劉震南臉上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等一下……”劉震南站起來剛轉過身，又被叫住了。
“又怎麽了，警官？兩點半前後，我真的和江棋在一起，江棋可以給我做證的。”
“不是問這個，我想問下嚴建房間裏那副盔甲的情況。”
“盔甲是日本合作商送的。”
“這個我知道，我問的是，對於嚴建，盔甲有特殊含義嗎？”
“沒有吧，隻是一副盔甲，充其量也就是個高檔的擺設。隻是老嚴特別愛惜，不讓別人亂動。”
結束了與劉震南的問話，最後一位有作案嫌疑的人，也就是公司的財務總監江棋走進了會議室。江棋個頭一米八以上，身材威風堂堂，但戴著個小眼鏡，舉止顯得有些拘謹。
“你是江棋吧。中午一直呆在十一樓，沒有離開過。我有些事情需要詢問你。”
“喔……”與之前兩位表情不同，江棋反應得很慢，聽完慢悠悠半天才支吾了一聲。
“中午為什麽不離開公司？據前台說，你這個月隻有今天中午留下來了。”
“喔……問這個啊。我住的地方離公司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早上開車的時候出了點小車禍，車被4S店拉走了。我中午索性留在辦公室裏了。”
“上午你為什麽沒有跟嚴建一起去陪客戶？”
“這個嘛，這個也很奇怪嗎？”
江棋呼吸一停，忽愣住了。
“不要緊張，這隻是我們的工作流程而已。”
“我不去的原因……有很多，雖然我也想去。”
“很多？”
“對，我本不是銷售人員，對於業務並不精通，懂得最多的是財務知識。嚴經理基本不會帶我，縱然想帶我，車上除去司機也隻有三個座位，也帶不上我。另外，我腸胃有問題，不能喝酒。”
“這樣啊，也就是說其實你今天中午留在辦公室裏純屬意外。”
江棋點了點頭，一想，又搖了搖頭否認道：“怎麽能說是意外呢？我留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沒有什麽不妥，隻有嚴經理突然跳樓才可以稱為意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