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八章(1/3)
“我說當時看到這把西瓜刀怎麽有點眼熟。葛警官，我能近距離觀察一下這把西瓜刀嗎？”
審訊室裏，葛小眉連同何麗麗一起再次提審了李白白。葛小眉說出了從俞哲口中聽來的疑點後，精神頹廢的李白白眼中突然綻放出了光芒，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了底氣。
但嫌疑犯是不能接觸證物的，葛小眉將西瓜刀舉在李白白的眼前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李白白上上下下觀察了好一會後，忽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原來是這一把西瓜刀，我說明明隔著眼鏡布怎麽上麵還可以檢測到我的指紋，原來如此。”
“怎麽你認得這把西瓜刀？是在哪個水果攤子上見到的？”
“不是水果攤，是個賣西瓜的電動三輪車。至少是三天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剛從雇主那接到尋找薩摩耶犬的案子。根據就近幾率最大的原則，我先在翠湖小區附近溜達。那個時候我行走在馬路上，一輛藍色電動三輪車從後麵超過。那輛車的速度很慢，車廂裏堆滿了西瓜。我記得當時是中午，天氣很熱，高速公路上氣溫更是如此，我就……”
“你就攔下了三輪車，買了個西瓜，但沒有西瓜刀，就借了車主的西瓜刀，然後不知不覺在刀上留下的指紋，對不對？”
“不，我沒有攔下三輪車。是這個季節西瓜已經漸漸淡出了市場，本地沒有西瓜種植地，我覺著很奇怪，所以多瞧了幾眼。誰知道，路過我的時候，那輛車一顛，幾個西瓜從車上滾了下來，還掉下來一把西瓜刀。那幾個西瓜當場摔開了花，刀掉在離我麵前兩三米的位置。車主似乎沒有發現，於是我立馬撿起刀一邊大喊一邊追了上去，將刀還給了車主。想必是那個時候中的招。”
“你確定當時車一顛？”
“這個……嗯，現在回想，應該一顛隻是我當時的想象，看到幾個西瓜從車廂上滾落，我以為是有這一顛，以為這是
意外。現在來說，掉了好幾個西瓜，那個車主應該注意到了才對。不過，當時這把西瓜刀多一個黑色的刀鞘，現在沒有了刀鞘，所以我之前沒有及時分辨出來。”
“那個車主可能就是凶手，你記不記得那人的長相？”
“那人……好像戴著鬥笠或者帽子，穿著汗衫又或者是深色製服……哎呀，我記得不了，當時隻是一麵之交，他說了聲謝謝立馬加速離開了。我以為他有事趕時間，現在想想，看來就是怕被我記住。等一下，我想起來了，那人帶著黑色的墨鏡，墨鏡的鏡片是圓形的。”
“好，墨鏡，圓形鏡片。”
嘴上說著好，但葛小眉心裏十分清楚，圓形鏡片的墨鏡這算什麽特點，隻是凶手故意做出的偽裝，對於找到凶手真實身份一點幫助都沒有。但一天下來，李白白的精神一直很萎靡，早不見了原先神氣自信的樣子，葛小眉怕再次給予他打擊，便沒有挑明話題。
“那三輪車呢？藍色的，還有呢？機動車，應該有車牌號吧，還記得嗎？”
“我想想，藍色的，車牌號是……是……真實抱歉，葛警官，我記得不了。”
“那具體在哪條高速公路上碰到的還記得嗎？”高速路口都有監控攝像頭，隻要鎖定路段和時間，就一定可以找到那輛車。即使是輛套牌車，一路跟著監控攝像頭追蹤下去，也一定可以找到三輪車的落腳點或者其他有用的線索。
“在濟陽高速，不，也可能是濟東高速，不……讓我再想想，可能是濟森高速吧。”
李白白來來回回回憶著，臉上掛滿了汗水。
“停，停，停，不用編了，李白白。我一個路盲都聽明白了，濟東高速在市區的東麵，你在市區的西麵，而濟森高速更不會跑到北湖附近。你別編故事了，黴黴，他在撒謊，別理他。”
何麗麗一句話挑破了李白白口中的漏洞。
李白白的臉色唰一下慘白下來，目光裏寫滿
了驚慌失措。
“葛……葛警官……我……我記不清楚了，我也是第一次去翠湖小區。對於北湖那邊的高速公路，我真不熟悉。我無法肯定自己到底當時走到哪裏了，但是那輛藍色三輪車確實存在啊。一定是那個車主陷害的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沒關係，你慢慢想，我們有的是時間。正如我剛剛告訴你的，這個案子裏雖然多項證據都對你不利，但證據間存在了太多不合理的關係。我已經就此向隊裏匯報過了，隊裏也在重新排查證據的真實性。所以雖然你現在是嫌疑人，但至少事情已經有了轉機。”
“那真是麻煩葛警官了，太感謝你了。”
“不要感謝我，我隻是……咳咳咳。”
在麗麗的眼皮子低下，葛小眉故意終止了話題。
“黴黴，你相信他？你不是向來相信證據嗎？”麗麗覺著兩人之間似乎存在一種默契。
“我怎麽會相信他呢？我也不是相信證據，我相信的是真相。”
“奧？真相不是他殺人被現場抓到了嗎？李白白，我問你，你到底什麽時候交代事實？”
麗麗翻開檔案夾，剛帶起氣勢，小張推門而入。
“黴黴，你出來一下。”
“奧，有事嗎？”
“死者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別墅的房屋所有人並不是嚴穎，而是一個叫做陳都的男人。”
“陳都？”
“對，他是我市一家科技公司的法人代表同時也是總經理。他與死者的關係，現在定性為情人。”
“情人？”
“對，陳都家住市區，有一個老婆但不是嚴穎，他與他老婆育有兩個孩子。”
“這個男人有問題？”
“有，準確的說，他老婆有問題。”
“他老婆上個月曾經大鬧過陳都的公司，當場打了陳都的秘書，也就是死者嚴穎。所以嚴穎最近一個月都沒有上班，應該是死者與陳都的事情敗露。現在陳都在國外出差，我們還沒有聯係上。”
“那我們先去找他的老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