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章(1/3)

“咦,這是什麽?”

俞哲移開腳,地上躺著一個透明的文件袋。撿起來,雖然是透明的袋子,但前後幾頁故意放了幾張白紙,看不到裏麵具體內容。

“看樣子,是剛才那個女警官落下的。”二白瞅了一眼說道。

俞哲心底一沉,想起上次莫名卷入某件案子的情況,搖搖頭。

破案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警方吧。

“又是那個笨女警,真是笨。給你吧,你不是喜歡破案嗎?”俞哲將文件袋遞到二白的手裏,又道:“拿著去和那個笨女警交換保證金吧。”

“哪有這麽容易取回保證金,他們是警察,我們惹不起。”二白撇撇嘴,忽一笑,“不過,我還是很樂意看看這裏麵到底有什麽?”

說著,二白打開了文件袋,是三張白紙。三張空白的白紙,中間的還是一張以森福公益基金會開頭的紅線稿紙。

二白抓抓帽簷:“可能弄錯了,不是警方的東西。看樣子是基金會的稿紙,但都是空白的,不知誰丟在這裏的。要不,你看看?”

“基金會?”俞哲歪歪頭,接過白紙,眼前一閃。

……

四四方方的白色桌上前站了兩個穿著製服的女警,一個短發,一個長發。

長發的那個再往塑料袋裏塞白紙。

短發的那個在一旁扣手指甲。

兩個人的身影都有些熟悉。

“黴黴啊,你為什麽要在文件袋裏前後都塞一張白紙?”

“因為我看到稿紙上的字跡幾乎全是白色的印痕,可能微微一折就會破壞其完整性。而且紙上少數幾個有顏色的筆劃也很模糊。你知道的,筆記這種東西很容易受到光照和氣溫的影響,所以我才多加張白紙。”

“需不需要如此小心啊?隻是件自殺案件而已。”

“可結案之前,一切都有變數,不是嗎?”

……

“是警隊的,還是那個笨女警的,沒有錯。”俞哲晃過神,肯定地說道。

二白指指中間紅色的稿紙:“警隊?可你看這張紙的表頭,分明寫著基金會啊?”

“基金會?”

俞哲抽出中間的紅色稿紙,一道電流劃過大腦。

……

“滴答、滴答、啪……”

秒針與分針同時穿過表盤上數字12的正中心,八點了。

月光皎潔,淡淡地如同一層薄紗從窗戶外斜照進房間。

書桌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筆,順手關掉了台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倦了,他累了,他哭了,他笑了。

他開心地哼起了歌。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有難過也有精彩

每一次難過的時候

就獨自看一看大

總想起身邊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療傷

不知多少孤獨的夜晚

男人又摸出了手機。

“喂,李子嗎,做什麽呢?”

“呦,你個楞頭青,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怎麽了?”

“沒有,突然想你了,聊幾句。”

男人接二連三打了許多電話,每一個電話都不超過三分鍾。

或者正如電話中朋友表現出的那種詫異一樣,打電話似乎不是男人一貫的作風。

但男人確實打了好多電話。

一直到秒針與分針再一次攜手穿過表盤上數字12的中心,男人還沒有打完。

直到手機提示電量不足,男人才依依不舍放下手機。

男人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紙,迎著月光細細看了起來。

一邊看,一邊流淚。

一邊流淚,一邊笑。

輕柔的月光灑在男人手間的紙上,密密麻麻的一排排字跡如同一個個跳躍的音符,一時間充滿了整個世界。

“當你們讀到這份遺書的時候,我已經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不要為我難過,不要我為傷心,在離開最後的一刻,我想我是快樂。我的人生中充滿了不幸與幸,不幸是與生俱來的,而幸是遇上了那麽多幫助我過的人。感謝你們,曾經讓我如此地熱愛過生活,但我卻實在走不出這片灰暗的天空。最後,請原諒我的懦弱……”

“刺啦——”

一聲清脆的響聲中,男人迎著月光撕開了紙張。

一道光輝從房間裏一閃而過,那是紙張背後兩個金色的大字被從中間一分為二。

……

俞哲眨眨眼睛,扶住電梯的牆壁,有些暈眩。

他又掃了一遍紅線稿紙,迎著光線,一些斷斷續續的字痕似有似無,還有幾處紅色、黃色的筆劃。

可怎麽說隻是一張空白的稿紙而已,為什麽如此單薄的一張稿紙上卻殘留下來如此大的信息量,如此豐富的情感?

他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覺著精神有所緩和。

他用手指捏捏眼梁,歎了一口氣,想不到自己回溯的能力又一次失控了。

能力?

回溯?

他把這種能夠在腦海中再現某樣東西上過去場景的能力稱為回溯。

他無法解釋這種能力的來源,隻知道他能夠讀取的不過是人或動物在一樣東西上留下的生物磁場。生物中小到細胞、大到器官和係統,總是伴隨著電荷運動。隻有運動的電荷,便會產生了磁場。任何生物活動的過程,也是自身磁場不斷放射的過程,相應的電磁波也會留在環境中,形成新的生物磁場。而他恰恰能夠通過讀取這種生物磁場

來還原過去的某一個場景。

一般來說,他並不能隨時看見每一樣東西上過去的場景。隻有專注於一樣物品上時,他才能回溯到過去發生的畫麵。

當然也有例外。當他特別關心某件事情的時候,接觸的東西上有關這件事情的一些生物磁場會自動擠入他的腦海中形成畫麵。

而往往這些場景和畫麵大多是殘缺的、模糊的,但這次的不同,這次畫麵上如此清晰。即使是回過神,那張紙上的每個字都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你怎麽了,阿哲?”二白察覺出了俞哲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俞哲沉默了半秒鍾,忽抬起了頭。

“幾樓死的人?”

“七樓啊,怎麽,你有興趣?要不要我們一起去現場看看,說不定……”

“多事,警察在幾樓辦公?”

“八樓會展中心,怎麽了?”

俞哲沒有理會二白,掃了眼電梯按鈕,迅速點亮了八樓及八樓以上的按鈕,一直按到頂層32樓。

“阿哲,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二白瞪大了眼睛,激動起來,他相信自己的好朋友一定發現了些不為人知的線索。

但,俞哲隻是聳聳肩膀。

“Bingo——”

這個時候,八樓到了,電梯門剛打開一道縫,俞哲就將裝著白紙的文件袋直接扔了出去,然後快速按下了關門按鈕。

“啊!你在做什麽!”二白睜大了眼睛,想拉住俞哲已經來不及了,“如果真是警方的東西,你這樣扔,樓下的女警官不會放過我們的。”

“這件東西不祥,不要碰。至於那個笨女警……”俞哲幹笑了幾聲,手指捋過一排電梯按鈕,“讓她多跑幾趟樓梯吧。”

“可我的保證金還押在……”

“怎麽,你有意見?”

二人說著,九樓到了,俞哲率先邁出了電梯,又轉向還在猶豫的二白:“快點,找到斯芬克斯後,盡快離開這裏。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人多。”

“知道了,可你先告訴我為什麽那幾張紙不祥?”

“不祥的東西值的解釋嗎?”

沒走幾步,俞哲又一愣,腦海中滑過一道思緒。

“對了,二白,你有過一邊笑著一邊流眼淚的經曆嗎?”

“喜極而涕?沒有過,我可領悟不了這種自相矛盾的複雜情感。”

“那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你笑著寫遺書呢?”

“遺書?我想想,還要笑著寫。那一定是在我成為了世界級別的名偵探之後,要與一個試圖超控世界製造戰爭陰謀的組織展開最後對決的時候。榮耀之戰前夕我笑著寫下遺書,向我的愛人,最起碼也是歐洲皇室公主之類的角色,表達我深深的愛慕與與敵同歸於盡的決心。呃……當然,最後一定是公主在夕陽下等到我勝利歸來的大團圓結局。”

“好吧,我收回我的問題,你早上貓屎吃多了。”

“等等!阿哲,告訴你最忠實的朋友,究竟發現了什麽?喂,別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