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1/3)
半個小時後，葛小眉和田通趕到了魏麟的住所，市北的一棟老式的居民樓。二人趕來之前，李繼科打來電話說在魏麟的家裏發現了可疑的東西。單純從案情的角度，魏麟自殺的證據鏈已經趨於完整，其他無關緊要的證據已經失去了意義。可既然李繼科說可疑，田通決定還是看一眼。
二人進樓的時候，幾個警員正在與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婦人在門口攀談。那婦人腳下踏著雙拖鞋，穿了件茶色的居家裙，麵容比較隨和。葛小眉走過去一聽，原來是魏麟的房東。魏麟是孤兒，名下沒有房產，畢業後一直租房也符合基本事實。
“他昨天早上上班的時候，我們在樓道裏遇見過，還打了個招呼。”
按照房東的說法，魏麟一般六點三十分出門，正是房東每天買菜回來的時間，二人早上經常會在樓道裏碰麵。當天魏麟的狀態很好，依舊主動向她打了招呼，完全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小魏的身世我也了解，他一路走來十分不容易。可怎麽想，在我眼中，他都不是會做出自殺這種事情的人。”
在房東的印象中，魏麟是一個外表開朗、心態樂觀向上的人，生活中特別樂於幫助別人，鄰裏關係很好。
“抑鬱症？那是什麽病，是心病嗎？最近一段時間看不出小魏身上有什麽變化，不存在你們說那種低落的情況。”
房東並不知曉魏麟的抑鬱症，並表示在最近接觸的過程中，也沒有發現魏麟精神上有什麽異樣，甚至不知道魏麟與女朋友分手的事情。對於魏麟的自殺，房東最後仍然強調無法接受。
田通走進魏麟公寓的時候，李繼科對幾個房間已經進行了完整的檢查。
“這是唯一有價值的東西，相當可疑，所以讓隊長特意來一趟。”李繼科遞給田通一把包著塑料袋的鑰匙。
那鑰匙很大很重，長度超過十五厘米，金屬圓杆，圓杆上遍布細孔。
“好特別的鑰匙。”田通打量了一會，眯起眼睛，鑰匙的樣式有些眼熟。
“好像保險櫃的鑰匙。”葛小眉目光一亮，腦
中閃過昨天的一個畫麵。
“正是開保險櫃的鑰匙。如果我沒有記錯，和昨天在基金會財務辦公室裏戴向東手中的那一把樣式一樣。但是不是同一把的備用鑰匙，我不能肯定。”李繼科解釋道。
葛小眉目光一愣，昨天戴向東解釋地很清楚，保險櫃的鑰匙隻有一把且都由他自己保留。
如果鑰匙有問題，戴向東一定撒了謊，可他為什麽會撒謊，他在隱藏什麽？
想到這裏，葛小眉問道：“在房間什麽位置發現的這把鑰匙？”
魏麟已經死了，不可能告訴為什麽公司保險櫃的鑰匙會出現在他的家裏。但一個人保管東西的地方，卻能反應這個人與這件東西的關係。
“在這裏。當時房東打開門的時候，這把鑰匙就放在這個位置上。”李繼科的一隻手指點在客廳餐桌的正中間，另一隻手指向公寓的房門。
正對房門的桌子上？
“怎麽會放在這裏？”葛小眉睜大了眼睛，想不明白，一把保險櫃鑰匙總要放在安全的地方。在她的理解中，如果鑰匙放在書櫥、抽屜裏，這些一般藏放物品的地方，那麽能說明魏麟正常擁有這把鑰匙。如果鑰匙放在床底下、地板磚下麵甚至一些難以被人發現的地方。那麽便可說明魏麟不壞好意，有意私藏，畢竟這是一把屬於公司的鑰匙。如果是後一種情況，也可以間接說明戴向東沒有說謊，反而是魏麟私自配了保險櫃的鑰匙。
但鑰匙偏偏出現在餐桌上，而且餐桌正對著房門。
一個明顯的位置，甚至是一個故意明顯的位置。
“黴黴，有想法？”田通問道。
“十分奇怪，鑰匙出現的地方不符合常理。我暫時想不到魏麟這樣做的意圖。”在葛小眉看來，魏麟的做法一定有其特殊含義，但她現在不知道。
“黴黴，其實鑰匙放在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把是不是基金會保險櫃的那把。按照過去的經驗，現在重新審問一下戴向東，很多東西就可以明了了。繼科，是不是這樣？”田通轉向李繼科。
“推理和審問不是我的強項，不
過那個總監確實說了謊。”李繼科摘下手套回答道。
又不重要？過去的經驗？葛小眉一邊想著田胖的話，一邊在魏麟的公寓裏觀察起來。
魏麟的公寓不大，兩室一廳。有李繼科那樣的工作狂人檢查過的地方，本沒有任何複查的必要。但李繼科表示他進入之前，無論是公寓的大廳還是臥室都異常的幹淨整潔，給他一種有人打掃過的感覺。
有人打掃？葛小眉一開始並不理解李繼科的意思，直到走進臥室。臥室收拾得十分幹淨整潔，完全不像一個男人生活的房間。她眼神掃了一圈，注意到一個細節，房間裏不止是幹淨，連床頭櫃、書桌上的物品都擺放得相當整齊。
不，不是整齊的問題。
她轉了一圈，房間裏竟然沒有一件私人的小件物品，給她一種走進酒店的感覺。
筆啊，充電器啊，數據線啊，水杯啦，零食啊……這些日常生活用品都沒有，而一個人正常生活不可能隻需要一張床，一盞燈。就算魏麟的生活習慣極其好，房間裏一點零碎的小東西都沒有太反常。
葛小眉想起了基金會財務辦公室魏麟辦公桌後滿滿的書櫥。熱愛讀書的人，家中也應該少不了書刊吧。轉了一圈，在魏麟的幾個房間裏，她竟然沒有看到一本書。
是沒有，還是被……
頭腦裏冒出一個想法，她又快步來到衛生間。洗手池和儲物架上同樣空空如也。而且連垃圾桶也是空的。
東西哪去了？如果長期在這裏生活，怎麽會一點私人物品都沒有？
直到她“嘩”的一下拉開了側臥的衣櫃。
衣櫃的橫梁上也是一件衣服都沒有，但下麵堆著兩個大型塑料袋。
一包是衣服，一疊一疊整理在一起，她一翻，甚至聞見了一股檸檬的味道，是洗衣服的香味。
打包就很奇怪，還洗幹淨了。
另一包是生活用品，有筆筒、充電器、刮胡刀、牙刷……很多私人用品，還有很多書。
衣服和物品都被整理了起來！
葛小眉一愣，為什麽會這樣？什麽樣的人出於什麽原因才會把東西都打包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