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二章(1/3)

“什麽是吉川線?”

何麗麗吹著一杯剛衝好的奶茶倚在辦公桌前。

早上九點,陽光正好,葛小眉睡眼惺忪,推開一桌子昨晚整理的資料,伸了個懶腰:“吉川線是指受害者脖子被勒住時,下意識會用手指反向拉扯勒住脖子的繩索,而在脖頸上留下的抓痕。據說是一個叫做吉川的日本警長首次使用,所以叫做吉川線。”

“日本人?怪不得名字如此怪。可這不過是受害人出於呼吸的本能掙脫繩索,指甲在脖子上留下的血印。你怎麽能用吉川線來判斷一個人是死於謀殺還是自殺呢?自殺的人由於窒息也會本能做出拉扯繩索的反應,也會在脖子上留下抓痕吧。”何麗麗想了想,自己在警隊工作了好幾年不可能會不如一個新來的實習生。而且日本警長什麽的不是隻會出現在漫畫書上嗎?

“當然可以啦。簡單來說,擁有自殺願望的人在上吊的初期是不會反抗的。當這個人出於生理本能反抗的時候,往往身體已經脫力。而且當一個人被吊住頸部的時候,在自身重力的拉扯下,雙手是無法高舉並抓住勒住頸部的繩索的。縱然能夠到,手上的力氣也會很小,留在脖頸的抓痕遠不如站著或者坐著反抗時清晰。”葛小眉一邊認真地解釋著,一邊打開魏麟的屍檢報告。從報告上的圖片來看,魏麟的頸部並沒有留下吉川線的痕跡。

她又翻到下一頁,指著魏麟指甲的照片補充道:“可受害人如果是凶手被勒住脖子,情況會大不一樣。受害人劇烈掙紮的時候,不僅指甲會劃破頸部皮膚留下吉川線。而且指甲縫裏通常會留下一些毛發、皮膚表皮碎片,甚至凶器上的碎片。但魏麟的指甲縫裏卻很幹淨,沒有發現異常。”

“所以說你認為魏麟是自殺

嘍。”何麗麗笑了,“當然初第一個懷疑魏麟不是自殺,戴向東有嫌疑的人是你,現在又認為魏麟是自殺的人也是你。黴黴啊,搖擺不定可不是我們警察的風格。”

“我知道。”葛小眉歎了口氣。在昨天晚上召開的緊急大會上,田胖突然拿出一套完整的證據鏈推翻了之前魏麟自殺的認證,直指凶手就是基金會總監戴向東。會議上滔滔的大論根本不符合田胖平時的風格,而且在警局外她又見到了貓狗偵探李白白的身影,相信二者之間一定有貓膩。可雖然覺著田胖的推論有問題,但她又找不出什麽漏洞。另外她也承認戴向東嫌疑很大,可怎麽看整個案子中都缺少一個關鍵性的證據。

“我隻是根據現有的證據來推斷,戴向東有嫌疑,但魏麟自殺的可能性更大。”她抓抓頭發強調道,整理了一晚上的資料,還是毫無收獲。

何麗麗推推她的肩膀:“黴黴,別愁眉苦臉了,你從魏麟的住所回來就心神不定。一會隊長就要帶人去富國大廈逮捕戴向東了,看戴向東怎麽說。”

“麗麗,你不知道魏麟的住所有多奇怪,他所有的個人物品和行李全部收拾好而且清洗幹淨,給人一種要離開或者去很遠地方旅行的感覺。你說這是在暗示什麽呢?”葛小眉的聲音充滿了疑惑。

“誰知道呢,黴黴,你今天早上到底想說什麽?”何麗麗歪歪頭,手中的奶茶已經見底。

葛小眉轉著杯熱水望向窗外自言自語起來:“我想隊長早上未必會有收獲。”

窗外陽光正濃,與此同時,富國大廈704房間一片通明。

戴向東坐在沙發上,手裏翻著一份基金會的宣傳材料,淡定自若。他的對麵站著以田通為首的三個刑警。

“田隊長,你所說的這些東西虛無

縹緲,我昨天早上根本沒有到過財務辦公室,更不可能殺害小魏。”

“那你當日為什麽會在辦公室裏留下諸多痕跡?”

“我尊重警方找到的這些線索,但當日進入辦公室的人不一定是我。酒店後麵的高爾夫球場是對外開放的,昨天早上又不止我一個人去過那裏。”

“那你又怎麽解釋從魏麟身上發現的布料纖維與你手套上的布料纖維一致呢?”

“很簡單,手套也是一樣。這種手套隻要是酒店高爾夫球場的會員,人人都有一副。”

“是人人都有。可昨天早上事發之時,你的不在場證明已經不成立。”

“可你們警方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我就是凶手,田隊長。”

田通一笑:“但戴總監一時半會難逃嫌疑,戴總監還是跟我回局裏協助調查吧。48小時之內,我們警方會給戴總監一個交代。”

“可以。”戴向東對著田通點點頭,“我會積極配合警方工作,但中午招商會結束的時候,基金會有一個宣講活動。按照計劃,我會代表基金會上台發言。這個活動我們準備了很久,我希望警方允許我發言後再去警局協助調查。”

“沒問題。不過從現在開始,警方將對戴總監進行實時監控。”

最後田通留下了兩名警隊幹事。

出了704房間,何麗麗立馬追上田通的步伐:“隊長,隊長,你怎麽就一直認為魏麟不是自殺呢?”

田通拿出紙扇敲在手裏:“這個太簡單了,麗麗。你想想啊,一個自殺的人絕不會不鎖門的。”

“奧,”何麗麗瞪直了眼睛,“隊長真厲害。”

田通目光掃了一圈:“咦,黴黴呢?”

何麗麗捂著嘴:“黴黴啊,她不知道哪根勁不對,又認為魏麟是自殺。這會兒興許回到市南福利院重新調查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