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四章(1/3)
陽光金燦燦，透過窗戶射入房間。
房間裏沒有開燈，天花板上映著一片紅光，是地板上一攤血跡反射出的光線。
“喵——”
視野晃動起來，踏過血泊，越過地板上的人影，衝出了即將關閉的屋門。
一個人影在門前一閃而過。
俞哲掐掐自己的眉心，一次又一次回憶著從折耳貓身上看到的場景。
最後關門的人影相當模糊。而且小貓是那人影雙腳間闖過，影像自下而上相當模糊。那人穿著紅色鞋子、黑色運動褲、黑色的上衣、帶著棒球帽，衣領高高豎起完全擋住了皮膚。完全看不清楚衣服的款式。
另外，那個人影讓他感覺好奇怪。
具體哪裏奇怪，他也說不出，反正看著很奇怪。
“阿哲，是這個二樓嗎？你看到了一個倒在血泊中的死者和關門的凶手，那凶手穿著運動褲、黑色的上衣、帶著棒球帽，衣領高高地豎起。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小貓身上有價值的東西隻有這些。小貓一路跑出門去過很多地方，這幾個畫麵都相當模糊，能看清楚的地方太少。”
“那凶手八層是那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嘍。”
“黑色或者深色，因為走廊光線的緣故我辨認得不是很清楚。”
“那凶手有多高呢？”
“那人的肩膀略低於門上貓眼半個拳頭，大約五厘米左右。”
“防盜門貓眼的國標是一點五米，減去五厘米，按標準男性的肩高比計算的話，凶手的身高應該是一米七五以上。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一切都告訴你了。以後都不要再問我了，也不能把我告訴你的說出去。”
“哎，信息的確不多啊。”二白望向二樓人影攢動的窗戶口，“如果我拉著你闖一遍現場的話，說不定馬上就可以把凶手抓住。”
“你貓屎吃多了吧，我可不想被抓進警局。另外，你也別廢心機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俞哲瞪了眼二白，“你以為我的能力是萬能的？像下麵那種人來人往的走廊和房間，凶手殘留下的生物磁場都被其他人衝淡了，我根本捕捉不到任何清楚的影像。即便是不被破壞的凶殺現場，我也看不到凶手的麵貌，看到的隻是人影而已。”
二白皺起眉頭：“阿哲，你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樣啊，為什麽要
強調這些還主動告訴我看到的印象？過去，你是打死也不會說的啊。”
“為了防止你一遍又一遍地煩我。”
那笨女警察覺到不對了，隻有把你推出去了，兄弟。
俞哲心裏一沉，立馬轉移了話題：“哎，我現在隻想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去睡午覺。”
二人均歎了一口氣，懷著不同的心思蹲在三樓的過道上，從樓梯縫裏瞄著二樓的動靜。
與此同時，後續趕來的刑警第一大隊同事調查清楚了死者的身份，並對房屋進行了地毯式的排查。
江川，男二十四歲，單身，就職於一家藥品公司，具體崗位是銷售員。非本市人，暫時聯係不上其父母。
從肝溫、屍斑還有身體僵硬的程度推斷，江川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早上九點半左右。衛生間裏發現的棒球棒，在形狀上與死者頭部的傷口吻合，初步判斷是殺死江川的凶器。江川頭部受到多次球棒錘打，導致顱骨開裂腦死亡。同時，警方還發現不僅棒球棒，連屋門把手上的指紋也被清理過了。
葛小眉檢查了江川脫到**的衣服，注意到一個細節。每一個衣服口袋都是空的，什麽都沒有。可就算普通人除去錢包、鑰匙、手機這些東西，口袋裏至少也會有些零錢、紙巾、購物小票各種零碎的東西。而且她不明白既然床頭邊鑰匙、錢包、手機放在一起，那麽一定是江川脫下衣服的時候把這些東西掏了出來，可江川為什麽要把東西掏出來？
洗衣服嗎？
沒有可能。她檢查過，放在**的兩件衣服很幹淨，沒有清洗的必要。
打開衣櫃的刹那，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撲麵而來，很輕微，有些刺鼻。
“麗麗，你過來聞一下櫃子裏有什麽味道？”
“味道，哪有什麽味道，莫非是男人的味道？可我對男人衣櫃的味道沒有研究，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難道我對男人衣櫃的味道有研究？
“我問你有沒有聞見一種淡淡的藥味？”
“沒有，我隻聞道了一股汗味。”
在葛小眉試圖仔細辨別味道的時候，味道突然消失了。她無論如何嚐試，再也沒有聞到。而衣櫃裏很亂，她翻了幾下，沒有找到什麽可疑的東西。
“好了，大家集合一下，我已經有方向了。”
有方向了？這麽快？葛
小眉懷著好奇的眼光轉向田胖。
田通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袋子裏裝著一個手機。
“根據我的初步判斷，凶手應該是死者身邊的人，或者認識的人，或者今天與死者見麵的人。”
“為什麽啊，隊長，快給我們講講，你是怎麽發現的？”
聽到田胖和麗麗的一唱一和，葛小眉本該見怪不怪，可還有一種吃了發黴的諾卡歲月留痕黑巧克力的感覺。
這明明是十五分鍾前，她告訴田胖的，而且麗麗也在場。
要確定凶手的範圍很簡單。
首先死者是穿著**在家裏遇害，無論死者出於什麽原因隻穿著一條**，都可以說明一件事情，死者對於凶手沒有防範。
再者房屋的門窗沒有被破壞，客廳基本沒有打鬥痕跡，家中櫥櫃沒有發現被翻找過的痕跡，而且死者的錢包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床頭櫥上。足以排斥小偷潛入房間被撞見臨時起意殺人奪財的可能性。
最後凶手擦去了凶器和門鎖上的指紋，還清理了腳印。凶手隻要不出現在警察的視線裏，指紋這種東西根本沒有用處。通過指紋鎖定一個陌生凶手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警局指紋庫裏存放著幾百萬個找不到主人的指紋樣本，完全沒有用。所以凶手如此做的前提是很清楚自己會成為警方懷疑的對像。換句話說，警方通過死者間接鎖定的嫌疑人中，一定有凶手。
“那如何鎖定的凶手呢？”麗麗又問道。
田胖如同肥貓提溜老鼠一樣晃晃手中的塑料袋：“關鍵就在這裏。死者早上到遇害前一共打過三個不同的電話，而且我還翻開了死者的微信記錄，這三個人都表示早上會到這裏來。這三個人的嫌疑最大。”
“原來如此，隊長好厲害啊。”麗麗再次露出崇拜偶像的那種眼神和姿態。
其他同事雖然覺著有些問題，但又都覺著隊長說的無可挑剔，不禁點頭表示讚成。
“黴黴，現在你拿著手機表明身份讓這三個人到這裏來一趟。我要看看這三個人再次進入凶殺現場的臨場狀態。”
“好吧。”葛小眉懶洋洋地接過塑料袋。其實她內心想說的是：隊長，你是不是得了失憶症了啊。剛才我分析這三個人有嫌疑的時候，是打完三個通知到現場的電話才把塑料袋交給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