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六章(1/3)
談到ONS，葛小眉不知道如何追問，好像也沒有什麽可追問的。
她甚至不知如何開口進行下一話題。麵前光鮮亮麗的女人，似乎完全不在意。即使是當著警察的麵講出如此糜爛的生活，也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
氣氛安靜下來的時候，葛小眉忽注意到對方右手的動作很不自然，一直僵硬地維持著平放的動作。多看了兩眼，她注意到王樂右手腕內側有一小塊皮膚微微泛紅。
“王小姐，你的手腕好像有傷？”
“不是傷，是真菌過敏。”王樂翻過右手，手腕上閃著光澤，看起來應該是塗了一層藥膏之類的東西，“小事情，不過因為這個，我多休了半個月的假期。”
這個時候何麗麗走了過來悄悄告訴葛小眉，第二個嫌疑人到了。葛小眉便將不知該怎麽繼續交談的王小姐交給了麗麗，同時將目光轉向樓梯口。
上來的是一個穿著運動服、渾身散發著活力的女孩。用女孩形容是因為對方將頭發紮成丸子狀束在了頭頂。隻有剛脫離了學生時代的人才會如此打扮吧。
“請問你是董昕董小姐吧？是你在八點半前後給死者打的電話嗎？”
“董？不是啊。我姓李，叫李小池。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已經過九點了。可他……”
沒說幾句，自稱李小池的女孩聲音就哽咽了。
“阿哲，你覺著這個蹦蹦跳跳的、像個學生一樣怎麽樣？”樓梯上，二白拉著俞哲立馬鎖定住了剛來的女孩。
大概是到了午睡的時間，或者實在無聊，俞哲有些煩躁：“什麽怎麽樣啊？這些都是嫌疑人，你想什麽呢？”
“我當然是在考慮案情嘍。阿哲，你看這個學生妹穿著耐克的運動服，腳下是雙Brooks的跑鞋，平時一定很愛運動。而且小麥色的皮膚也給人一種十分健康活力的感覺。她眼睛上畫著彩妝，丸子頭上紮了很多皮筋，兩個手腕上都帶著五彩的腕帶，又是一個熱愛裝扮的女孩。那麽問題來了，她是什麽職業呢，你不會以為她是學生吧？”二白饒有興趣地發問道，一
點不給俞哲打盹的空閑。
俞哲認真打量了一會，回道：“雖然不是學生，但從發型上看也應該是剛走上社會不久吧。至於職業，我想想。小麥色的皮膚可能是天生的，不一定代表愛運動。跑鞋什麽的也反應不出她真愛運動，真愛運動的人出門是不會穿這種專業跑鞋的。穿跑鞋還如此注重品牌的話，追求的是舒適。換言之，她平時的工作需要長時間站立。這種性質的工作主要有服務員、教師、還有護士。她熱愛時尚，身上戴著很多飾品，臉上妝容也不少，但手指卻十分幹淨。尤其是指甲，沒有塗一點油彩。我估計是出於工作的需要，如果她是護士需要接觸藥品和病人的話，這一點就可以解釋清楚了。同時倘若她是護士的話，也可以說明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你想啊，一個護士平時工作十分繁忙，早出晚歸，不時還要加夜班。偶爾有休閑的時間，對於剛走出校園的人來說，還不玩瘋了。所以她很大概率上是護士。”
“正解。”二白點點頭，“分析的條條是道，和我想的一樣。不過，她沒說幾句就哭了。我覺著問題不大。咦，阿哲，你在看樓下什麽東西呢？”
俞哲指指樓下一個穿著黑色運動裝的男人，說：“樓下這人的站姿好奇怪，一直往這邊打量。”
二白一瞅，的確很奇怪。如果不是從三樓窗戶俯視的角度向下麵望，可能根本看不見這個男人。那男人站在樓前左麵的儲藏室過道裏，吸著煙向中間樓洞了望。
“男人？”二白皺起眉頭，心裏浮上一絲憂慮，“這個角度觀察不到他的身高和麵貌，我現在下樓確定下這個人的身份。”
“你？還確定身份？”俞哲歎了口氣，“你現在都是嫌疑人好不好，還下樓，你問笨女警會允許你離開她的視線嗎？”
……
二樓。
“你說他是死於謀殺？”李小池捂住了嘴，沉默了一會，才又開口：“可我早上剛和他通過電話，他怎麽就……”
“不是見過麵嗎？我看你們之前的聊天記錄，上星期約好的今天
上午見麵。”葛小眉說話的同時注意到當她說到聊天記錄幾個字的時候，李小池的眼神閃了一下。
“是約好了，還是他約的我，讓我來找他一起玩去。但我沒有時間，於是才打電話說不來了。”
又約一個，這個江川真是花心，如此多的姘頭怎麽沒遇在一起？還有之前的ONS，一定是百分百善於欺騙女性感情的渣男。
葛小眉冷靜了一下，繼續發問：“你上午九點到十點之間在哪裏，有什麽人可以作證？”
“這個……”李小池猶豫了，目光繞了一圈，最後用可憐的眼神望向葛小眉，同時壓低了聲音：“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能不能不要通知他。我可以給你看早上我在廣場拍的喂鴿子的圖片，但請不要告訴他我與死者的相約的事情，好不好？求你了，警察姐姐。”
照片顯示的時間正是九點半，還有兩個人的合影。
葛小眉用自己的手機拍了一張李小池手機上的圖片，又問：“我可以理解成你有男朋友，還和死者保持不正當的的男女關係嗎？”
“怎麽是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呢？我們隻是在微信上語言曖昧了一些，但實際上並沒有發生什麽。”李小池低著頭解釋道。
“真沒有嗎？”葛小眉注意到提到這個話題對方一直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便提高了音調：“即使你不說實話，我也會向你周圍還有死者周圍的人詢問的。到時候調查出什麽，你我再對話的時候可能就不是這個地方了。你應該知道當被邀請進警局的時候，性質就不一樣了。”
“好吧，警察姐姐，有……有……有那麽點關係，就幾次。可我和我現在的男朋友下星期就要訂婚了，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好不好？我最近也打算與死者斷了聯係的。”
還隻是打算？葛小眉發現越來越無法理解現在年輕人的想法。死者一腳踏多船，這個快訂婚的小護士也是如此，世界真是太瘋狂了。可據說一會還要來一個女人。她開始腦補三個女人放在一起詢問的場景，三個人是會打起來呢，是打起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