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章(1/3)
按照打電話的順序，總共有三個嫌疑人，但第二個嫌疑人來得很晚。直到葛小眉再次打電話催促才知道其實二號嫌疑人早到了，一直徘徊在樓下，沒好意思上樓。
“你好，警官，我是董昕。”
是一個帶著圓形眼鏡留著一頭黑色短發的女人。身材有些嬌小，穿了件淺色的連長裙，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來了，俞哲，別睡了，二號人物來了。”二白碰碰打盹的俞哲，“帶著一股知性美，我喜歡。”
“你又喜歡？可關我什麽事情啊，你個四號人物。”俞哲有些悶悶不樂，心裏惦記著寵物店的生意。一個中午沒有營業會損失多少呢？
“又到了我們猜職業的時間。來啊，阿哲。我先說，這人個頭不高穿著裙子卻踏了雙平底皮鞋，看來也是需要長時間站立工作的職業。說話字正腔圓，標準的普通話，不是前台就是老師。”二白眯眯眼睛，轉向俞哲。
俞哲聳聳肩：“那一定是老師嘍，你都說出來了還有什麽好說的。保守古板的長裙樣式怎麽可能是前台呢？”
“如此說來，死者真是本領大啊。這是陪著空姐，勾搭著護士，還惦記著老師。死得不可惜啊？不，是該死。這樣的人多了，單身的我會沒有活路的……”二白感慨了起來。
“聽說江川死了，可不知警官找我是要了解什麽情況？”
葛小眉抬起眼，董昕的語氣聽起來怪怪的，帶著一股膽怯的味道。她看了一下剛才登記的信息，對方的職業竟然是個小學老師。可看起來如此文弱的女人，應該不是會做出殺人行徑的凶手。那麽如果她沒有做什麽，此刻又在擔心什麽呢？
“根據聊天記錄顯示，最近一段時間，你經常地來找死者，請問……”葛小眉有些問不下去了，一個未婚女性隔三差五來上家裏來找一個生活糜爛的男人能所為何事呢？“請問你上午幾點來的，幾點走的？”
董昕搖了搖頭：“我今天上午沒有來這裏。我來找他好幾次了，他都故意避開了我。
聊天時，我隻是說說，根本沒有來找過他，因為不確定他在不在。”
“沒有來？可有人證實死者在接到你的電話後，取消了之前的約定。而且從聊天記錄上來看，你們關係相當親密。你說你找他好幾次，他躲著你。那又是怎麽回事呢？”董昕說話的時候不僅魂不守舍，目光躲閃，而且手指不停繞著裙邊。緊張的狀態引起了葛小眉的懷疑。
“那是……嗚……”文弱的女人雙手捂住臉哭了起來，一哭便是那種渾身發抖的痛哭。
隔了好長時間，這名叫董昕的小學老師才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慢慢說起了自己與死者的關係。二人是在一場婚禮上認識的，死者主動追求的她。認識不到一個月，就一度曾讓她有了結婚的想法。但她偶然間發現死者竟然還與別的女人交往。而且二人戀愛期間，死者通過各種方式騙了她很多錢。她發現後開始幾次找死者，都被死者的花言巧語又騙了回去，後來死者就躲著她了。最近，她嚐試假意重新靠近死者，想把錢騙回來。
沒錯，董老師告訴葛小眉她想把死者騙她的錢再騙回來。
一個月？有了結婚的想法？被騙財騙色？還想騙回來？
與二號嫌疑人聊了一會，不僅葛小眉覺著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連樓上的俞哲和二白都聽得目瞪口呆。
“阿哲，你看這個故事有多少真實的成分？”
“看她哭成這樣，可能是被人騙傻了吧。也有可能她在故意誇大自己可憐的部分。”
“我也覺著有問題，她情緒波動不正常。你估計下，如果這些情況都是真的話，今天她見到死者突然控製不住情緒出手的可能性有多少？”
“我無法判斷。我不是警察，也不想當偵探。我勸你也少調查這幾個人，你現在挺清醒的，可真見了女人絕對拔不動腿的那種。我不想見到一具隻戴著黃色帽子的屍體。”
“阿哲，你是在暗示我她有可能是凶手嗎？”
葛小眉對二號嫌疑人的話也將信將疑，畢竟從一個老師的口
中說出如此荒唐的事情，還是讓人覺著不可思議。難道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負數嗎？
“那個，能看一下他的屍體嗎？我想見他最後一麵。”
筆錄快結束的時候，董昕突然提出這樣一個奇怪的要求。
“屍體已經送給法醫檢驗了，之後聯係到他家人的話，應該會有正式的葬禮。你要看的話，我這裏隻有死者屍體的照片。”
葛小眉打開手機上案發現場拍的圖片。見到死者**照片的時候，董昕的第一個動作是用纖弱的手指捂住了嘴巴，淚水瞬間漫過了她的手背。
“是被女人殺死了吧？”
“董小姐，怎麽會這樣認為呢？”
“還能怎麽想？他死的時候沒有穿衣服，一定是和某個女人鬼混的時候被殺死的吧。”
“有這種可能，但凶手還沒有抓到，我們警方會盡力破案的。”
二人對話的時候，葛小眉注意到董昕看到照片的反應很大，另一隻手一直顫顫地抓著裙子。在董昕的眼神中，葛小眉感受最多的不是悲傷，而是憤怒。
“這下凶手的範圍就縮小了，是名穿黑色衣服的男性。以我多年的經驗告訴大家，絕不會有錯了。”田通扇著紙扇和幾個刑警有說有笑地上了二樓，從幾人麵色上看案件似乎有了突破性進展。
當然在葛小眉看來，田胖所謂的經驗還有推理都不能當真。越是田胖認定事情，越是會遭到現實的打臉，而且是那種啪啪啪的打臉。要不然，十幾年來刑警一隊怎麽會被二隊壓著嘲笑，被稱為“便民大隊”。在田胖領導下，刑警一隊多年來引以為傲的事情隻有三件，就是在掃黃打黑行動中找到了某家丟的自行車、奧運會期間第一時間抓住了報假警的小學生、十幾年來隊內槍支安全使用率全省最高。最後一件是因為一隊槍械使用率排行全省末尾，隻用過三次。
不過，這次田通帶隊盤查完附近街坊鄰居的確掌握了兩條爆炸性的線索。一條是樓下路口下象棋的老頭提供的，一條是隔壁家的小男孩提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