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章(1/3)
展台前麵，各式燈架七零八落，一條條電線縱橫交錯，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黑燈時的混亂中，不止葛小眉一人碰倒了燈架。另有五六個來賓在黑暗中摸索時被電線絆倒在地，受了傷。其他人大多三五成群聚在牆根、或圍著某個展櫃抱在一起。
首先衝上展台的是珠寶公司的經理馬華與保險公司的特派員。
馬華掃了一眼空空的展櫃，猛得後退了一步，揉揉眉心，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保險公司的特派員則腳下一軟，攤著雙手跪在了展櫃前。
“讓開，把門打開。我們要出去。我的手受傷了。”
“不行，暫時不能開門。”
“你誰啊？憑什麽不讓？”
就在這個時候，展廳前麵傳來了爭吵。幾個要求出門的賓客與一個保安起了爭執。
“別讓任何人接近展櫃。”
馬華朝保險公司特派員吩咐了一句，便大步誇走下展台，直奔展廳大門。
馬華沒有理會不安的賓客，徑直一手撐在大門上，“大寶，剛才誰從這裏出去過！”
被稱為大寶的保安扶了扶帽子，回答得很幹脆：“沒有，經理，剛才沒有人從這裏出去過。十分鍾前，我就鎖上了大門。黑燈的時候，你一喊我，我立即雙手扣住了門把守。保證中間沒有人出去過。”
馬華躬下腰，檢查了一下展廳大門，然後舉起雙手讓周圍人安靜下來。
“各位，各位，請聽我說。現在本公司丟了東西，一件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不見了，暫時誰都不能離開現場。”
同時，馬華吩咐另外一個保安報警。
“丟了東西？天啊，是……是那件BlueMorpho不見了。”
“不會懷疑我們吧？”
“可怎麽能懷疑到我們的身上……”
“你們公司出了問題，我們受傷了，憑什麽不能離開……”
越來越多的來賓發現說丟的正是那件價值連城的BlueMorpho，更多的人開始質疑馬華有沒有權利限製大家的人身自由。
幾個有身份的來賓當場表示要速速離開，與馬華爭執起來。
現場再次陷入混亂。
“馬經理，你來看，這扇窗戶開了。”
馬華轉過頭，一個保安正將探出右側第五扇窗戶。
馬華走過去，一把將伏在窗戶上的
那個保安拉開，也伸頭朝樓下瞄了一眼。接著詢問起離窗戶最近的幾個來賓。
幾個來賓紛紛表示沒有打開過窗戶，隻拉開了窗簾。其中有一人回憶說，適才的黑暗中正是這扇窗戶打開後，外麵的風吹開了窗簾讓月光照了進來，才引起更多人拉開了窗簾。但沒有人注意到具體是誰打開的窗戶，怎麽打開的窗戶。
“竊賊一定是從窗戶裏跑了，與我們無關。”
“對，既然竊賊不是這裏的人，放我們走。”
“你們憑什麽扣押我們！”
馬華將頭探出窗戶再次尋望樓下時，門口聚集了更多想要出去的來賓。幾個受了驚嚇剛剛止住哭聲的小孩再次哇哇大叫起來，哭著喊著要回家。不少來賓與守在門口的保安開始了肢體摩擦。
“大家靜一靜，我是……”
見兩撥人馬起了爭執，葛小眉一咬牙舉起了手臂。
“你是什麽？”
葛小眉手剛舉起來，便被人扼住手腕拉了下來，是俞哲。
“亂成這個樣，沒有人會在意你是什麽，除非你比他們人多。”俞哲的目光落在葛小眉流血的掌心上，皺起了眉頭，“你的手……”
尹晚晴抱著手臂也靠了過來，“對啊，小眉，他們現在不會聽你的。你的手沒事吧？”尹晚晴抱著手臂也靠了過來。
“沒事，隻是手紮了下玻璃。你放開……”葛小眉試圖收回手，沒有成功，一動，掌心皮膚的紋理間陣陣發麻，疼得她頭上滲出一圈西汗。
“別亂動。”
俞哲的話很輕，卻很有力道，打斷了葛小眉的話。
俞哲一隻手拖著葛小眉的掌背平行於自己的眼睛處，一隻手捏著指尖開始將碎玻璃跳出來。
“我自己會挑。不用你管。”葛小眉目光一閃，注意到了俞哲手上的白色手套，立馬皺起眉頭提高了音調，“慢著，你怎麽戴著手套……”
俞哲抬起頭看了眼葛小眉，又眯著眼睛瞄了眼葛小眉另一隻染血的手，幹笑了一聲，“你還有第三隻手？”
“你！”
“手掌再往外翻過來一點。”
葛小眉一愣，想說句狠話，但見麵前的俞哲無論眼神和動作都專注得出奇，整個挑玻璃過程全神貫注、一絲不苟，話到喉嚨裏便沒有開口。
“尹小姐，打開手機閃
光燈，給我從側麵照一下這個位置。”俞哲一點，尹晚晴立馬打開了手機燈光。
“好了，現在舉手就不會因拉扯皮膚而讓玻璃渣陷入肌肉裏了。”幾分鍾後，俞哲處理完葛小眉的雙手後，揉了揉眼，伸了個懶腰，“二白，你別抱著手機亂拍了，找瓶純淨水來。”
“等等，阿哲，我再來一個全景就拍完了。”
李白白原地轉了一個圈，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手機。
待用清水衝洗完傷口，俞哲從口袋裏掏出了ok繃。
葛小眉看了眼OK繃，欲言又止。
俞哲搶先說道，“對了，忘了回答葛大警官剛才的問題了，是想詢問我為什麽會隨身帶著一次性手套吧。作為一家寵物店的老板，我每天會有大把的時間浪費在遛狗的工作上，口袋裏出現一次性手套不足為奇吧？奧，還有這個ok繃，葛大警官不會認為一個醫生口袋裏出現ok繃也不正常吧？好吧，我承認，隻是一個被吊銷執照的寵物醫生。”
“沒有……呃……”葛小眉把頭轉到一邊，生澀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咣、咣、咣”
此時，大門外傳來一陣砸門聲引起了幾人的關注。
“誰關的門？給我打開。我是保衛科科長劉偉，給我開門！”
一聽是保衛科科長劉偉的聲音，馬華當即命人打開了一道僅由一人通過的門縫。
葛小眉仔細一打量，進來的正是揭幕儀式前帶著大部分保安離開的高個男。
劉偉擠進門縫，一看門口的架勢，立馬問道，“經理，這是……”
“剛才有人來下了電閘，趁黑把展櫃裏的項鏈偷走了。”馬華指著展台，又瞅了眼劉偉，“你那邊什麽情況？”
“這邊也被拉了電閘啊，我那邊……”劉偉剛要介紹那邊情況，馬華碰了一下劉偉的肩膀，使了一個眼色。劉偉立馬壓低了聲音，湊到馬華耳前，才嘀咕起來。
沒說幾句，馬華直接猛的將劉偉推到門框上，“要你們一個個有什麽用！”
說罷，馬華又對展廳的其他保安吩咐了幾句，最後與劉偉氣衝衝出了大門。
待馬華一走，其餘保安則胳膊挽著胳膊在門前站成了一排，死死擋住了出口。一波來賓衝擊了幾次沒有成功，不得不安穩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