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二章(1/3)
接下來，馬華又向葛小眉介紹了整個地下一層的報警係統。報警係統總共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金庫大門外麵裝有壓力傳感器的走廊，第二部分是金庫裏麵的紅外線傳感器。
“嗯？”李白白似乎被挑起了興趣，將手掌平按在地板上，“是不是這樣就可以觸發警報？”
“是的，黃先生。不過，恕我直言，走廊上不是每一塊地板磚下麵都裝有壓力傳感器，你按的這一塊恰巧沒有。”馬華一直緊鎖雙眉盯著李白白，好像無法接受李白白的穿著。
“是皇家偵探，李白白李先生。”李白白強調完，好奇地問道，“如此說來，豈不是隻要知道哪幾塊地板下沒有壓力傳感器就可以輕鬆地躲避金庫外麵的報警係統。”
一臉惆悵的陳明表情一驚，突來了精神頭：“我知道了，偵探先生的意思是。既然竊賊觸發了報警係統，那麽竊賊一定不知道哪幾塊地板磚是安全的。換言之，竊賊應該不是我們內部的人。”
陳明又朝馬華點點，“想想也是，和馬經理合作了這麽久，從未出過這樣的事情。”
“也不一定。如果是竊賊這樣無意間觸發的呢？”
李白白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丟在了地上。
“不可能。金庫的報警係統設計的時候不會留下如此投機取巧的漏洞，任何進出金庫的人都會觸發報警係統。係統隻有在正常押運珠寶的時候，才會關閉。另外每塊地板磚觸發的零界值是一百克，基本不會出現誤判。”馬華斬釘截鐵地回答。
“可既然是行竊，觸發警報，未免太不專業了吧。”李白白吐吐舌頭，觀察起周圍的牆壁和天花板。
“夠了！俞哲帶著你家的貓狗偵探上一邊去，這裏不需要你們。”葛小眉一聲暴吼趕走了俞哲和李白白後，與馬華一起進入金庫裏麵查看。
李白白也想跟著進去看看，被俞哲拉住了衣領。
“我隻是看她手受傷了，幫忙試了一下地板而已。”李白白見葛小眉一轉彎，裏麵挽住俞哲的脖子，小聲道：“怎麽樣
，阿哲，有什麽新的發現，一定捕捉到什麽關鍵性的信息了吧。”
俞哲手掌壓在嘴邊低聲道，“竊賊在黑暗的環境裏行動，我看到的隻有漆黑。不像樓上的窗戶打開後被保安圍了起來，就算這裏曾經殘留過什麽線索，但我們來之前太多人從走廊上穿過、檢查，影像早就衝淡了。”
“等等……”李白白伸出手指，“不像樓上的窗戶是什麽意思？樓上你有什麽發現？”
俞哲微微一笑，“沒有人，沒人跳窗逃走。我檢查了窗簷上的痕跡，我們之前的判斷沒有錯。”
……
“我聞到了一股很衝的味道。”
李白白拉開樓梯間的配電箱，鼻子順著幾排白色的電源開關嗅了起來。忽脖子一緊，被俞哲扯著衣領拉了起來。
“咳咳……你拉死我了。”
“是你自己找死吧。”俞哲敲敲配電箱的鐵皮，指向邊角的一堆大米形狀的紅色顆粒。
李白白退後一步，心有餘悸地摸摸鼻尖，“老鼠藥？這種地方怎麽會有老鼠藥呢？”
“因為整座大樓的鼠患啊，怕老鼠咬斷電線。在大樓裏別說是老鼠藥，連老鼠籠子都是很常見。你們看！”拿著手機提供照明的尹晚晴瞥向一邊，同時用手機燈光打亮了牆角。
角落裏一個長方形的老鼠籠子敞開著。
“不不，那不是老鼠藥的味道。這是什麽？”李白白在最下麵的一排電源開關上摸到一層灰色的粉末。
俞哲也跟著粘了一點，放在鼻前，“香灰吧。”
“香灰？也就是說配電箱裏曾經點過香？可誰會在配電箱裏點香？那是多麽一件危險的事情。為什麽會點香，誰會點香？”李白白盯著掌心裏的灰燼，眼神裏充滿了疑問，自言自語起來。
“會不會是用來驅蟲用的蚊香？”尹晚晴歪著腦袋，好像覺得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是蚊香，應該就是普通的直條香。”
李白白用手指甲蓋在配電箱角落裏夾出一小截隻有折斷了鉛筆頭大小的香條。香條的一頭呈現燒焦的黑色，顯然曾經有一截直條香在配
電箱裏慢慢燃燒過。
接著，李白白又從發現香條的旁邊找到一塊蠶豆大小的淡黃色半透明膠狀物。膠狀物的中間有一道燃燒過的黑色細線，與香條的粗細完全吻合。李白白扶扶眼鏡框，懷疑這塊不明膠狀物曾經用來固定過直條香。
“是軟糖，是清心口氣用的軟糖。”
尹晚晴一眼認出了膠狀物，並從口袋裏掏出一盒軟糖。兩塊軟糖放在李白白手裏，形狀不一樣，顏色不一樣，但質地卻有幾分相似。左邊的是尹晚晴平時吃的，紅色，草莓味。右邊是在配電盒裏發現的，淡黃色，聞一聞有一種檸檬香的味道。
李白白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不是小孩子，又不出於愛好的話，通常隻有經常出席一些對外場合和注重儀表的人口袋裏才會放這種軟糖。或者說，隻有場麵上的人物才會有可能想到使用這種軟糖。
可使用軟糖做什麽呢？軟糖的有什麽使用價值呢？
李白白用手擠壓了一下軟糖，軟糖彈性十足。然後，李白白的目光落回了配電箱裏的白色開關上，“阿哲，你說有沒有可能……阿哲？”
李白白轉過頭。俞哲已經蹲在了另外一邊，在牆角裏對著地上的老鼠籠子愣住了神。
……
一片黑暗中閃爍著一個紅色的小點。
小點很明亮，但不足以照亮周圍。
是火星，一絲微弱的火星。
小點的後麵晃動著另外兩個發亮的小點。
兩個黑色的小點。可黑色的小點怎麽發光？
沒有發光，黑色的小點反射著火光，一動一動的。
是一雙黑色的瞳孔，一雙動物的瞳孔。
“吱吱吱、吱吱吱……”
老鼠的瞳孔！
火星的後麵，有一隻老鼠。
老鼠害怕急了，老鼠在瑟瑟發抖，老鼠轉著圈，但老鼠卻沒有逃跑。
“絲……”
火星一閃，發出一陣燃燒的聲音。
火星晃動了一下，落在了地上。
“咣——”
一個黑影閃過，竄了過去。
然後安靜了，老鼠的叫聲消失了，黑色的瞳孔消失了，隻有火星在慢慢地燃燒，越燒越微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