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1/3)
“我沒有殺人，我隻是偷了項鏈，老張的死與我無關。”
被按在地上的馬華來回嚷嚷著。
“什麽？包工頭也是他殺的？黴黴，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
薛然眉頭一皺。全場安靜下來，焦點再次集中在葛小眉身上。
葛小眉解釋道：“如我之前說過，警方之所以調查錯了方向，正是由於凶手也就是珠寶公司的馬華馬經理故意偽造了一連串的現場。讓我們始終誤以為竊賊偷取項鏈後借用繩索從窗外逃跑，而樓下的死者正是逃跑過程中意外墜樓的竊賊。”
“這麽說，連墜樓現場也是偽造的？”薛然一驚，迅速翻開手中整理好的案情記錄。
葛小眉又道：“沒錯，要將殺人現場偽造成墜樓現場太簡單了。首先，馬經理隻要計算準時間，在工人下班之後約包工頭去樓頂假意商談些大樓裝修的事宜。將包工頭引誘到樓頂邊緣後，隻要輕輕一推，便可將包工頭殺死。然後將摩擦斷的繩索一截係在樓頂，一截扔到樓下。最後，將事先從金庫裏帶出的幾樣貴重首飾拋在包工頭屍體的附近便可。這樣的話，隻要屍體被發現，大樓裏又發生盜竊案件的話，兩者一定會被關聯在一起。其中馬經理做的最巧妙的一點，便是沒有將三件從金庫私自帶出的珠寶全部丟在屍體旁邊，而是隻丟了兩件。因為他的目的至始至終是那條價值千萬級別的BlueMorpho，他要讓人相信竊賊死了，而珠寶因為散落在地上被人撿走。讓這起案件變成一件抓到凶手、凶手死亡、髒物卻沒有找到的懸案。如此的話，這件案子就算以後被查起，警方的注意力也會集中在贓物而不是偷走項鏈的人。至於如何處理這條項鏈上的那顆價值連城的藍寶石，憑馬經理從事珠寶行業數十年的經驗，一定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覺。恩，我猜測馬經理的心理路程大概如此。”
“推下去？”薛然掃了眼檔案上死者的死亡時間，疑惑道：“死者死的時候，天還沒有全黑。如果隻是推下去的話，豈不太容易被人
發現有人墜樓，而且墜樓的聲音也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不會。”葛小眉立馬否定了薛然的疑問，“因為大廈四周多條公路都在施工，整天噪音不斷。偶爾有一兩聲巨響也不會引起人的注意，我谘詢過施工隊伍的工作時間。除卻發現屍體的那條路段，其餘路段到現在都在施工。而因為接到珠寶公司召開珠寶展的申請，旁邊發現屍體的路段今天一整天都停工了。看來是馬經理早有預謀，故意借珠寶展撤開了事發地點的工人。按照馬經理的劇本，發現死者的時間不應該是晚上，而是明天。如果發現屍體的時間是明天，又發現珠寶少了兩件的話，估計所有人都會懷疑有人撿走了珠寶。但陰差陽錯下，由於一個急求方便醉漢的緣故，也意外牽扯出了珠寶被人撿走的可能性。可無論如何，死者的屍體已經清楚地告訴了我們死者一定死於被人推下，而不是順樓下滑時的意外事故。隻有被人推下，死者的屍體才會正麵朝下，四肢打開。若是借繩索下滑墜樓，死者一定是正麵朝上。另外，如果死者是竊賊的話，偷竊而來的珠寶一定會保存在身上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像現場一樣，珠寶散落在屍體的周圍。所以我之前說馬經理還在誤導我們。馬經理，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吧？”
馬華麵部崩得緊緊的，臉頰上的肌肉一顫一顫：“不是，不是，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我是偷了珠寶，但沒有殺人。老張怎麽死的我根本不知情，也沒有與老張一起登上樓頂。我……我……隻是比你們提前發現了屍體，故意扔兩件首飾想借機栽贓老張。沒有證據，你們警察不能把所有的罪名都加在我的身上！我要請律師！”
葛小眉一聲冷笑，“馬經理，請律師是你的權力。但你應該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隻要你殺了人犯了罪，一定會留下證據。這個你還認識嗎？”
葛小眉掏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袋子裏裝了一隻藍色的手套。
一見手套，馬華整個人楞住了。
葛小眉慢慢地說道：“這是
我在樓頂找到的一隻手套，上麵中間三根手指的位置上沾著幾道白色的油漆印。我詢問過所有下午參與裝修的工人，每個人都接觸到了或多或少的黃色油漆。但這隻手套上隻有白色油漆點，足以證明這隻手套不是現場工人的。而我在包工頭的背後恰巧也發現了白色油漆，是包工頭下午檢查大樓內某段完工的牆壁時沾上的。其背後的油漆上正好也有三道油漆印。兩道油漆印出奇的吻合，顯然是凶手趁包工頭轉身站在樓頂邊緣時推人留下的。我們警方在手套的內側提取了指紋，馬經理剩下的還需要我來解釋嗎？”
馬華盯著手套瞪直了眼睛，張著嘴，幾欲反駁都沒有說出一個字，最後低下頭沉默了。
半響，馬華悠悠吐出一句話，“我記得這位女警官姓葛吧，如果提前知道來賓中有葛警官這樣的警界精英，我一定取消今晚的計劃。沒錯，一切都如葛警官所說，現場是我偽造的，項鏈是我偷得，老張也是我殺死的。我也是被逼無奈，認識這個老張不久後，我就在他的介紹下接觸到了賭博。一開始，小打小鬧贏了不少錢，但最近幾個月我天天賭、天天輸，天天輸、天天賭。房子、車都讓我賠個幹淨，還欠了幾百萬的外債。而高利貸也是這個老張介紹的，他天天晃在公司裏，表麵盯著裝修，其實還收放債的錢盯著我。我計劃很久了，下午待工人下班後我就約他上房頂假意談還債的事情，順手帶上手套將他推了下去，哪知道今晚萬事俱備，但還是遇上了葛警官。”
“你錯了。”
葛小眉搖搖頭，認真地看著馬華，“不是因為遇上了我，你才會暴露。在法治的國度裏犯了罪，沒有人能逃脫法律的製裁，隻不過有的人被當場揭穿，有的人被事後揭穿。被逼無奈不是你殺人的理由，是你自己抵製不住賭博的**。現在你還在賴老張、賴高利貸，即使你今晚得手，還清了債務。不幡然醒悟的話，你明天還是會去賭，永遠沒有盡頭。”
馬華歎出口長氣，沒有再吭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