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章(1/3)

“嘩——嘩——”

雨勢大了起來,打得玻璃砰砰作響。寵物店裏地貓咪嗷嗷一片,有的鑽進了貨架,有的跳進了垃圾箱,有的扒著俞哲的褲子尋求幫助。

俞哲放下的咖啡杯,開始一隻隻的回收工作。

他在走廊收拾貓籠的時候,外廳又傳來了莽撞的關門聲。

“還說不回來,到了飯點比誰都準時。”

他吐槽了一句,轉過身卻看見了一身雨水的女警察。

女警察渾身上下淋了個透徹,站在那裏自成一攤水汪。頭發濕漉漉地貼在一起,雨水正一股股順著發梢往下流淌,如同剛剛被一盆水自上而下澆過似的。

他本想裝作若無其事,卻記起了桌子了上的那根箭矢,心裏又罵了一句李白白。

他再轉頭試圖偷偷收回箭矢悄悄扔掉的時候,女警察已然抓著箭矢坐到了他之前的位置上。

女警察哼著粗氣,不知道是累得還是出於憤怒,但那如同釘子一樣的眼神一定是出於憤怒。

他準備好了台詞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李白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畢竟他不是偵探也不是警察,更不想成為什麽工具。

可女警察已然注意到了箭矢旁邊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咖啡杯是熱的。

葛小眉拿起杯子,馬上重重砸在桌麵上,“俞哲,你也參與了吧?”

被喝令的白衣男人並沒有表現出她想象中的慌張,也沒有裝作若無其事。

男人瞪著眼睛,瞥來一道冷冷的目光,反而讓她很不自在,“我的杯子。”

她一甩,將咖啡杯推到了桌子中央,男人立即迎過來捧起杯子檢查了起來。

見到男人不回答問題,甚至都不正眼瞧她,隻關心杯子,她胸腔裏的怒氣如同火山一樣在爆發。她想喊叫,她想打人,她想摔東西,她抓著桌子邊手指咯咯作響。

男人擦著杯子的底部,像把玩著玉器一樣,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憤怒,更讓她發狂。

“俞哲,你是不是有心袒護李白白與警方作對?李白白人呢,把他交出來?”

“你找李白白應該問李白白,不應該問我。我不是他的監護人。”

“哼,你不要狡辯,你們兩個天天黏在一起。告訴你,單憑這支箭矢,你現在就可以逮捕你。”

“奧

,那逮捕吧。官威浩**,一有命案,總要找個臨時工,這樣的新聞我看過。”

“你!你!你……現在跟我回警局,讓你嘴硬……”

她氣得說不出話,起身握起拳頭一下砸在桌子上。可男人並不害怕,反而向她伸出雙手,做出請求手銬的動作。

她火氣上來,剛要拽起男人,忽想起如果把男人帶到警局,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對麵的男人並不是什麽重要角色,關鍵人物應該還是那個自稱偵探的李白白。即使將對麵的男人帶到警局也沒有作用。而且這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絕交代不出什麽。

再三考慮下,她鬆了一口短氣,坐在了男人的對麵,決定套套這個家夥的話。

“俞哲,你們二個人背著警方玩這些把戲,無非是想借著偵探的名聲證明自己。但現在凶手逍遙法外,警方的線索斷了,你們的線索估計也斷了。如果現在坦白你們調查出了什麽,等抓到凶手,我一定讓警隊嘉獎你們,怎麽樣?”

她這樣說著,心裏盤算另外一種畫麵:等案情了結,自己親自壓著兩個家夥去隊裏解釋,逮捕不逮捕還要看兩個人認錯的態度。

“呃……俞哲……俞哲!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她臉上閃過一片黑線,男人趁她說話的空早放下了杯子,回到貓籠邊打掃衛生去了。

“奧,大概聽見了。”

“大概聽見是什麽意思?”

“準確地說,沒怎麽聽。你應該和李白白那個二貨去交流,我對偵探不偵探絲毫沒有興趣。你如果找他,他一定會高興地蹦起來。”

“那李白白人呢,藏哪去了?這支箭矢出現在你店裏,絕對是他帶回來的,他呢?”

“我不知道,他放下箭矢便跑出去了。”

“你會不知道?他絕不會隨意放下箭矢就離開的。上次你說的那幾點信息可是基本吻合警方抓住的嫌疑人,你怎麽解釋?”

俞哲手中的動作一停,雖然背對著女警察,但明顯感覺到對方銳利的目光如芒刺一樣紮在背上。上次的信息絕對是真實的,親眼看到的景象一定是客觀存在的,但為什麽無法鎖定正確的凶手,他想不明白,似乎也不用去想,畢竟不是自己的事情。可現在如果告訴女警

察第一個受害人的身份絕對有問題,可能有助於找到凶手,但絕對會將自己扯進案子裏。

他猶豫了下,幹笑幾聲:“不知道所以無法解釋。”

“好,你不說,我就在這裏等,要不你開口,要不李白白回來他來坦白,否則我今天便不走了。”

“隨你,別耽誤我下班就可以。”

餘光中,他掃了眼理直氣壯的女警察,搖了搖頭,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很快到了午飯的時間,女警察仍然沒有走的意思。由於暴雨隔壁的快餐店早早歇了業,手機app上的外賣也搜索不到營業的商家,於是他悶了一桶泡麵。

“阿嚏——”

女警察蜷著肩膀打了個噴嚏,捂著鼻子,看起來有些感冒。

他掃了眼狼狽的女警察,女警察迅速轉過了頭。

“掃興。”

他放下筷子,合上泡麵桶,回內廳拿了條毛巾和一盒抽紙扔在了桌子上。女警察開始並沒有轉頭,直到又打了第二個噴嚏,才拿起了抽紙並沒有動毛巾。

“幹淨的。”

“我不需要。”

他繼續吃起了泡麵,女警察則抱著抽紙盒子一直盯著手機屏幕。

過了一會,他趴在桌子上與往常一樣不知不覺午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女警察趴在對麵,手裏仍然握著手機,但樣子已經熟睡了起來。

不過,女警察的臉色虛白一片,仿佛抽離一層血色。她枕著手臂每隔一段時間身子都會不自覺顫一下。

他看看旁邊的毛巾,毛巾是幹的,整整齊齊放在一邊,女警察沒有用。而女警察身上還沒有幹透,浸著雨水。

他無法理解女警察為什麽如此執著,二白是中二過頭把偵探當成了人生目標,可她呢?抓凶手?大概是警局給的工資高吧。

他又從後廚找了件毛毯披在了女警察的身上。女警察起初掙紮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是太疲倦或者太冷了,最後反而埋著頭縮進了毛毯裏。

女警察的手機落在桌子上,屏幕亮著,光線閃進他的眼裏,是一組不停變換的幻燈片。

一張張現場受害人的照片還有一張張射箭比賽的名單。

他沒有興趣,拿起來準備關上手機,但看見了一張倒在水溝裏屍體的照片,那道受害人的尖叫在腦海中又回**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