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七章(1/3)
葛小眉認為李白白緊張的神情一定事出有因，“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線索，才害怕我靠近？”
“發現線索對於一個偵探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是怎樣的一起殺人碎屍案？”李白白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光亮。
葛小眉冷言道，“聽起來，要付出什麽代價你才把在罐頭中發現的東西交代清楚，是不是？”
“談不上什麽代價，葛警官如果能簡單說說發生的案子，我自然可以把手中掌握的線索貢獻出來，其實隻是一種等價交換而已。”李白白讓出座位，自己在另外一邊坐了下來。
葛小眉幹笑著把頭一甩，“你覺著作為一個警察我會向你匯報案情嗎，李白白？笑話。”
“可我也是一個偵探，不是嗎？如果葛警官有意見的話，我也不會強迫。當然葛警官應該也沒有權利強迫本人交代什麽吧。”李白白摘下黑框眼鏡，掏出眼鏡布對著光線擦拭了一下，忽話鋒一轉，“葛警官的專業精神，真是值得稱讚。但我怎麽記得前幾次的案子中好像其他的人也參與了進來，不知道警隊知道這種情況嗎？”
葛小眉心底一顫，淩視起李白白，“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的意思是說，與其發生上一個案子中那種連環殺人的慘劇，不如葛警官和我們合作，以最快的速度將罪犯繩之以法。或者，我們之前也在合作，隻是現在更直接一點。”李白白得意地笑了起來。
葛小眉抬起了頭，目光一頓，落在俞哲身上：“合作？和你們？”
“看我做什麽，我可不想參與警察和偵探的肮髒交易。”俞哲聽出了對話的意思，徑直往寵物店外走去。卻被葛小眉與李白白同時攔了下來。
“俞哲，你走這麽急是做什麽去？該不會想趁夜深人靜潛入罐頭廠吧？”葛小眉再次堵在門口，但這次顯然更理直氣壯。
俞哲覺著對方不可理喻，“你辦案腦子辦糊塗了吧？我剛才說過了，我要去吃飯，現在是晚飯時間。”
“真是這樣嗎？”葛小眉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衣男人，“我才不信呢。每次在現場，你和李白白
都是同時出現的。”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要出門。還有，二白，你攔在門口幹什麽？”
“如果要捋順案情的話，少了阿哲是絕對不行的。隻有你在場，我們才知道某件證物上的來龍去脈。”
“多惡心啊，說到底，你們還是讓我去翻那些該死的罐頭，我不幹。”
“幹不幹，可由不得你。葛警官，不能讓他跑了，阿哲的活動區域相當大，說不定又溜到現場了。葛警官不想再收到什麽神秘紙條吧。”李白白抱住了俞哲的腰。
“不要提那些紙條！俞哲，今晚你別想出門，我受夠你那些自以為是的小紙條了。”
葛小眉推了一下俞哲，“咣——”得關上了寵物店的大門。
……
“警隊第一次到罐頭廠的情況就是這樣。好了，李白白，該讓我看一看你發現的東西了吧？”
長桌上，葛小眉左在右邊，李白白坐在左邊。中間坐著俞哲，俞哲像一個犯人一樣，稍有動作，就會引起旁邊二人的懷疑。
“等等，葛警官，為什麽到了關鍵的地方嘎然而止了呢？那些無法處理的骨頭到底找到了沒有？葛警官敘述的案子過程簡直一點價值都沒有，是想空手換取我那些……不，不……是我和阿哲那些價值連城的線索嗎？你看看阿哲嫌棄的表情，完全不滿意葛警官渾水摸魚的表現。”李白白說著，又護住了身旁幾罐散發著惡臭的罐頭。
葛小眉鄙視地瞥了眼李白白發綠的臉色，心道：你都快中毒了，還不撒手那些罐頭。
她又瞄了眼旁邊的俞哲：這家夥戴著防毒麵具，根本看不出麵部表情，但一臉嫌棄應該是這家夥一貫的表情。
“怎麽可能一點價值都沒有？我說了那麽長時間。”
俞哲看看手機，七點了，歎出了口氣：“你們逛個罐頭廠都能描述半個多小時，還讓不讓我吃飯了。”
“連你也覺著我說的是廢話嗎，俞哲？”
“可以了，以你的程度已經不錯了。你們兩個換個地方討論好不好？”
“不好。”
葛小眉瞪了眼俞哲，開始說起警隊返回罐頭廠的情況——
那是四個小時之前的事情，當時葛小眉
正坐在田通的車上吃著蘋果，車隊剛剛駛向楊村不足五公裏。
“什麽，發現了死者的骨頭，在哪裏？”
田通放下電話，警隊掉頭返回了楊村。出村前，田通給地方派出所的幹警下達了搜索附近農田和水塘的任務。前後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死者身上無法被裝進罐頭的骨頭就被找到了。
發現地點是與罐頭廠一牆之隔的院子。院子是一家村戶的前庭，院子的後麵是座平房。平房樣式簡單，兩間連在一起。
警隊返回的時候，小吳已經帶人前後封鎖了庭院。
“就是在這個鐵籠子裏，我們進門就聞到了不同尋常的血腥味。”
院子緊靠西北牆的地上放著一個車廂大小的鐵籠，組成鐵籠的每一根鐵絲都有手指粗細。籠子裏趴著一隻奄奄一息的大狼狗。狼狗體型龐大，一身草黃的毛色。它呼呼喘著粗氣，倒在鐵籠子的角落裏，好像生病了一樣，身下壓著幾根血色暗紅的骨頭。那些骨頭凹凸不平，上麵布滿了黑色的壓印。
“是狼青，北方很常見的狼犬，很聰明，特別忠誠。咱隊裏原先有幾隻警犬也和這個品種差不多，我也有一條，不過老死了。”田通摸著鼓鼓的肚腩回憶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何麗麗似乎很忌憚這隻伏在籠子裏的野獸，開始躲得遠遠的，見很多人圍上去才躲在葛小眉的身後靠近了籠子。
何麗麗掃了眼籠子裏散亂的骨頭，懷疑道：“我怎麽看像是豬骨頭，超市裏賣的那種。”
“豬骨頭比這粗，但比這短。另外你們看這一塊的形狀，是不是……”小吳挑著跟木棍伸進籠子裏，從狼狗的一隻爪子下勾出一塊碗狀的弧形骨塊。
“是盆骨！”葛小眉發出一聲驚歎，想起了陳法醫說過盆骨是人體中比較堅硬的骨頭，不容易分割。
“看起來是凶手在罐頭廠碎屍後將無法分割成小塊的骨頭丟進了籠子裏。再找找有沒有死者的頭顱，如果有頭的話，應該很好分辨死者的身份。”
按照田通的指示，小吳用木棍在狼狗的身下一一將骨頭勾出。
“呼——”
狼狗驟然暴起，發瘋一樣撲向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