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章 震懾

形勢已經千鈞一發,如果沒有大量的援軍到來,以仙雲嶺這點微不足道的殘存力量,一旦天雄下令,太陰教千軍萬馬殺奔過來,頃刻間可將仙雲嶺踏為齏粉。這一點,太陰教的人深信不疑,仙雲嶺的人也心知肚明。天雄的表情中,得意又傲慢,聲若雷霆地喝道:“你們到底投不投降?”

仙雲嶺陣營徹底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誰都知道,這是太陰教最後的通牒了,也是仙雲嶺弟子最後活命的一線生機,但叫她們說出一個不子,等待她們的,必將是萬劫不複的毀滅。

然後這群看似弱不禁風的美麗女子,麵對著如狼似虎凶殘歹毒的敵人,毅然決然的齊聲喊道:“不投!”聲音雖弱,卻有一種震撼人心的悲壯力量,就連對麵太陰教的人也紛紛驚訝起來,以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著這群弱女子。

天雄的臉色愈發陰沉,在耗盡了所有的耐心後,他終於忍無可忍,右手高高舉起,下達了一個異常冷酷又卑鄙的命令:“殺光她們,一個不留,然後把她們的衣服都扒光,掛在仙雲嶺廣場上。”

轟!

廣場上稍微安靜了片刻,僅僅一瞬間的沉寂,然後,就看見太陰教成千上萬名教徒如同饑腸轆轆的狼群,尖叫著衝向仙雲嶺陣營。

相距不過一裏,轉眼即到,仙雲嶺眼看著就要覆滅了。

一直站在廣場旁邊觀戰的嶽青兒,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上,驚慌叫道:“喂,你有把握從萬軍之中救出你師父麽?”一邊說一邊轉身去看金懷月,然而身邊已經空空然也,金懷月已經消失,唯有一陣模糊的聲音傳過來:“我沒有把握從萬軍之中救人,但我有把握殺光他們。”

她頓時吃了一驚,連忙轉過身子去看兩軍交戰之處,隨見一道燦爛的金光掠過仙雲嶺陣營的上空,閃電般撲向太陰教那潮水般殺奔而來的人群,最凶殘的一幕赫然出現了,但見凡是被金光掃過的太陰教弟子,立刻狂噴鮮血,撲地便到,再也沒有能夠站起來了。金光反反複複掃過幾遍後,衝在最前麵的數百名太陰教教徒全部斃命,倒在塵埃。

第一排太陰教教徒離奇倒斃的時候,眾人雖然發現情況有異,卻均懷疑多半是仙雲嶺弟子在做困獸之鬥,不知用什麽法術殺死了他們,但是等到第二排第三排以致十幾排弟子爭相倒地的時候,太陰教教主血祖天雄終於驚醒過來,醒悟到害死眾人的元凶恐怕並非仙雲嶺弟子的絕命反擊,而是突然出現、反複狂掃的這片淡淡的金光,他畢竟見多識廣,仔細打量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猛地想起一千多年前,魔教中曾經出現的一種令正邪兩教無不聞之色變見之膽寒的邪術——逆血神光。

“停止進攻!”在異常驚恐之中,他勉強鎮定心神,竭盡全力喊道。

太陰教教徒果然訓練有素,令行禁止,成千上萬的人馬說停就停,居然毫不遲疑。此時就連仙雲嶺弟子也暗暗佩服太陰教的首腦人物,能夠將數量如此龐大的旁門左道之士訓練的如此服服帖帖,說一不二,單就這份領袖能力,足以令所有正教人物自歎不如。但是更令仙雲嶺弟子感到心驚肉跳的卻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大救星,按理來說,此人橫空殺出,舉手間就滅了太陰教數百名教徒,重創了太陰教不可一世的氣勢,應該是所有仙雲嶺弟子的恩人,然而此人所使用的,分明是所有正教修真最為忌憚的一項法術,亦是正教修真之士心中的噩夢。

所有仙雲嶺弟子都在懇求是自己猜錯了,來人使用的也許不是逆血神光,然而一個站在太陰教教主血祖天雄身後的鶴發童顏高大老者,在見識了來人奇幻無比的身手後,駭然變色,瞪大眼睛喃喃自語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至高無上的邪術——逆血神光麽?”

此言一出,全場**,所有人恐懼到不自由自的後退,後退,不管是太陰教教徒,還是仙雲嶺弟子,都遠遠地避開那片金光。

“真的是逆血神光麽?”仙雲嶺眾人紛紛議論起來,每個人的聲音都帶著壓製不住的恐懼之意。

“一定是逆血神光,否則不可能這麽厲害。”許多有識之士紛紛表態。

逆血神光,據說是一千九百多年前的一位魔教教主賀蚡所創,此法乃是以深厚無比的魔力將自身化為一團血光,縱橫來去,任意變幻,所向無敵,若是與人鬥法,血光隻消飛到距離對方三尺之內的地方,便可使那人血氣逆轉而死,最是陰毒無比,厲害之極。當年賀蚡倚仗逆血神光一統魔教,一舉消滅了除北冥流螢島之外的所有正教修真門派,當真是雄霸一時,無人可製。可以說,賀蚡與逆血神光,是潛龍出現之前,人世間最為恐怖的存在。天下的人,無不聞賀蚡而膽裂,聞逆血神光而魂消。賀蚡活了四百多年,就稱霸了四百多年,在這四百年裏,沒有一個人敢挑戰他的權威,就連一向實力強盛的北冥流螢島,因為賀蚡的緣故,數百年間不敢將足跡踏入中原地區。

賀蚡老死之後,逆血神光失傳,然而逆血神光的赫赫威名早已傳遍天下,載入史冊,流傳青史,被評為天地間有史以來第一魔功,正教之士恨之入骨,魔教之徒視之如神,許多魔教之徒甚至甘願窮盡一生之力尋找逆血神光的功法口訣。魔聖蕭霸陵當年也曾縱橫天下,被許為“千載以來第一人”,但也隻是近一千年來的第一人而已,沒人敢說他是有史以來第一人,因為前麵還有一個超凡入聖的傳奇賀蚡。

誰能料到,這種消失了一千多年、驚世駭俗的魔功,會突然現身仙雲嶺上。

在眾人異常驚恐的目光中,那團金光緩緩凝聚成形,現出一個文質彬彬的十六七歲少年,他淡著一身紫衫,眉清目秀,雙目炯炯,溫文爾雅的神態中,卻隱藏著遮掩不住的殺戮霸氣,隨隨便便往兩大陣營的中央就那麽一站,所有人的心幾乎都跳到了嗓子眼,不敢逼視。

“金歎月?原來你還沒死?”從太陰教的陣營中傳來一陣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