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章 聖廟血戰

眾人紛紛亂叫:“聖廟倒塌了,快跑啊。”一頓熙熙攘攘,亂成了一鍋粥,有人徒步往外跑,有人則祭起法寶外飛,生怕逃的太慢,被琉璃瓦和斷柱砸的頭破血流。

一時間法寶碰撞聲、璃瓦破碎聲、梁柱斷折聲、眾人逃竄聲交集在一起,聖廟中亂成一團,紫霧彌漫。

忽聽一個雄壯粗狂的聲音喝道:“神火大逆不道,搗毀聖廟,驚擾曆代祖師靈位。九鶴宮眾弟子聽命,將神火和他的弟子還有掌門弟子,就地正法,以告慰祖師在天之靈。”除了掌門和神火一係弟子外,其他十幾派的門人弟子幾乎全部支持譚季風了,他們早已暗中約定,傾盡全力對付掌門和神火一係弟子。這屠殺令一下,那些弟子立時明了,大家心照不宣,不分青紅皂白,見了神火一係弟子和掌門弟子,立刻拔刀相向、白刃相加。聖廟之外數百件道家法寶飛來飛去,場麵何等壯觀。這些門人弟子的道行有高有低,法寶水平參差不齊,法寶所放出的光芒便明暗不同了。道行高的人,法寶光芒閃耀,光輝璀璨,道行低的光芒黯淡。有的法寶被強大的法寶一撞,立時化為齏粉,數十年苦修毀於一旦。不出半個時辰,便有十幾個神火門人和掌門弟子大聲慘叫,橫屍於地,死於非命。

所謂趁亂殺人,一旦殺的興起,無人可以阻止。掌門和神火一係弟子總共才四十多人,其他十幾派弟子若齊心合力,不出一個時辰,可以殺的幹幹淨淨。許多人殺紅了眼,血氣衝頂,便趁機渾水摸魚、報複私仇,胡亂殺戮其他派係弟子,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掌門和神火一係弟子了,凡是平日裏看不順眼、有點過節的人,順手一刀就給殺了。這樣一來,場麵登時亂成一鍋粥,再也分不清敵我。神木一係的誰誰誰,殺了神風一係的誰誰誰,神風一係的瘋狂報複,全部圍殺神木一係的。神水一係的誰誰誰,殺了神土一係的誰誰誰,神土一係的也專門找神水一係的報複。這樣冤冤相報,互相廝殺,反而將掌門和神火一係的冷落在一邊,沒人理會了。他們還剩下二十多人,乖覺一點的祭起法寶,偷偷溜走,另外一些則裝作死屍躺在地上,僥幸也能避過一劫。

聖廟之上,卻是神風、神水、神天、譚季風四人合戰神火的局麵。神火道行深湛,又有先天至寶蛇銜鏡,若是單打獨鬥,神風等人無一是他對手。神火早已看到聖廟外麵廣場成了修羅場,驚怒不已,苦於被四大高手死死纏住,無法抽身去解救自己的弟子。

此刻蛇銜鏡在他畢生道行催持下,威力發揮到極致。聖廟之上,成千上萬條紫色小蛇盤旋遊走,靈活飄逸,往往數百條小蛇合力攻擊一件法寶。東麵,數百條小蛇圍繞著神風的紫金八卦壺,西麵,數百條小蛇追逐著神天的如意太陰索,北麵,數百條小蛇圍攻神水的鐵掃帚,南麵,數百條小蛇苦苦支撐譚季風霜晨劍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紫金八卦壺金光大作,將東麵罩在一片金光之中;如意太陰索則青光四射,青光淡淡的蓋住了西邊的雲彩;鐵掃帚黑氣騰騰,倒像是邪教法寶,把北麵天空都給染黑了。而南方則白茫茫一派雪原景象,竟好像覆蓋著一層千年寒冰,正是霜晨劍在大展神威。這四人中,神水、神風、神天雖是長老一輩,可道行卻不如譚季風這個二代弟子了。隻見霜晨劍如霜似雪,冷若寒冰,讓人產生如置身於極北冰原之地的錯覺。在譚季風的全力催持下,霜晨劍劍刃冒出耀眼寒光,一次又一次的朝蛇銜鏡召喚出來的小蛇陣進行衝擊,每一次強橫無比,仿佛大雪山上的雪球一個又一個往前滾。南麵的小蛇本來已是最的,比東西北每一麵幾乎多了一倍有餘,但霜晨劍實在太厲害,那些小蛇苦苦支撐,卻還是不停倒退,許多小蛇抵抗不住霜晨劍的寒氣,頓時灰飛煙滅、化作齏粉。

神火驚怒交集,眼看著掌門和自己弟子在眾人團團圍攻下,隻剩下不到十個人負隅反抗,其餘的死傷殆盡。他憤憤不平,怒衝衝罵道:“譚季風你這孽畜,你想當掌門之位也就罷了,為何要對我和掌門師兄的弟子趕盡殺絕?大家都是九鶴宮弟子。”

譚季風神情冷漠,絲毫不動聲色,冷冷道:“師伯,這可是你打翻靈堂、搗毀聖廟惹下的大禍,眾怒難犯,須怪我不得。”

神火怒道:“放屁,搗毀聖廟一事,明明是神風動手在先,怎麽獨獨怪我一個?你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譚季風道:“師伯,你要這麽狡辯,小侄也無話可說了。”

神火一人獨占四大高手,本就十分吃力,此時還開口說話,與譚季風作口舌之爭,更加力有不逮。適才還被蛇銜鏡壓製的紫金八卦壺、如意玄陰索和鐵掃帚,借他分心說話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施展全力反撲,金光、青光和黑氣謔謔大作,與霜晨劍的白光暴起發難,瞬間衝破紫蛇大陣,壓倒蛇銜鏡前三尺之處。

神火胸口一痛,頓覺四道淩厲狠辣、迅猛強橫的力量以泰山壓頂之勢壓在蛇銜鏡上,蛇銜鏡的法力已被激發到極致,眼看就要抵擋不住。尤其是譚季風的霜晨劍,白光閃爍、雪舞紛飛,好像一座冰山向他擠壓過去,讓他呼吸不暢、氣血翻騰。耳邊不時聽到門人弟子臨死前淒厲慘叫聲、哀嚎聲,其實這聲音也不全是他弟子發出,神火一係的弟子,除了駱千岩等三人外,其他都魂歸九天了。掌門一係弟子,也隻剩下兩三個在苦苦支撐。他愧悔不已,想到自己辛苦栽培的二十多名弟子,轉眼間陰陽相隔,恨不得把譚季風剝皮抽筋、剉骨揚灰。他已然處於下風,還要分神去關心門人弟子,情形更是不利。

譚季風何等機靈,神火稍微疏忽,他馬上就捕捉到蛇銜鏡上有一處法力衰微的角落,那角落紫光黯淡,鐵掃帚的黑氣幾乎可以滲進去。他心中大喜,猱身過去一把抓住霜晨劍,隨即一聲清嘯,握著霜晨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刺入那個角落。

但見一道白茫茫的光芒閃電般的射過來,神火忽覺右肩一陣劇痛,已被霜晨劍刺入肩胛骨。他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欲待運勁反撲,怎奈周身無力,竟從聖廟上空摔下去,掉入淩亂廢墟中。

譚季風狂喜不已,仗著霜晨劍亮灼灼的白光,縱身撲入聖廟廢墟,尋找神火。

聖廟中的紫色霧氣仍然到處都是,隻能朦朦朧朧的看到前麵五尺之地,他怕神火臨死前暴起發難,橫劍當胸,小心翼翼的搜索著每一個角落。他正在聖廟中尋找神火,忽然聽到聖廟外傳來一陣恐慌驚叫,接著十幾個弟子同時發出慘叫,他暗叫不好,仗著霜晨劍箭一般衝出聖廟,隻見藍天之中,一道紫色光芒已遠遠飛去,隻在蒼穹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紫色光點。卻是神火拚著最後一點真氣,催持蛇銜鏡,衝進聖廟廣場的人群之中,救走了心愛的弟子駱千岩。

譚季風恨恨的凝望著那個光點在遙遠的天邊消失,心有不甘地跺跺腳,道:“這都讓他跑了,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