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歡也零星19

兩兩瞪著眼,嘴唇被自己咬的發麻,她連話都說不利索。

薑承飛快的跑到床邊,伸手按住了陸遲衡的肩膀,可陸遲衡的力氣很大,若真要動起來,薑承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幫我把那個藥箱拿過來。”薑承抬眸看了看兩兩,兩兩還在發愣,他又高聲補了一句:“快啊!”

兩兩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抱起了手邊的藥箱,朝薑承跑過去羿。

藥箱裏全都是叫不上名字的藥,兩兩唯一認識的,是鎮靜劑和止痛藥。

薑承拿起了一劑藥水輕輕地甩了甩之後填進了針筒,然後對準了陸遲衡的靜脈,快速的輸進去圍。

陸遲衡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緊接著慢慢鎮定下來,不出三分鍾,他閉上眼睛,如同死去一樣沒有了反應。

這一秒一秒的變化,兩兩全都看在眼裏,她已經被嚇得出不了聲,她的手和腿都在抖,抖得她怎麽控製都控製不住。

“他……他沒事吧?”兩兩攥住了薑承的大衣。

薑承俯身,伸手探了探陸遲衡額上的體溫。

“暫時沒有事,但是這藥效隻能維持一個小時。”

薑承邊說,邊擰眉歎氣。床頭櫃上能毀的東西,已經被陸遲衡毀的差不多了。他有多難受,他知道。

“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們出去說吧。”薑承把藥箱合起來,背在了身上。

兩兩跟著他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一眼陸遲衡。此時的他好像剛去鬼門關走了一遭,而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也像是一起被帶去了一樣。

剛走出門,薑承不顧儀態地蹲在牆角,藥箱放在他的腳邊,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流浪江湖的落魄郎中,一點都不像是平日風采卓然的薑院長。

兩兩走過去,雙腿虛軟的打顫,她幹脆直接坐到了地上。兩個人並肩靠著牆,很久都沒有說話。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薑承先扭頭看著她。

“你還記得那天火災嗎?”

兩兩點頭,怎麽會不記得?

那一天就像是她人生最慘烈的轉角,她差點徹底失去了季流北。也是那天,她的人生徹底和陸遲衡的糾纏在了一起。

“那你記得嗎?陸遲衡從火場裏救出了一個人。”

“我記得,這些我都記得。是我讓他去的,難道是因為那天事情,他才……”心裏的疑惑,快要把兩兩給逼瘋了。

薑承點頭。

“遲衡有超能力的事情,想必你早已經知道了。”

“我知道。”

“你比我想象的要鎮定。”

兩兩苦笑:“天知道我當時都快瘋了。”

“人之常情。”

“是他的超能力才讓他變成這樣的嗎?”

“他雖然有超能力,但是,他的超能力並不完美。”

“不完美?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薑承頓了一下:“他能操控超能力,超能力也在操控著他。

兩兩屏住了呼吸。

“你信命嗎?”薑承忽然扯開了話題,又或者,隻是想將她帶的更深。

兩兩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其實不信,她隻相信自己。但是此時的狀況之下,她說不出這樣意氣風發的話。

“我不信。”

“起初我也不信,但是很多時候,命理這種東西,由不得你信不信。你問我陸遲衡怎麽了,他不讓我告訴你,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陸遲衡用超能力把季流北從火海帶出來,他改變了既定的生死,他現在正在受懲罰。”

“什……什麽意思?”

“秦小姐,你語文一定不好。”

“我……你是說,季流北本來應該已經死了?”兩兩的指甲扣住了自己的掌心。

“對。”

“那現在,陸遲衡會死?”

薑承不置可否的模樣,讓兩兩徹底跳了起來。

“他會死嗎?你回答我啊!”

“我不知道。”

“你怎麽可以不知道,你不是醫生嗎?你能救他的,對不對?你一定能的,一定能的!”兩兩一邊胡言亂語,一邊焦灼的在原地踱步。

為什麽陸遲衡沒有告訴她這些?為什麽他沒有告訴她,救下了季流北,他自己可能會死?為什麽?

他這個瘋子!

薑承站起來,按住了兩兩的肩膀。

“你冷靜一點。我現在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知道之後,能夠幫我一把。陸遲衡和之前的狀況不太一樣,我一個人怕是有些難應付。”

“他之前有過這樣的情況?”兩兩反握住薑承的手臂。

薑承眨了眨眼,沒有回答。

陸遲衡之前有過這樣的情況,當然有過。

因為,他和陳子木的命,就是當年

陸遲衡幫著撿回來的。

這就是為什麽,他和陳子木明明有更好的事業、更好的發展卻偏偏選擇守在陸遲衡的身邊,打不散罵不離的守在他的身邊……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一直以來都隻有他們三個人知道。

“他之前有過這樣的情況,但是他並沒有死,說明他還是有希望的。是不是?”兩兩漸漸冷靜下來。

“是。”

“那就好,那就好!”兩兩懸著的一顆心,慢慢開始落回原位。

“但是,這七天七夜,遲衡要經曆的痛苦,沒有人能想象的到。”薑承深吸一口氣,這本該是季流北承受的,蝕骨焚心的痛。

“有什麽我能做的嗎?”兩兩急切的問。

“有是有,但是……”

“不管什麽,我都願意做。”

兩兩按照薑承所說,打來了一盆冷水,她把薑承早上準備好的冰塊拿出來,扔進了水裏。

**的陸遲衡還閉著眼,不知道是不是夢中也痛苦難耐,他始終緊緊的皺著眉頭。兩兩拿著剪刀,單腳跪在了床沿上。她用剪刀將陸遲衡的t恤下擺剪開了一個小口,然後按住口子的兩邊,使勁一用力,t恤就被她撕開了……

一時間,陸遲衡完美的腹肌、胸肌、人魚線一並展現在兩兩的眼前。他的皮膚是健康的麥色,凝了汗,看一眼都讓人血脈噴張。

身後薑承進來了,兩兩立馬挪開了視線。

“秦小姐,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做這樣的事情。”

“沒關係。”兩兩勉強對薑承牽了牽嘴角。

“那你繼續,我出去找一些藥,很快就回來。有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

薑承拿起了他的筆記本,轉身走了出去。

兩兩看著他的背影,在床頭又站了一會兒,才繞到了床尾。脫掉陸遲衡的衣服不算什麽,要脫掉他的運動褲,這才難為她。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兩兩咬咬牙,爬上了床。

陸遲衡的運動褲是腰間係帶的款式,他把帶子綁的嚴嚴實實不說,綁完還把帶子反塞進了自己的褲腰裏。她要解開他的帶子,就必須把手摸進他的……

嘖!

兩兩扶住了自己的太陽穴,這沒有要陸遲衡的命,先讓她難為情的快沒有命了。

正當她的手四處徘徊著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的時候,陸遲衡忽然動了動,他的兩條俊眉,擰得更深。

藥效快過去了,他很快就要醒了。薑承說,這藥一天隻能打一針,多了會損害他的健康。她必須在他睡著的狀況下除去他身上的衣物,不然,等他醒過來,根本沒有人能擒住他。

兩兩深吸一口氣,伸手按住了陸遲衡的小腹,那塊腹肌,就像是被火燒過的鋼鐵,又燙又硬。

那熱度從她的手心傳上來,讓她全身的血液也跟著沸騰。這個動作難堪的讓她自己都不敢看,她轉開了臉,一點一點把自己的手指塞進他的褲腰。

“秦兩兩,你幹什麽?”

陸遲衡忽然睜開了眼睛,隨著一聲沙啞的嗬斥,兩兩的手以一個尷尬至極的姿勢,被他按在了那裏。

“我……”

“瘋了是嗎?”陸遲衡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唇,強擠出這句話。

兩兩看著他,這才第一天,可他的眼睛裏已經盈滿了血絲,憔悴的像是好幾晚沒有睡好。她哽了哽喉,鼻子就酸了。

“瘋的人是你,你才瘋了呢!”她說著,拂開了陸遲衡的手,接著不管不顧的往他褲腰裏探得更深。

陸遲衡半翹起身子,看她忽然變得理直氣壯的表情,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本就滾燙的身子,這下徹底著了火。

“你到底幹什麽!”

兩兩不管他,**一陣摸到他的腰繩之後快速的抽出來解開。沒一會兒,陸遲衡的運動褲就被她拉了下來。

“秦兩兩!”陸遲衡全身火燒火燎,痛的沒有力氣與她抗衡,唯獨嘴上的氣勢不減,如果有多餘的力氣,他一定現在就把她給吃拆入腹。

兩兩瞥了他一眼,他全身被她扒的隻剩下了一條黑色的平角褲,男性的昂揚正以撩人的姿態和她打招呼。

她也熱起來,那熱從內而外。她脫下了外套,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把**的毛巾扔進了冰水裏。

等毛巾浸透之後,兩兩用手把它擰幹,然後不顧陸遲衡如何黑臉,她又爬上了他的床,開始肆無忌憚的擦拭著他的身子。

冰與火的碰撞,這樣的觸感到底是快意還是痛苦兩兩不知道。她隻知道,陸遲衡的低吼聲雖越來越壓抑但是他始終沒有推開她。

沒有推開她,就說明他沒有更不舒服。

來回擦拭了幾遍之後,陸遲衡的狀態已經平靜了很多。拋開了顧忌和害羞,兩兩手上的動作也漸漸嫻熟起來。

隻是,她自己的手被冰水

凍得通紅通紅的,知覺也在減弱。

陸遲衡睜眼時也發現了,他翻身擒住了兩兩的手腕。

“別管我。”他說著,用力把兩兩推得遠遠的。

兩兩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上,可他的粗魯一點都沒有惹惱他。她重新把毛巾擰幹了靠過來。

“我說別管我!”陸遲衡搶過她手裏的毛巾,一把扔了出去。

“我不!”兩兩撿回來,繼續擰。

“你的手會廢掉的。”

“我知道。”

“知道還……”

“你不是也知道嗎?”兩兩厲聲打斷了陸遲衡的話:“你不是也知道,救了季流北你會這樣嗎!”

陸遲衡沉默。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聽我的?我根本不知道你救了他會這樣!你為什麽要聽我的!”兩兩的眼淚止不住的滑落下來。

如果陸遲衡有什麽事情,那麽她背負的就是一條人命。他怎麽可以讓她幹一命換一命的荒唐事兒呢!

“那如果你知道呢?”陸遲衡抬眸問她。

兩兩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如果你知道,你還會不會讓我救他。”陸遲衡伸手過來,溫柔地抹了抹她眼角的淚。

“我……”兩兩一時語塞,竟然答不上他的問題。

陸遲衡笑了,他的笑一直都是吊兒郎當的居多,這樣蒼白無力還是兩兩頭一次見到。他說:“算了,我知道答案了。”

莫名的,兩兩的心更疼了。

陸遲衡從**跳下來,他隱忍著體內四處竄動著的熱氣和痛感,一頭紮進了浴室裏。

浴室裏的冷水對他來說遠不敵秦兩兩的冰水給他的效果。可是,他看不得她有一點點的不適。她的那雙手,不是為他做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