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的豁達笑容,反而讓周圍的百官感覺,這家夥是不是瘋了,被處罰至發配邊疆,隻要是個人,都會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地位崇高的刑捕堂副堂主。

要知道,邊疆之地,茹毛飲血,戰事不斷,雖然沒有大規模的爆發戰爭,但是摩擦不斷,每天都有不少的將士們死在邊疆,那裏的防禦,真的可謂是用士兵的鮮血和屍體堆積起來的,除了鄰邊各國外,那裏還有著不少的強大猛獸,陳凡這一去,怕是小命難回了。

隻有宇文尚青,聽懂了陳凡在笑什麽,他在笑他,他在笑這浮誇的世界,他看破了塵世的權貴,要追求更高的境界。

但是這種感覺,讓宇文尚青很不爽,麵帶怒容的哼了一聲道:“將這罪犯押入天牢,三日後,發配邊疆,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說完,也不管朝堂上的百官是什麽反應,一拂衣袖,便是怒氣衝衝的走到了屏風的後麵,百官們也都是默不作聲,沒有一個敢說話,等宇文尚青走後,才是開始互相輕聲的交談起來。

陳凡則是被直接押往了天牢,一般進入那裏的罪犯,都是要砍頭的,要不就是終身無法出來的,陳凡會進入那裏,完全是因為他修為太高了,怕他會逃跑掉,所以才將他押入了天牢。

早朝散了之後,百官們都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不過今日怕是都要找自己的好友商量商量一些事了,最近朝廷發生的事,實在是太不對勁了,每個人似乎都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

此時,在皇城的某個角落,依然是那間漆黑的密室中,隻有著一束昏暗的灰色光芒,從頂上射了下來,照在密室的石桌上,而在石桌的旁邊,站立著四個身穿黑衣,麵帶黑色麵罩的人。

“哈哈,那個礙手的小家夥,終於是被解決了,那咱們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一個變化過後的沙啞聲音道。

“別急,一口吃不成胖子,我們得慢慢來,才能保證一舉成功!”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道。

“隻可惜,這一次,沒能讓宇文老兒直接殺了那小家夥,我已經等不及了,計劃了幾十年,難道還不趕緊行動嗎!”另一個變化過後的沙啞聲音說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幾十年都等了,還怕在乎這一點時間嗎,我們要的是成功,哈哈!”

幾個不肯以真麵目示人的蒙麵黑衣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密室中商討了起來。

陳凡被打入天牢,三日後發配邊疆的消息,頃刻間便是傳遍了整個皇城,昔日還是英雄的陳凡,轉眼間就變成了擄走公主損害朝綱的大惡魔。

之間大街小巷貼著陳凡畫像的崇拜者,也是立馬就將他給撕了下來,那皇家廣場上的雕像,更是不用說,在陳凡送入天牢的那一刻,就直接被敲碎掉了。

人走茶涼,陳凡一出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了,他成了人人厭惡,瞧不起的對象,堂堂刑捕堂的副堂主,竟然深夜潛入禁宮,想要擄走公主,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與**賊有何異。

有人討厭,但是同樣也有人在乎。

和華馨在皇家醫館雷清靈,一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如遭雷擊一般,差點沒當場昏厥過去,一個勁的拉著華馨,要華馨幫忙,想

要去天牢見陳凡一次。

而在陳府的東方晴雨,更是直接就暈倒了過去,雖然是武者,但是心靈卻仍是個女子,受到這樣的打擊,也是會有些承受不住的。

陳府很快就被封了,下人家仆們都是四散而去,隻有春梅依然跟著東方晴雨,後來被秦浩給重新安排了一個住處,兩人才算是安穩了下來。

此時,刑捕堂內也是沸沸揚揚一片,隻要是和陳凡接觸過的刑捕手,沒有一個相信陳凡會做出這樣的事,有的甚至還要結伴去把陳凡救出來。

張武,陸虎就是這樣想的,兩人此時正跪在秦浩的後堂門前,求秦浩開門見他們一麵,而在後堂內的秦浩,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苦澀,少了陳凡之後,這後堂也是變得冷清多了。

“吱呀!”後堂的大門終於是被打開了,秦浩出現在了張武和陸虎的麵前。

“秦大人!”張武和陸虎兩人雙眼一喜,異口同聲叫了起來。

“進來吧!”秦浩淡然的道,領著陸虎和張武就進了後堂。

三人一進後堂,陸虎便立馬開口道:“秦大人,陳大人被關進了天牢,不管怎麽說,我們得去救他出來,我們已經想好了,帶上一些肯拚上性命的弟兄們,一起殺進天牢,將陳大人給救回來。”

張武也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對於兩人的豪壯計劃,秦浩卻是淡然的一笑,說道:“然後呢,救出了陳凡怎麽辦,救不出來怎麽辦?刑捕堂這麽多弟兄的性命怎麽辦,他們的家人,陳凡所愛的人怎麽辦?你們有想過嗎?”

秦浩麵帶著怒容,一連串的發問,讓張武和陸虎兩人頓時無言以對,他們想去救陳凡,確實沒有想那麽的多,隻要把陳凡救出來就好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那難道我們就這樣放任這件事不管嗎,你們做的到,我可做不到!”陸虎思考了一番後,仍是大大咧咧的說了幾句。

秦浩微微歎了口氣道:“這件事得從長計議,你們之前說的,我不是沒有想過,隻是現在還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明晚,你們和我去天牢看看陳凡,那天牢的看管,以前也是刑捕堂的兄弟,我讓他帶我們進去。”

秦浩雙目微咪,不由的響起了那日早朝之後,自己問葛太君,為什麽不幫陳凡的時候,葛太君說,陳凡注定有此一劫,誰也救不了他,而且,陛下的神情,是無法改變他要處罰陳凡的事情。

“難道真的無法改變嗎?”秦浩自語歎息了一句。

第二天,天色剛晚,皇城內所有的人,都在家準備著豐盛的晚餐,準備好好的享受夜晚的來臨,勞作了一天,終於是該休息了。

此時,皇城中最大的西城大牢,百米高的圍牆上,青磚墊起,圍城一個四方,十分的穩固,堅硬,好一個封閉的牢籠,被關押到這裏的武者,如果不是玄師級別的高手,根本就無法從這裏逃脫。

更何況,即使是玄師級別的高手,一樣難以逃脫,看守這裏的典獄長,還有幾名副典獄長,那可都是玄師高手,整座大牢,早已是被監視的如同鐵桶一般,沒有一絲地方有遺漏。

“駕!”映著夕陽,三匹大馬策馬而來,遠處路邊的黃沙,都被馬蹄踏起

,揚起高高一片,飄**在身後,煞是壯觀。

馬蹄疾,人影快。轉眼之間,那三匹大馬,便是來到了這西城大牢的大門口。

守候在大門口的兩隊獄卒,見有人來了,立馬就趕了過來,當前的一個獄卒立馬拱了拱手,問道:“諸位大人,來這裏有何貴幹!”

來的三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浩還有陸虎和張武,三人都是穿著刑捕堂的衣服,所以這些獄卒,才會如此的恭敬。

秦浩隨手掏出一個腰牌,扔到那獄卒的手中,說道:“我來找你們大牢的副典獄長周泰,叫他出來見我!”

那獄卒一接過秦浩扔過來的腰牌,翻過過來一看,隻見那古樸的銅鐵上,刻著一個大大的‘獄’字,立馬那獄卒變的比之前還要恭敬三分,朝秦浩一拱手道:“大人請稍等,卑職立馬去找周大人過來。”

說完,那獄卒便是和身邊的幾個獄卒說了些什麽,自己則是趕緊一溜煙的跑了進去,去找周泰去了。

秦浩三人等著也無聊,便是下了馬,把馬交給幾個獄卒,便是在一旁等待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身穿官服,頭頂帶著一個高高的黑帽,上麵寫著一個‘獄’字,的中年大胡子,風塵仆仆的從大牢裏走了出來,看到秦浩在那裏,更是立馬三步並做兩步走了過來。

等走近了一些,才是發現,這周泰竟然臉上有些一道深疤,一隻眼睛沒有睜開,被一塊黑布給遮住了,剛好一根繩子穿過去,壓住了那道深疤,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悍匪。

“堂主,你怎麽來了,這麽久不來見我周泰,快,隨我到後麵去喝幾杯,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喝個痛快,哈哈!”那中年大胡子一看到秦浩,就是熱情的走了過來。

被周泰拉著,秦浩趕緊擺了擺手道:“喝酒還是下次吧,我這次來找你,是有正事,我想……”

不料,秦浩話還沒說完,周泰就是趕緊道:“有什麽事待會再說,你來了我這裏,哪有不喝酒的道理,來,來,咱們到後麵大喝一頓。”

說著,周泰還朝秦浩眨了眨眼,示意有人再監視著自己這幾人。

秦浩也明白了周泰的意思,於是便點了點頭道:“好,兄弟許久未見,今日一定不醉不歸!”

周泰看著秦浩身後的張武和陸虎,也是笑了笑道:“幾年不見,小武子長大了,修為也高了啊,怕是不久,就要晉升玄師了,厲害厲害啊!你身邊的這位,想必就是刑捕堂新晉的玄師高手,陸虎吧!”

刑捕堂玄師高手不多,除了秦浩和陳凡外,另外還有一個副堂主,這幾個周泰都認識,隻有最近陸虎才成為玄師高手,周泰自然是一猜,便知道他是誰了。

陸虎笑了笑,朝周泰打了個招呼,算是認識了。

很快,三人便是在周泰的帶領下,進入了西城大牢的大門,四人一進去,便是左拐右拐,穿過了幾條小徑,來到了一間小房子的前,在西城大牢中,隻有典獄長,和副典獄長,才有資格享用這樣的房子,一般的獄卒,都是直接住在了集體大宿舍裏,因為這裏除了大牢,還是大牢。

打開房門,周泰便是帶著秦浩三人走了進去,關門前,還不忘伸出頭來四周張望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