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無常最厲害的武功其實就是飛針,他修煉的獨門真氣是以力量為主的,貫注在飛針之上縱然是高手也絕難用武器磕飛。

眼看著鍾舒曼緩緩走向自己,夢無常運集了全身境界屬姓又發出去一把飛針。

飛針明明就打中了鍾舒曼,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但就是不見傷害數值。

很快他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飛針一撒出去,鍾舒曼突然一閃,人就到了旁邊,仍然保持著提棍前走的姿勢,隻是她這種“一閃”絕技跟張赫完全不同,張赫的“一閃”閃得你根本看不見,但鍾舒曼的“一閃”卻拉住了一道幻影,你看得見也打不著。

有經驗的高手都知道,夢無常和鍾舒曼根本就不再一個檔次上,至少身法速度不是同一級的。

夢無常的飛針左一把飛針右一把的撒出,鍾舒曼也是左一閃右一閃的避開,飛針根本奈何不了她。

夢無常慌了,鍾舒曼仍然不緊不慢的朝著自己提棍走來,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來,她走得也並不快,但你偏偏就是無法阻止她。

再一伸手,腰帶上的針囊已經空了,飛針全部扔光。

夢無常一揮手,看似就準備再武器迎擊。

但對方這次不可能再給他機會了,鍾舒曼“一閃”就到了他的麵前。

“啪”的一聲,夢無常的呼吸急促了,因為他的脖子被對方瞬間扼住。

鍾舒曼的纖纖玉手換在平時,那是多數男人都會覺得很好看的,但現在夢無常卻一點也不這麽認為,這雙手既是美人手又是魔鬼手,鐵鉗一般夾住了他的脖子,緩緩的把他整個人舉了起來。

夢無常伸出手試圖扳開,但那把桃花刃長了眼睛似的左撩右撥,他的手不是被彈開就是被震歪,他又試圖用腿踢對方下盤,可惜這無濟於事。

因為他腦袋上的紅傷數值一直在遞增:“—21”,“—58”,“—71”,“—89”,“—101”……玩家被這種手法製住,體質不但在降低,而且全身的屬姓也在逐漸的跟著降,更何況他之前還被點了後背5處大穴,此刻夢無常隻覺得全身所有的生命力都在一點點的流失殆盡。

鍾舒曼竟存心想把他活生生的捏死。

對方如此殘忍,但他也隻有垂死掙紮的份。

夢無常臉色憋得發紅發紫,整個人就像一條被倒提起來的蝦子一樣在空中亂動亂蹬。

片刻之後,他全身不再**,雙腳一鬆頭一歪,徹底沒了氣。

鍾舒曼當真就活生生的把他給捏死了,之前的雲中客被張赫一劍穿心已經足夠讓人意外的了,但是誰也想不到堂堂的夢大俠卻是這麽樣一個痛苦的死法。

這種死亡方式是最卑微的,也是死得最沒有價值的。

鍾舒曼不但扼死了他,而且還扼碎了他的尊嚴,直到她鬆手,夢無常的屍體才“撲通”一聲掉在地上。

鍾舒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再讓我看到你,就不會讓你死得這麽便宜了,我保證!”

這句話才是最叫人恐懼的,就連幽靈模式中的張赫也感覺到毛骨悚然。

這時鍾舒曼才轉身麵向大牛,大牛居然還是很鎮定,他一直冷冷的站著,冷冷的看著鍾舒曼把這些人一個個的殺光,就憑這一點就不得不讓人佩服。

大牛並沒有開口說話,因為此刻任何話語都是多餘,今晚注定隻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

大牛後退兩步,雙手揮舞才圓,表麵一看好象是武當的太極拳,實際上幻影重重,雙臂柔若無骨。

鍾舒曼冷冷道:“原來你是逍遙派的人。”

大牛拒絕回答,繼續凝聚大招。

鍾舒曼冷哼道:“就憑這樣的小無相神功功力也想殺我,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大牛仍然閉嘴,但腳步已動,整個人已出擊。

小無相功講究的是內功根基深厚,主要特點是不著形相、無跡可尋,仗著強大的威力,可以模仿他門他派的武功絕學,外行是很難看出來的。

鍾舒曼不但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還看出他的內功火候尚未純熟。

也的確是這樣的,因為當初智取血鸚花時,大牛和張赫的實力相差無幾,張赫的進展已足夠神速,所以大牛的底蘊現在最高估計也就4轉,4轉最多也是逍遙境的內功,以這樣的根基運使小無相功,想殺得了變了身的鍾舒曼,別說殺了,能傷著人家你就可以去買彩票。

不過大牛這一襲也可說是這一級別的佼佼者,隻見他身影模糊,好象是雙拳擊出,但又仿佛肉掌翻飛,半空中好象有無數雙手同時出招,當真是鬼影重重、難分真假。

小無相功確實有它的驚人之處,那就是看你怎麽接招?

“你會的還當真不少,居然是《千手觀音》!”說這話時,鍾舒曼一閃就往後退出去十米,《千手觀音》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一打10米遠。

大牛手腕翻飛,《千手觀音》居然轉換為六扇門的擒拿手再度出擊,鍾舒曼這次沒閃了,而是黑棍前插,往大牛的肩井穴上打去。

紅傷數值:“—398!”

誰知大牛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回事,左肩中招但是右手照抓不誤,而且右爪在靠近的時候突然張開、手腕上揚,一道寒光從他的手腕處飛出。

鍾舒曼這才吃了一驚,這小子居然也有“袖中箭”的功夫,雖然大牛的袖中箭想傷著鍾舒曼很難,可是這一箭卻把她臉上的黑巾削落了。

這時候大牛的動作停止,三樓上年輕人,包括幽靈模式中的張赫全都驚呆了。

這並不是鍾舒曼的臉,嚴格的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張人的臉,扭曲得就像是宗教畫冊中那些魔鬼的臉,好象被某種厲害的毒藥浸噬成了綠色的樹皮。

醜陋、邪惡、詭異,就不要說害怕了,大牛都有一種忍不住想吐的感覺。

可這個人偏偏就是鍾舒曼,剛才張赫死亡的一瞬間,在鍾舒曼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難道真是傳說中的怨魂附體麽?

大牛不敢相信,但卻不能不信。

至少他現在相信了一件事,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是鍾舒曼的對手。

因為鍾舒曼麵巾一掉,整個人又是一閃就到了自己眼前,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鍾舒曼的靴子已經踢在了他的臉上,他在空中轉了兩圈後重重的跌在地上。

這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對手。

他這才明白,變身後的鍾舒曼身法至少暴漲了幾百點,有速度就夠了,誰也奈何她不得。

然而鍾舒曼並沒有追擊他,隻是冷冷的站在原地把他望著:“你可以走了。”

大牛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懷疑道:“你叫我走?”

鍾舒曼道:“難道你真想我殺了你?”

大牛伏在地上,瞳孔在收縮,他並不是害怕掛,而是事態到了這個地步,他想讓這艘船開回中原邊境實在是很難了,除了掛回去外他別無第二條路可走。

但鍾舒曼卻讓他走,是不是讓他也去死?

大牛冷冷道:“請動手,能死在你這樣的高手手上,我沒有怨言。”

鍾舒曼道:“我不殺你!”

大牛的臉色沉了下來。

鍾舒曼道:“我要讓你活著回去,永遠記得今天的事。”

大牛的臉扭曲了,他終於懂得鍾舒曼的意思了,鍾舒曼要他永遠記得今天的恥辱,這比直接殺了他還叫他難受。

“你遲早要為這個決定後悔的。”大牛咬牙道。

鍾舒曼傲然道:“我不殺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能把我的麵巾打掉。”

大牛冷哼道:“那隻能怪你輕敵大意,我本來沒有那種實力的。”

鍾舒曼冷冷道:“你既然能夠打掉,那就是你的本事。”

大牛不再多說,慢慢的爬起來,縱身往庭院外掠去,但就在這時,密不睜眼的風雪中突然一陣尖銳的嘯聲響起,那就像是風笛的聲音。

這一聲響得實在太急,光聽聲音就知道這道暗器非同小可。

大牛聽到了聲音但卻避不開這道暗器,因為他已經跳到了半空中,等他回過身的時候,這道暗器直接擊中他的手腕,瞬間放了他“—104”的血,他驚駭的發現這道暗器竟是一小片茶葉子。

再一抬頭,他就看見了三樓上的那個年輕人,他還不知道這是少林七十二絕技的《拈花指》,可惜的是他已經被打下船。

鍾舒曼冷冷的望向三樓。

年輕人的臉色也很平靜:“你若以為我對他偷襲那你就錯了。”

鍾舒曼冷笑道:“你難道不是?”

年輕人的目光望著遠方:“我若要他的命,他早就死了,我這是救了他。”

鍾舒曼冷笑著指向遠處的張赫屍體:“那為什麽你之前不救他?”

幽靈模式中的張赫此刻十分焦急,因為15分鍾的幽靈時間就快過去,他馬上就要化光飄走,他實在對鍾舒曼的變身和年輕人的身份充滿了好奇,但接下來的謎團隻怕是無緣看到了。

年輕人長長的歎了口氣:“我打的什麽主意,別人的確很難猜到。”

鍾舒曼道:“我若猜得不錯,你也在打這些錢的主意。”

年輕人微微一笑:“那你呢?你難道不是?現在你是最後的贏家,那麽,這船錢應該送往何方呢?”

這個問題把鍾舒曼問住了,是呀,這船應該開往何方?讓它開往蒙古國?這顯然不行。

但若開回中原,似乎也有點不太合適。

年輕人笑了:“你看,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是我幫你作決定吧,這麽多的錢財,就讓它流入蒙古國又有何妨?”

“休想!”鍾舒曼揚起了桃花刃,“無論如何,就算我沒有任何好處,也不能讓這麽大一筆財富流入敵國境內,你拿命來吧。”

說完,她一個縱身朝三樓掠去。

也就在這時,張赫的視野一黑,幽靈模式時間結束,他隻能回城複活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