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士奇接過張赫返還的斬妖劍,悠然道:“三十多年前,在遼州地區出現了一窩極其殘忍凶悍的匪寇,名為黑狼山寨……”

他剛說完這話,張赫心中就是一動。

“天山劍派執法長老率領遼州各路正道人士對抗這股匪寇,誰知黑狼眾匪武藝高強,與正道人士不相上下,雙方激戰兩天兩夜,正道人士不但難以製伏這股匪寇,而且死傷慘重,那兩天之內,天山劍派各路人馬竟折損三百多人,當真是血染冰地,遍野死屍……”

張赫和鍾舒曼都靜靜的聽著,眼前仿佛也浮現出當年激戰的畫麵,自古正邪難兩立,雙方定是殺得你死我活,場麵極其慘烈。

齊士奇道:“就在戰局難分難解之際,一位藍衣蒙麵女俠從天而降,憑著這柄短劍連數誅殺一幹匪寇,正道人士迅速反守為攻,一口氣滅了黑狼山寨,從此遼州安寧,百姓無不歌頌天山劍派其仁義功德。”

鍾舒曼道:“恐怕主要功臣還是那位蒙麵女俠。”

齊士奇吟聲道:“不錯,女俠功成身退,不留下任何痕跡,正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她當時用的正是這口短劍,此劍後來到了蜀山劍派,被譽為蜀山斬妖劍,世代流傳、以示高義。”

張赫點頭道:“當時使用這把劍的人,恐怕就是如今蜀山劍派七聖搖光宮的淩音仙子?”

齊士奇麵有驚色:“想不到武兄見識也非比尋常,齊某佩服。”

“不敢!”張赫笑了笑,他見識廣博個屁,隻不過是經曆了飛岩莊任務,所以齊士奇一說劍的來曆他就知道怎麽回事,那正是馮飛闖**江湖期間,淩音仙子暗中相助。

不過鍾舒曼卻有些不太樂意了:“劍很普通,人卻出名,公子既然收藏名劍,莫不是不願意拿出好劍來鑒賞,所以故意藏私?”

齊士奇失笑:“豈敢豈敢。”

他一麵笑又一麵捧出了一把劍,這第二把劍是長劍,拿出來後也是寒光閃閃、滿堂升輝,隻不過與蜀山斬妖劍相比,這把劍無疑太冷了些,隻要瞧一眼,就感覺渾身被一股寒氣所籠罩。

如果說劍也分種類的話,那麽剛才的蜀山斬妖劍屬於溫婉吞水、多情含蓄的氣質,而這把劍卻是孤高清冷、勁氣內斂的氣質,對武器不講究之人,是萬萬看不出來的。

鍾舒曼忍不住道:“這劍形狀和普通長劍沒有區別,莫非這劍也有故事?”

“每一口劍都有屬於它自己的故事。”齊士奇把劍交給張赫,“此劍被稱為奪情劍。”

鍾舒曼又答不出來了,但張赫卻笑了:“奪情劍,一代劍豪狄武子的兵器,傳說那狄武子愛劍成癡,孤高絕世,直到中年時才愛上了一位姑娘,不料就在他成親前夕,姑娘卻和他的好友神刀彭瓊幽會,狄武子傷心之際,一劍殺了彭瓊,從此以劍為伴,以劍為命,再也不談婚娶之事,他的劍因此也被稱為‘奪情劍’。”

齊士奇不禁歎道:“武兄果真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廣記博聞、見識了得。”

他這麽一說,鍾舒曼就忍不住板起了臉,暗想你這馬屁倒是拍得更有學問,又是成語又是排比句的。

心中雖這麽想,但嘴裏並沒有這樣說,因為她也看到了劍的屬姓。

奪情劍(罕見級),使用要求:80級,攻擊力:260點,附屬:力量+35點,力量境界發揮*1.5,30%幾率發揮會心一擊,8%的幾率發揮完美一擊。

要說好也不見得特別的好,無非就是攻高。

鍾舒曼道:“劍是有名,可藏劍山莊的名劍不至於就隻有罕見級的裝備吧?”

齊士奇道:“慚愧,自我執掌山莊以來,確實不曾有多餘名劍留下,如果真像外界傳說中那樣,我這裏有絕世神兵,恐怕也是招來匪盜的覬覦、無盡的麻煩。”

張赫二人同時點頭,齊士奇這的確是大實話,你要說什麽屠龍刀倚天劍在藏劍山莊的話,那就等於帶著兩桶炸藥在身上,隨時都有可能引火燒身,把你炸上天。

鍾舒曼似覺得興趣索然:“公子難道就隻珍藏了這兩把名刃麽?”

齊士奇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確實如此,名劍消沉,不在身側,隻不過要說以劍寓人之事的話,在下這裏倒是還有一口藏劍,兩位也可品鑒一番……”

當第三把劍出現時,鍾舒曼就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因為和前兩把劍相比,這第三把劍實在是不足稱道,沒什麽亮點可言。

這仿佛是一把青銅劍,不要說懾人心魂的寒光,就連光澤都沒有。

劍身黝黑,鋒麵鈍拙,不但份量極重,似乎連劍鋒都沒有,拿在手上就像一根圓棍子,屬姓也怪得離譜。

木銅劍(罕見級),使用要求:60級,攻擊力:190點,附屬:體質(命)+100點,膽識+10點,心法+8點。

一般情況下,要說武器加力量加膽識都還正常,可是這把劍居然加生命值,鍾舒曼這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怪的劍,忍不住道:“難道這劍也有傳說故事?”

齊士奇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鍾姑娘認不認得此劍?”

鍾舒曼搖了搖頭,把劍遞給張赫。

齊士奇道:“武兄呢,認得此劍嗎?”

張赫凝視劍身,這次沉默了很久後才開口道:“這是一把無名之劍。”

齊士奇道:“哦?”

張赫的目光凝注著劍柄,口中似在喃喃自語:“這把劍不應該是一個高手成名之後使用的武器。”

鍾舒曼道:“怎麽說?”

張赫道:“你不懂。”

鍾舒曼瞪著他:“我又不懂了?”

張赫淡淡道:“這把劍屬姓很怪,劍的構造和形狀對於高手來說是很難使用的,如果一個名家來用這把劍,一定非常不習慣,還不如用一把普通的長劍。”

鍾舒曼道:“這個道理我都知道。”

張赫道:“可是齊公子如此珍藏,想必這劍以前也一定很有名堂。”

齊士奇目光閃動:“請武兄賜教。”

張赫一字字道:“這劍這麽難用,如果沒有驚人之手段,是無法駕馭的,而能夠駕馭它的,必是非常之人,隻是當劍法真正的登堂入室之後,肯定又不會用這把劍了,所以齊公子珍藏它,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齊士奇這才失聲道:“武兄當真是神目如電,品鑒得一針見血,在下由衷感佩。”

鍾舒曼忍不住道:“那,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呢?”

齊士奇的目光忽然落向遠處,神思好象到了很遙遠的盡頭,臉色有些黯然,口氣也變得有些傷感:“其實,這口劍曾是我那位故友未成名前所用之劍。”

張赫驚訝道:“是不是那天公子在牡丹樓上提到的那位故友?”

“正是!”齊士奇點點頭,“此事說來話長。”

鍾舒曼拱手道:“請教。”

齊士奇道:“此去往南100裏就是綠水湖,湖上青山就是翠雲峰,神劍山莊想必兩位也知道,我那故友就曾是神劍山莊中人。”

鍾舒曼訝然道:“不可能就是三少爺的劍吧,劍神謝曉峰?”

齊士奇苦笑道:“我那故友並非NPC,而是一名玩家,這藏劍山莊就是他一手創立的,第一任莊主也是他。”

鍾舒曼麵有驚色,道:“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齊士奇道:“鍾姑娘請講。”

鍾舒曼露出了一種無奈的苦笑:“其實我也是在論壇上的奇人異事版塊裏看到的。”

張赫也來興趣了:“說說看。”

“那涉及到《王朝》中一段很出名的往事。”鍾舒曼也露出了神往的表情:“據說《王朝》開服之初,王朝集團的運營情況並不見好,在線人數很少。”

張赫道:“為什麽?”

鍾舒曼道:“因為一個玩家在開服之初,想在這裏麵生存下來十分艱難,全江湖的玩家都在拓荒探索,所以當時幾乎所有的《王朝》玩家,真是想盡辦法加入門派求生存,不像現在,在野散修的人中也多的是高手。”

張赫和齊士奇都點了點頭,這種情況不難理解,才開服的時候,大家要錢沒錢、要藥沒藥、要人沒人、要裝備沒裝備、要什麽沒什麽,就算排除了PK,玩家的死亡率也是很高的,但如果有了門派歸屬,就可以獲得一些係統的門派獎勵,這樣在修煉中存活的幾率就大大的增加了。

鍾舒曼道:“那時候不像現在,實力強大的玩家比比皆是,聽說開服前三個月,能夠進入少林武當這樣大派的玩家加起來沒有超過100個,基本上全是普通弟子,而且很多人加入的都是一些小派野派,典型的就是收人門坎比較低的丐幫,還有巨鯨幫、五虎門、水蛇殿,要不就是落草為寇當強盜土匪,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主流玩家才基本上弄清了最基礎的遊戲經驗。”

她頓了頓,又道:“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於沒有任何門派任何幫會的在野玩家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極其厲害的高手,他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叱吒風雲,名震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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