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姐——等你好久了,這是到哪兒去了?”伊絲諾如突然從一棵棕櫚樹後麵閃出身來。

基索身子一顫。

“哦,剛去了戈比大牢接基索出來。”令嶽蓉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

伊絲諾如注意到基索的反應,對著他上下打量,臉上突然無比嬌媚的一笑,“喲,這不是那芙爾王後的育寵仆人嗎?怎麽會到那種地方去了。幾年不見,竟出落的一表人才,也是風流倜儻的胚子了。”

可不是,青春發育使得他的胡絨密密地如小草般覆蓋在堅毅的唇的上部,一雙原本明亮的眼睛因為增加了仇恨和無情反而看起來更加深沉,猶如一汪蘊著波瀾的湖,個頭挺拔,已比令嶽蓉高過快一頭,突出的喉結似乎在最後昭示,他已不是一個男孩,而是一個即將成熟的男人。

基索不屑地偏過頭,竟是連禮也不施,“王後,我先去前麵等候。”

令嶽蓉點點頭。

伊絲諾如心中一動,傾身往令嶽蓉身邊靠過去,用低低卻恰好能讓基索聽到的聲音說,“姐姐,你竟然沒告訴她你不是那芙爾?”

基索的腳步明顯一滯……

“這孩子……”

後麵的話他再沒聽下去。

她,竟然真的不是那芙爾王後。

她,是那個什麽赫梯公主!

他狠狠掐著掌心的肉,牙齒無情地咬在唇上,腥甜的血順著齒間汩汩流了下來,那痛,竟然比不得心中之痛的萬分之一。

他,差點相信了她!

他,差點依靠了她!

他,差點跟隨了她!

王後,我豈能容忍一個肖似你的人活在世上?

她們的存在統統是不合理的,她們的存在隻能將法老將對您的愛淡忘。

世上原本不該有兩個相似的人,不是麽?一個是天使,另一個一定是魔鬼!

基索的背,越來越直,越來越僵,他回首,眼中掠過無比的恨和肅殺的寒意。

伊絲諾如恰好捕捉到了。

她勾起眉輕笑,嗬,嗬嗬,她,又多了一個同伴……

伊絲諾如眼望著基索,如水蛇般的臂卻是勾住了令月蓉,“姐姐,今晚王上還會與您共進晚宴的吧?”甜膩的聲音影子一樣纏住令月蓉。

“這個……”令月蓉其實也不確定,自從她刻意疏遠拉美西斯以後,拉美西斯總是遠遠地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淡淡地看她。

那種不輕易的靠近讓她……

心疼。

心酸。

更讓她心碎。

可,又要像烏龜,緊緊瑟縮在厚厚的殼裏,保護自己的輕輕碰觸就能破碎的脆弱。

至少,這樣她可以堅強。

如果注定要分離,不如現在就遠離……

輕輕揚起頭,由著發絲在風中飄散。

“你去吧,無論怎樣,至少會有機會。”

是誰揪住了她的心?

是誰允許那顆心髒滴血疼痛?

既然已然選擇,又何必執著……

一片黃色的葉兒竟從夏夜的風中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