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驚恐、悲傷、絕望一瞬間全都湧上了心頭。
他,竟要死了?
“你,就是奈菲爾塔莉。你隻能嫁給我,做我赫梯的王妃!”
“凡事有我在。我才是你可以依靠的!”
“隻要你不放開我,我就絕不放開你。我會是你一生的依靠,讓我幫你。”
“蓉兒,別怕,有我在。”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煉鐵的方子,我這就放出訊號,讓暗部接應我們殺出去,一走了之。”
……
那個執意要嗬護自己、守護自己、照護自己的他竟要死了嗎?
分離隻不過在眼前……
即使她的心無法、不能、也不會交付他,可,終究自己的身體裏流淌著他用生命換來的鮮紅之血。
那個他,不是愛人!
可他,
是恩人!
救命的恩人!
一個愛自己勝於生命的恩人!
幾個月來,她已漸漸將他淡忘,以為他們已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再不會見。
可如今,他竟要去了。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她對他何曾做過什麽?
沒有!什麽都沒有!
他要的愛,自己給不起。
他要的守候,自己不能夠。
紫色的紗衣在微風中揚起,如一抹落瓣的紫色罌粟。
強忍住眼眶中要奔湧的悲傷淚水,她轉身藏起紙條,走到花棚外對已成為書記員的基索低語了幾句,然後跟隨著穿著奴仆裝扮的楓匆匆擠進了人流。
穆瓦塔爾,你定要等著,令嶽蓉回來看你了。
*
基索麵無表情地展開手中的紙條,看著上麵墨痕未幹的字跡,一絲帶著寒意的笑從嘴角浮起。
“比拉蒙,恩人穆瓦塔爾命不久矣,蓉往赫梯一行,不日即回。”
他閉上眼睛,兩隻手扯住紙莎草紙,輕輕地撕開,又重新將兩片紙疊在一起,再撕開……
直到紙莎草紙片片如碎。
繼而,他若無其事地繼續欣賞著奧帕特節最熱鬧的部分。
那芙爾王後,沒有人可以替代你!
*
遙望著最顯眼、最華麗、最高大的花棚。
那裏,為何沒有熟悉的身影?
她不該是待在那裏的嗎?
拉美西斯原本微揚的唇角漸漸僵硬下來,成了一道不帶感情的橫線。
曉得今日的她會穿一襲紫色紗衣,他特意在耳邊配了同色的紫水晶耳環。他喜歡一切能夠將他們聯係在一起的東西,隻要是屬於他們共同的,他似乎就會感受到專屬的存在。
她,來自未來,唯有這些細瑣的共同似乎可以證明他們真正地一起存在,他沒有遊離她之外,沒有太多的看不懂。
隻是,這上下埃及最熱鬧的奧帕特節竟也不能吸引她的目光?
明顯地,她最近去圖書館和書記院的時間變得多了起來。
幾乎每晚他們都不能碰麵。
反倒是伊絲諾如更多地出現在她的住處。
隻因為她,他沒有趕走那個女人。甚至於在她康複後也沒有再召任何女人侍寢。
為了什麽?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隻覺得這樣好像對她是一種解釋,一種心意的表達,一個法老對女人最好的承諾。
可,她,竟視若不見。
反而離他原來越遠。
他探究著、思忖著。
想等她告訴他一切。
珍之、惜之,反而更多地退守和忍耐。
他已經徹底迷失了自己。
對她,究竟是對那芙爾的思念殘留,還是……
不敢想!
可是,蓉,你究竟去了哪裏?
金碧輝煌的王船不斷前行,尼羅河兩岸的呼喊聲越來越大。
倏爾,一束明麗的煙火在空中綻放,即使在白晝,亦是燦爛至極致。
那煙火的圖案很特別、很美麗,是所有埃及人都未曾見過的。
一朵盛開的紫色罌粟中有一個方塊樣的花蕊。
那像是一種文字,一種異國的文字。
如果,令嶽蓉沒有走開,她一定會看得到。
盛開罌粟中間綻放的花蕊,是一個巨大的——蓉——字。
………………
【親,寫至此,蝶漪心髒抽痛。
為拉美西斯的絕愛感傷,為他默默的付出感動。
若有人肯為蝶漪綻放一束煙火,蝶漪隻怕會一瞬間心痛老死。
隻沒想到,自己竟也可以被自己的文字感動,也許是被筆下如真實般活著的拉美西斯震撼。心亂,詞不達意,但願親們懂。】
感謝讀者421158063 提供的楊千嬅的《出埃及記》歌詞,留於此。不過希望大家可以聽著
maksim exodus 的《出埃及記》鋼琴曲,來看這一章。因為,這鋼琴曲很適合這一章的別離。
床前沒有沙丘怎麽我會跌**飄流
抬頭沒有躚秋怎麽我怕放下兩手
如好景都似夢遊為何惶惑依舊
如伸手不見盡頭叫這世界退後
明明滅了燈影怎麽你我晝夜分明
明明藏住了鍾表怎麽每秒撲地有聲
時分針請你忘形為何爺不停
離終點不遠路程暫時別要乍醒
我想知如何令雪地花開如何赤足走過
茫茫深海超乎奇跡以外
我想知如何叫記憶刪改
如何以兩手將水深海闊緩緩推開
讓這路途內記住如何被愛
抬頭沒有天空
怎麽我會拍翼飛翔
床前還沒有開花
怎麽到處泄露暗香
如好景不會漫長為何迎麵風涼
如伸手不見下場
暫時讓我冥想
我想知如何用愛換取愛
如何赤足走過茫茫深海超乎奇跡以外
我想知如何永遠不分開
如何趁意足心滿的一刹緩緩淹蓋
讓我被埋在深海不知後來
我想知如何用愛換取愛
我想知如何令雪地花開如何赤足走過
如何赤足走過茫茫深海超乎奇跡以外
我想知如何永遠不分開
如何趁意足心滿的一刹緩緩淹蓋
讓我被埋在深海不知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