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關心,病症不知什麽原因突然消退了,經過曼哈特醫療組的詳細檢查,意外地獲知體內基因似乎也發生了某些良性的重組。我想以後令家的後代應該可以正常生活了。”

心中一陣暖流洋洋地流過,那就是說她的犧牲終於有所回報。這不正是當初自己所做選擇的唯一目的嗎?

她寬慰地一笑,轉而,她又望向令甫律身邊的小蓉,“那您……”

小蓉甜美地笑了起來,無憂地拉住她的手說,“蒙小姐,叫我小蓉吧。你一定問我心髒病那事吧,奇怪呀,它也好了。曼哈特醫療組也順便幫我做了檢查。原本說我的心髒病是先天性的很難治愈,你瞧,現在一點問題都沒有了。”說著,她開心地轉了個身,順滑的長發在空中飛舞,像極了一個在花園中跳舞的精靈,一如三千年前。

蒙月忽而發自內心地笑了,原來,被更改的曆史在這裏得到了最好的演繹,如果是這樣的結局,她的一切付出……是不是仍然是值得的?

這時候旁邊門口處走進一位身形修長的青年俊彥,穿過層層的人群,來到小蓉身旁,柔情地對她一笑,然後對蒙毅熱絡地打了個招呼。

蒙月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是路裏瓦。

原來他們依然是相親相愛的一對,眼中的彼此仍然是最奪目的星辰。

微笑著轉過身,紫色的眸子在絢爛的燈光下發出耀眼的光澤,有希望、有期冀、更多的是欣慰。

看到她的眼神,蒙毅唇角彎起一道完美的弧度,他低頭在她耳邊耳語,“一切都很美好。把你的未來交與我,可好?”

肩膀猛地一顫。

蒙月眼中的笑意有明顯的一滯。

仿佛是幾千年的一個靈魂也曾在耳邊苦苦追問:“把你的未來交與我,可好?”那時,她做了什麽樣的回答?

不見她的允諾,蒙毅淡了眼中的一絲光芒,重新於唇角揚起淡淡的笑,牽著她的手,往舞廳中央走去。

“今晚我會有一個神秘的禮物送給你。”

舞廳中央緩緩升起一個金質的蓮花托盤,托盤上有一個彩繪的木盒。

四周的燈光驟然黯淡了下來。

一束金色的光束映照在彩繪的木盒上。

貴賓們均是麵帶微笑望向光束最亮處,除了蒙月,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蒙毅會將蒙家一個家傳的無價之寶賦予蒙月,作為身份的象征。

*

一束金色的光束映照在彩繪的木盒上。

貴賓們均是麵帶微笑轉身望向光束最亮處,除了蒙月,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蒙毅會將蒙家一個家傳的無價之寶賦予蒙月,作為身份的象征。

蒙毅棱角分明的線條隻如太陽神最淡定的一抹,心中的澎湃卻如尼羅河泛濫的河水。

如果,如果他可以把她留在身邊,那麽傾盡所有又會如何?

他滿含深情凝住她眼睛裏的紫色,像是要扣住心尖最痛處滲出的一顆血珠。

見她,像是千年前就有的悠悠夢縈,靈魂深處勾著穿梭千年不忘的等候。

見她,像是內心深處最堅實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生出一朵搖曳的聖蓮,在月光下散發著可以開啟心弦的暗香。

他和她,可否有過不曾忘懷的回憶?

他和她,可否有過亙古不變的約定?

生來就抗拒排斥女人的堅硬心種,卻為她悄然發芽,破土而出。

他緩緩打開彩繪的木盒,一根泛著古老色澤的雕花金項鏈安靜地躺在墨綠色的天鵝絨上麵,項鏈的底端是一枚凝著幽幽墨光的黑鑽石。

一片驚呼聲。竟是傳說中蒙家一直秘不示人最神秘的創世者之眼。貴賓們紛紛挪動腳下的步子,往前湊了湊,即使已有些失禮,可若能親眼一見如神話傳說般的創世者之眼,至少這一生他們不會有遺憾。

蒙月眼中已經生了氤氳的水霧,再見創世者之眼,已恍如千年。

她咬著唇,看著蒙毅小心優雅地將它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之後,蒙毅如蝴蝶般地輕吻落於她光潔的額頭。一瞬,她的額傳來炙熱的燙感。

而他的唇也如碰觸到了火焰,倏地離開。

蒙毅微微咬著牙關,剛才那微微的一吻,已然令他的心跳加速,若不是他抽離得快,隻怕他會不受控製地一路向下,攫取她水潤嚶唇最深處的甜美。

“啊!好完美!”一聲驚歎的嗓音突然在人群中響起,貴賓們紛紛點頭表達著同樣的感歎,熱烈的掌聲再次響起。

蒙毅收回心神,揚著眉朗聲宣布:“自今後,蒙月享有和我同樣的權利,蒙家的一切財權物人,她均有權處置。”

如一枚重磅的炸彈撂進了人群,引爆了陣陣的抽氣聲、驚訝聲、感喟聲。

今晚,的確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夜晚,所有貴賓都被蒙毅接二連三的舉動震撼。他們興奮著、議論著、甚至心思有點瘋狂著。明天,世界上所有紙媒的頭版頭條一定是關於今晚蒙氏晚宴的全麵報道和對蒙家小姐刨根究底的探尋。這種史無前例的蒙氏家族重大決定,勢必會引起全球經濟新一波的起伏。

《藍色多瑙河》的音樂響起,意味著蒙氏晚宴的重頭戲——華麗舞會開始了。夜晚十點鍾,才是華麗夜宴真正引領的。

蒙毅微微躬身,伸出臂對蒙月做了一個紳士的邀約,之後他們一起翩然旋進華麗的舞廳中央,跳起了優美的華爾茲開場舞。

屋頂的水晶燈綴滿的數千顆纓絡水晶珠,在燈光的映照下將迷幻如碎星般的光芒投射在他們那兩個身上,像是銀河裏翩翩起舞的一對神祗戀人。貴賓們在心裏狠狠讚歎了一番之後也紛紛加入了進去。

除了蒙月獨特的水藍色曳地長裙,其他女賓全部被要求身著白色晚禮,頭戴嵌有水晶的皇冠頭飾,手持白色鑲金折扇。他們和各自的舞伴如星星拱月般將蒙毅和蒙月自然地圍在舞廳中央,辟出一塊獨立的如花蕊般的專屬舞池。

琥珀色的雙眸透過迷幻的燈影,將紫色的雙眸全部融於其中,蒙毅低頭看著她,性感的嗓音像是在**著,又像是在挽留著,“月,希望你永遠在我身邊快樂地生活。”

蒙月望進他的雙瞳,微微揚起一種淡淡的笑。永遠……永遠是多遠?靈魂深處曾經答應過什麽啊,猶如夢境中,“……約定,再會亦不忘卻往生。”

她透過那深沉的琥珀色,癡迷望著濃淡變幻的眼底,卻為何他的眼中沒有盡頭,猶如劃過時空的長河流淌不盡。探究的視線不停地深入,深入,在最無限的遠處,尋著一道模糊又熟悉的身影。

那是誰?他站在遙遠魆黑的長空下,飛揚的發絲寂寞地飄散。

那是誰?他守於一朵月光下的蓮花,寂寥著傾訴著對誰的思念。

心尖上泛起的痛,酸澀了她的眼睛。

“該死的,你在透過我尋著誰?”

纖腰處的力道驟然加大,急促憤怒的氣息撲上她的麵。

蒙月原本的淡笑加深了,“對不起。我該享受這樣的安排不是嗎?”說著,她停下舞步,抽離了他手中的纖指,淡漠地看著他,“我累了,請允許我休息。”

蒙毅麵色變得鐵青,深埋的心火已如即將噴湧出的熔岩……

“毅,看來我來得很及時……”

一個頭發卷曲,皮膚略顯蒼白的男子出現在他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