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之預言》的預示使穆瓦塔爾和令月蓉之間的關係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見麵成了一種無言的尷尬。

每一次的碰麵就像一次煎熬,分明兩個人心中無限言語,可話到嘴邊卻發覺開口竟是那麽難。

穆瓦塔爾真摯地愛著令月蓉,他知道時間的緊迫,想幫她完成願望,可那種要失去她的強烈感覺卻又讓他膽戰心驚、不敢輕易嚐試;令月蓉也想著去埃及一探究竟,可目前她的身份非常特殊,怎可自私地為己之利而擾動民心。商家出身的她,又怎會不知戰場旦夕風雲的變化,以赫梯、埃及兩國目前緊張的戰事,隻要自己輕舉妄動,那麽帶給赫梯的很有可能是滅頂之災。

故而,兩個人各有心思,相顧無言成了常事。緊迫、顧慮讓兩個人的日子變得很難熬。

誰也沒想到,這種這種尷尬的境況竟會被三天後被一場入侵風波徹底扭轉。

這晚,寢宮外安靜得有些異常,令月蓉未多上心,正在和特奈茨閑聊,忽然寢宮燈火驟滅,令月蓉機警地讓特奈茨趕緊躲起來,卻發覺特奈茨毫無反應,竟已在瞬間被人製住,空氣中陡然多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危險氣息。一個身形高大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侵到令月蓉身側,一把捂住她的嘴,以防她驚呼出聲。

一個低沉渾厚的嗓音從黑衣人麵罩下傳出:“我的納芙爾,是你嗎?”

“不,我是奈菲爾塔莉,”令月蓉自然地用了赫梯的王室名。

麵罩下熾熱明亮的星眸有一瞬的黯淡,但刹那間又恢複了神彩,“不會錯,隻有我的納芙爾才有這樣天使般的聲音。”說著,他一把抓起令月蓉的胳膊,點亮火折子。昏黃的火光恰好清晰地照到了胳膊上的罌粟花胎記,黑衣人身形一緊,呼吸頓然變得急促沉重起來。

右掌一下子緊緊抵在令月蓉纖細柔軟的腰間,左手霸道地鉗住她的下顎,迫使張開唇,肆意地將舌滑進她的唇裏,容不得她有一絲抵抗。溫熱的舌狂野地舔舐著她的牙關、追逐著她的粉舌,黑衣人的吻如同一團熊熊灼燒的火焰,瘋狂地不容熄滅。

令月蓉拚命地掙紮,圈住她背後的手臂卻越箍越緊直勒到她呼吸不到一絲空氣,身體越來越僵硬,馬上就要窒息地昏死過去。

黑衣人終於察覺到令月蓉的異樣,鬆放手臂,張開溫熱的唇,度了一口氣給她,令月蓉貪婪地呼吸著,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終於再次呼吸到陽光下新鮮的空氣,腿部虛軟地沒有一絲力氣。

黑衣人並沒有放開她的打算,狂熱的吻轉而變成細細地吸吮,性感的薄唇不斷掃刷著令月蓉完美的唇線,密密的吻開始落在柔嫩的臉頰上,繼而又輕輕咬噬著小巧的耳垂,一路向下,深深埋在脖頸間輾轉。

令月蓉直覺要推開眼前這個輕薄自己的男人,卻又迷茫地感覺到自己對這個吻的留戀,就像是一個塵封很久的記憶再次被打開,那種感覺是那麽的熟悉和溫暖,同時又帶著一絲陌生的刺痛。

為何自己會對他有種熟悉的感覺?為何自己貪戀他的懷抱?為何那種難忍的心痛再次出現?

一連串的疑問叩擊著令月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