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大門哐當一聲被踢開,穆瓦塔爾震怒的聲音震**在整個寢宮中,手中的長劍寒光閃閃森然指向黑衣人。

“哼!”黑衣人陰騭的眸子危險地眯起,轉身鉗住令嶽蓉的喉嚨,“不想她死,就放下武器!本王的帳還沒和你們算呢。”說著他挑釁似的將令嶽蓉的雙臂別在身後,扳起她的頭,肆意地親吻著已略腫脹的粉唇,曖昧的氣氛詭異地流轉。

穆瓦塔爾憤怒地睚眥目裂,猩紅的眼睛要透出血來。視若珍寶的女人竟被別的男人玩弄親吻,赫梯未來的王後竟被別人抱在懷中。掌中的長劍微微顫動著,透露出主人暴怒憤恨的極限。

令嶽蓉猛然清醒過來,羞惱自己剛才短暫的迷失,狠狠咬了黑衣人的已無絲毫溫情的唇一口,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汩汩而下。

黑衣人吃痛地鬆開手,令嶽蓉一個優雅地轉身,猛力給了他一記有力的手刀,彈身跳到穆瓦塔爾身側。穆瓦塔爾一把攬過令嶽蓉的肩膀,掌中的溫度直達皮膚,安全感再度回歸。

黑衣人揚起頭,“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跳到別的男人懷裏?我還以為你會等我給你解釋。”

眸中的陰戾之色驟然加深了許多,黑衣人周身散發出森冷的氣息,一雙深如潭水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看得令嶽蓉生生打了一個冷戰。

穆瓦塔爾保護性地往前走了半步,將令嶽蓉匿在身後,“你是誰?為何侵入我赫梯王宮,膽敢對王妃無理!”

“王妃?哈哈哈……”狂妄的笑聲猶自響起,“如果我說這是我拉美西斯的女人呢?”黑衣人桀傲地逼視穆瓦塔爾。

“埃及之王,拉美西斯?”穆瓦塔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嘭——輕微的爆裂聲在令嶽蓉腦海中響起,心頭莫名的痛開始鋪天蓋地地彌散開來,一個個記憶的片段開始像飛奔的列車迅速在腦海中閃過。

“吾愛,吾心,對你永恒……”

“願太陽神的光芒永遠照耀你我,讓我們的愛永生。”

“讓我們的孩子繼承王位,延續我們的愛……”

“隻有我們的愛會像今天這般燦爛永恒,永不磨滅。”

“我恨你!我恨你!我以我血詛咒,永世不再愛,永世不要見你!”

……

淚水滑落到長毛地毯上,摔成八瓣,顆顆苦凝心碎,令嶽蓉痛苦地捂著胸口蹲了下來。

“蓉兒,怎麽了?”穆瓦塔爾緊張地拋下長劍,俯下身子緊緊抱住她,“傷口又痛了嗎?”大掌帶著溫熱的溫度不停地在她心口摩挲。

拉美西斯深沉的眸中掠過一絲不舍,但很快閃現不見,他冷笑一聲,飛快地欺身上前,用軟靴勾起長劍指著穆瓦塔爾,“赫梯男人,讓人嗤之以鼻。為了一個女人,竟將戰士最為珍貴的長劍也拋之一旁。現在取你命,豈非易事?”

穆瓦塔爾無視他的威脅,一心放在令嶽蓉身上,繼續輕柔著她的胸口,為她拭去麵上的淚痕,“蓉兒,別怕,有我在”。

令嶽蓉抬起頭,對望著穆瓦塔爾,那抹溫柔深情的目光還如之前那樣令她感動心傷。

“現在說這話,也未免太不自量力。”拉美西斯不屑地抿起唇,劍尖指向穆瓦塔爾的咽喉。

“別傷他,有什麽事情衝我來。”令嶽蓉掙脫穆瓦塔爾的懷抱,張開雙臂挺身擋在他麵前,那種強烈的保護之意濃烈地散發出來。無論如何這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能讓拉美西斯傷了他。

她無懼地盯視著拉美西斯,心裏不免有些懷疑,門外那些衛兵也不知道都做什麽去了,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出現,讓他們的王子殿下置於險境。

拉美西斯眼中突然多了一道危險玩味之色,驀地收起手中長劍,“本王兩年的苦苦等待就換來了你今天的表現,嗯?我倒要看看,你的心究竟是屬於誰的。”

拉美西斯大掌往後一拋,長劍劃過一道圓滑的弧線,鏗鏘一聲斜插進寢宮裏一個高大的石柱上,打出明亮的電石火花。“穆瓦塔爾,三日後卡迭石戰場上見。”說完,身形一轉,他越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