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嶽蓉醒了,索莫納斯宮上下無不歡心鼓舞,可,有一件事,是拉美西斯必須要慎重考慮且必須要解決的,那就是如何讓她的納芙爾重新站到眾人麵前。無疑,納芙爾作為王後已經離世兩年了,這早已昭告天下,要納芙爾“複活”,作為王者,他不能不給天下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熱切地期待路裏瓦能夠帶回來好消息。

此時,路裏瓦正騎著一匹通體棗紅、四蹄黝黑的駿馬餐風露宿,風塵仆仆地穿越沙漠——這是一條危險但卻是最近的路。無邊的沙海、酷熱的空氣沒有帶給他痛苦的折磨,反而使他的心有著無比的充盈和期待。如果可以,他早就給馬兒插上飛翔的翅膀,這樣他就可以早日趕到赫梯,再見一眼這多年來令他魂牽夢繞的美貌公主——她那一潭碧波如水的清澈眼眸,順滑的金粟色發絲,似正在眼前浮**,他不禁嘴角浮起微笑,夾了夾馬肚。

棗紅馬騰起四蹄,奔跑地更快了。

五天後,他帶著一身風塵終於疲憊不堪地趕到了赫梯。顧不得打尖住店,徑直找去楓的府邸。

“路裏瓦,好久不見了呀!什麽風把您老人家吹來的啊?快讓我猜猜,莫非是法老駕崩,你準備令投新主?歡迎啊!”楓緊緊握住路裏瓦的手,大咧咧地致上他的歡迎詞,一雙妖魅的桃花眼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著路裏瓦。

路裏瓦麵上一黑,“多年未見,你這張臭嘴到還是一點沒變。”他嫌棄地甩了甩手。

楓猶自不覺地攏了攏飄到眼前的發絲,驚疑地問:“是嗎?我一直用百花露漱口,不會吧?難道我有口氣?不不不,就算是有口氣那也應該是芳香誘人的才對。”說著,他把頭伸到路裏瓦麵前,重重地哈了一口氣。

果然淡淡的花香從路裏瓦鼻尖飄過。

路裏瓦皺眉擰住鼻子,倒退了三步,“好惡心。”

楓一副受傷心碎的樣子,“喂,老朋友,你不會千裏迢迢跑到這裏就是為了擺出一副嫌棄我的樣子給我看吧?”說著,他腳下步伐移動,輕飄飄地移了過來,一把搭住路裏瓦的肩膀。

“屁話!我馬不停蹄跑了五天,唇不沾水,腹不裹米,難道是為了來看你這副令人生厭的嘴臉?”路裏瓦白了他一眼,“作為主人,你至少先讓我喝口水吧?這麽多年了,連起碼的待客之道都沒學會?”

“喔唷,我以為神醫不用喝水呢。”嘴上是這麽說,楓卻轉身捧了一杯清涼的泉水過來。

路裏瓦咕咚一聲一飲而盡。這才抹了抹嘴巴找了把椅子,軟軟地斜靠在上麵。

楓也不言語,隻拿一雙桃花眼妖魅地瞟著他。

“得得,別又用你雙妖魅眼盯著我,我來是有事求你。”路裏瓦心虛地道。

“我就說嘛,您老人家大老遠地跑過來,就不會是為了看我。難道還對你的小妞不死心?”楓一臉壞笑地揚起眉。

路裏瓦麵上一紅,倒也不否認,“是,我來固然是為了再見公主一麵,可還有一件事……”

“說吧。什麽時候路裏瓦在我麵前也會拿捏了,嗯?”楓懶懶地在路裏瓦左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是這樣,有一個女子身中奇毒,特征是口鼻溢出特別香氣,麵色緋紅。看她神情,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我從未見過這種毒,不知你能不能解?”

聽到這兒,楓麵皮一動,“除了這些,這女子可還有其他傷症?”

“她四肢和心髒都受過重創,而且因在牢中呆過十天,又受了濕毒。”

即使路裏瓦不補充,楓已經猜到了路裏瓦口中所言的女子是誰。他不露聲色地道,“這倒是未曾見過的毒,況且病人又不在眼前,無法詳細診斷,隻怕我要費些時日翻閱毒典,方能確定。反正你也急著見你的小妞,我就先費費心把你送進宮中由著你逍遙幾日吧。”

路裏瓦想了想,也隻能暫且如此,就權且聽其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