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裏瓦根本不理金蠍,橫抱起哈圖莎走了進去。

大門砰地一聲在楓麵前無情地關上。

金蠍撅了撅嘴一臉所無所謂地風一般地離開了。

直至出了哈圖莎公主的寢宮很遠,他臉上的無謂才慢慢收起,逐漸凝上一絲沉重。

熾熱的陽光撲在他的臉上,帶來一陣陣灼燙,他信手從旁邊的蓮池中撚起一片偌大的蓮葉,斜斜地支撐起來,在臉上頭下一片陰涼。無論何時,他對自己的麵容總是驚人的關心與愛護,他絕不允許夏季的陽光給自己雪白的肌膚帶來任何不該有的曬痕。

自卡迭石一戰後,穆瓦塔爾殿下的性情可謂大變,似乎變得更加沉默,整日躲在寢宮中埋首書卷,對政事不理不問。以往他最喜歡的狩獵也停止了,錚錚鐵弓早已生出了鏽跡。

金蠍很著急,多次希望覲見穆瓦塔爾,可都被他的侍衛擋了回去。說是殿下身體不預,不想見任何人。以他的功夫,闖入寢宮自然不是難事,可即使他硬闖進入又有何用?穆瓦塔爾對令嶽蓉的深情他是早已領教了的,即使他費上三天三夜唇舌,也絕不會改變殿下的一絲心意。殿下對令嶽蓉的牽掛和愛意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隨著令嶽蓉的被擄,穆瓦塔爾的三魂七魄也跟著走了。

這原本就不該是一國儲君應有的表現,以金蠍對穆瓦塔爾的了解,這在以往是絕難以想象的。

可,殿下麵對的是令月蓉!

她,讓殿下一見傾心!

她,讓殿下寧願托付生命也要守護!

她,讓殿下即使萬劫不複孤守一千個輪回也會在冥河岸畔癡癡守候,隻為一次擦肩而過!

常理,他可以用輕薄的常理去評斷他的殿下嗎?

不!

不可以!

他金蠍不是沒有愛過,不是沒有痛過。

他懂。

他深深地懂。

所以,他不想去打擾。

也許,這次路裏瓦帶來的消息可以給殿下以生機,一切就交由殿下決斷。可憐殿下已有幾十日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了,隻怕殿下的心早已像龜裂的旱地,痛如刀割了吧。

金蠍挪動著腳步,一點一點往穆瓦塔爾寢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