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張燈結彩,在葉晨走下鳳鸞轎的那一刻起,慕容澈的臉上就掛著溫柔的笑,不像平時那樣的淺,而是深如眼底。

看來這皇後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可不淺啊,眾大臣都紛紛的估量道,而白水心站在一旁,靜立著,沒有任何的表情,明明她可以不來的,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跑到這邊來,從心底想知道慕容澈愛的人是長什麽樣子的。

繁雜的禮節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跑進來一個人,在皇上的耳邊耳語了一番話,接著皇上說了些什麽,又笑容滿臉的繼續儀式。

宇文翰站在最前麵的地方,看著那一幕,嘴角勾起一絲悲愴,就算你下令封城又怎樣,防止慕容軒進入慕城又怎樣,站在你麵前的根本不是你要娶的那位。

可是我不能說,我不想再讓如月傷心,不想讓她在乎的人受傷,所以便什麽都不管吧。

“皇上有令,馬上將城門封閉,不許任何的人出入,”一個侍衛騎著馬飛奔而來,傳達著皇上的命令,

“快,關上城門,”守城的首領一揮手,站在城下的人迅速的將城門關上,城外的人還沒有進來,而城內的亦也沒有出去,葉晨她們的馬車也剛好沒有出了這慕城。

“怎麽回事?他發現了麽?”葉晨觸著眉頭說,

“應該不會,皇上並沒有派兵過來,隻讓封鎖的城門,應該是在防備著什麽吧,也許沒有發現,”慕容炎半掀著簾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接著放下簾子,說:“我們還是先去王老爺家,免的暴露了行蹤,”

“那好,我們走,”葉晨對著車夫吩咐了聲,馬車徐徐的啟動,然後飛奔向王家錢莊。

“這個地形寬闊,最適合我軍擺陣——”一個將軍用手劃著地圖道,慕容軒坐在椅子上靜靜的聽著,這時,一個士兵掀開營帳的簾子,進來報告說:“報告軒王,有人闖進軍營求見,說是十八魂中的銀魂。”

慕容軒一聽,連忙站起身來,眉頭也蹙了起來,銀魂是自己特意留在慕城保護小葉子的,這番來邊疆,是否是小葉子出了什麽問題?

“帶路,”慕容軒丟下一堆將軍,自己則跟著士兵去了。

“主子,”慕容軒剛進自己的營帳,銀魂撲通一聲的跪了下來,說:“皇上下旨,今日要迎娶紫芸郡主,屬下特來稟告,”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桌子應聲粉碎,額頭滴下一滴冷汗。

“那為何不早點來稟告本王?”這聲音是來自地獄的修羅,陰深,冷酷,夾雜著數不清的憤怒。

慕容軒那雙瀲灩的桃花眼,翻滾著怒氣,雙手緊握著拳頭,真是好啊,慕容澈,想不到你那麽卑鄙,居然趁著我在邊關打戰,下旨娶小葉子。

那麽,小葉子,你是自願的嗎?

“屬下在皇上下旨後就趕往這裏,結果卻在路上遇上皇上派來的人,一時脫不了身,”

是嗎?慕容軒眉梢微微上揚,這麽說,小葉子不是自願的,慕容澈怕自己去阻止,所以想封閉消息,讓我不知道。

“走,叫上其他的十魂,我們立馬趕往慕城,”

“咚……咚……”鼓聲卻阻止了他的腳步,該死的,這天疆國居然在現在發起了進攻,可惡。

慕容軒操起長劍,召集士兵,用最快的速度準備好,然後迎敵。

小葉子,等我,我馬上來救你。

在這個戰場上,士兵的強壯,武器的精良,統帥的指揮,都是決勝的必備條件,而天魂軍恰恰全部符合這個條件,所以在戰場上,它們是無往而不勝的。

可是這次,敵方也似乎全部的具備了這些條件,戰爭的局勢一時陷入了僵局。

慕容軒心裏卻著急了起來,照這樣下去,自己根本趕不上了,那麽他的小葉子真的要嫁給其他的人了。

一晃神給了身邊的敵人有機可趁,銀光一閃,手臂上被劃了一刀,鮮血如注,可惡,目光一凜,使出內力,將周圍的人全部斬於劍下。

“瞄準了,機會,隻有一次,”天疆國的皇上,宮北天,冷然的看著一旁的蒙麵女子說,

蒙麵的紅衣女子沒有說話,目光堅定,望著前方的那位同樣一身紅色戰袍的男子,嘴角一勾,手中的箭放了出去,筆直的射向他。

沾著毒藥的羽箭筆直的從慕容軒的後背射進,瞳孔放大,慕容軒轉身向箭射來的方向,將手中的劍灌注內力,劍脫手而出,向那紅衣女子射去。

她旁邊的宮北天果斷的拔出腰間的匕首,用力一砍,將慕容軒射過來的劍砍成兩段,臉上浮起不屑的笑容。

慕容軒吐出一口血,單膝跪在地上,背後的劇痛,讓他的意識有點恍惚,箭上有毒,不行,我不能暈,我還要去救小葉子,決不能讓她嫁給別人。

身體一頓,整個人就跟失去動力的木偶一樣,倒在了地上。

“慕容軒——”

“王爺——”眾人皆驚,以白流觴為首的將士紛紛砍殺掉攔著他們路的人,朝慕容軒昏倒的方向奔去。

這一站,慕容國落敗,兩國兵力損失情況相差不了多少,但是慕容國的主帥受傷,所以天疆國算贏了。

這邊,慕容軒受傷情況嚴重,更加恐怖的是他身上的毒,不過一瞬間的功夫,慕容軒就陷入了昏迷,一點意識都沒有,雖然他曾經服用過朱砂果解毒,但是朱砂果隻用來解毒,和增強內力,但是卻不能使人百毒不侵。

這邊,白流觴作為副帥替慕容軒領導天魂軍,應對天疆國的軍隊一輪一輪的進攻,而十八天魂則先趕往慕城,去救被圍困的十八魂,然後在去找葉晨要朱砂果。

“怎麽辦,軒王還不醒來,這軍醫也沒有辦法,眼看著敵兵就快打過來了,”一個大將對白流觴說,

白流觴一言不發的望著昏迷不醒的慕容軒,心裏有點慌亂,他又像上次那樣的氣息奄奄,這次誰能救的了他,夜雨澤那家夥自如月死後,就一直不見蹤影,葉晨遠在慕城,等她趕過來,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將軍,將軍,”喊了好幾聲,白流觴才回過神來,

“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眼下就靠各位了,”白流觴道,

“是,將軍,”眾大將士氣大振的吼道,就算沒有了軒王,他們這群人也不是吃素的,想死的就打過來吧。

都鬥誌昂揚的巡邏去了,白流觴疲倦的坐到椅子上,用手揉著眉宇,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白將軍,有個女子求見,說是能救軒王爺,”剛走出去的將軍們又紛紛的返了回來。

“那人呢?”

“快去叫那女子進來,”洪將軍對自己的下屬說,

不一會兒,一個白衣女子走了進來,俯身道:“各位將軍有禮了。”

婀娜的身姿,全白的衣裳,如墨的長發,臉上蒙著白色的麵紗,隻露出一雙清麗的眼睛。

“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此?”白流觴防備的問,怕是敵軍派過來的間諜,

“將軍聽過附近雪山的雪山老人嗎?”白衣女子道:“小女子是雪山老人的徒弟,雪兒,師父聽說軒王爺中毒了,所以特地的讓雪兒來此給王爺解毒。”

“既然如此,姑娘請吧,”白流觴撩開布簾,請雪兒進去。

雪山老人是這附近的神醫,住在這雪山裏的百姓,凡是生病了,怎麽的,都會去請神醫看病,而且神醫每請必到,隻是雪山之大,很難尋找到神醫的蹤影,幸好這次神醫主動找上門來,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麻煩將軍出去吧,雪兒為王爺解毒的時候,可能不方便旁人在場,”

“這——”白流觴有些猶豫,

“放心,若是雪兒是有不軌之心,雪兒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也逃不掉,”雪兒微微笑道,

“那好,我先出去,”白流觴俊臉一紅,出去將布簾拉好,跟其他的將軍就守在布簾的外麵。

走近,慕容軒安靜的躺在**,雪兒輕拉下麵紗,露出一張風華絕代的臉,似芙蓉般清麗,似白雪般無暇,美的不像是人間的女子。

終於再看見你了,雪兒將手放在慕容軒的胸口處,俯身吻住慕容軒的唇,迷霧從她的口中傳到慕容軒的口中,漸漸的慕容軒胸口處的黑氣慢慢的消散掉,一直到沒有,雪兒離開慕容軒的唇,身子搖搖欲墜,整個人倒在慕容軒的身上,眼睛正好與剛醒來的慕容軒的目光相撞。

嘴角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然後閉上了眼睛,慕容軒望著陌生的女子,愣了下,連忙起身推開這女子,後背上的傷卻不小心裂開了,

皺著眉頭,低呼了聲:“嘶——”

“來人,”他出聲喊道,

守在外麵的人喜出望外,這女子果然是雪山老人的徒弟,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將軍醫沒法治好的傷給醫好了。

白流觴聞聲,高興的踏了進去:“哥,你醒了,”

卻見到了讓他口瞪目呆的一幕,一個貌美如花的白衣女子正靠在他表哥的胸口處,而他表哥手還扶著人家女子的肩膀。

“看什麽看,還不快過來幫忙,”慕容軒怒氣衝衝的對著白流觴吼道,一見他那傻子般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誤會了。

“啊——”白流觴張大了嘴,這還要幫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