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讓她慌了伸,怎麽辦?怎麽辦?葉晨在心裏掙紮著,漸漸的感到狹小的空間裏的氧氣沒了,呼吸變的困難,也出現了耳鳴的現象。

睜著眼睛,手到處的摸索著,突然觸碰到頭頂上的堅硬物質,這是什麽?上下左右的沒摸遍了,這才發現原來是一棵樹的樹枝,這麽說,是這顆樹替他們弄出了一個狹小的空間,才不至於他們被雪活埋了。

想起現代學的自救,雙手緊握著樹枝,猛力的搖晃著,“唰唰——”雪紛紛的掉落下來,一絲陽光也沿著小小的缺口照射了進來,葉晨一喜,更加賣力的搖晃著。

“轟——”地一聲,他們徹底的得救了,整棵樹的枝幹從雪裏冒了出來,隨便也將困著他們的雪給撥開了。

把慕容軒推開,葉晨艱難的從地上爬起,緊接著用自己僅有的力氣把慕容軒拖了出來,氣喘籲籲的倒在地上,緊靠著慕容軒,望著天上那微弱的陽光,雖然照在身上感覺不到溫暖,可是對於葉晨那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側身望向慕容軒,雖然臉色蒼白,但還好氣息恢複了些,緊握著他的手,說:“你一定不會死的。”

休息了好一會兒,葉晨坐起身,目光搜尋著周圍,看那些士兵是否安全,可是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大家死了,還是下山了,這個葉晨不得而知了。

她現在隻能靠自己了,從周圍找來幹枯的藤條,粗略的編了一個擔架,將慕容軒推上去,手抓著前麵,彎腰一用力向前拖,然而慕容軒卻連一絲都沒有動彈,葉晨呆愣了一下,繼續望前拖,來來回回折騰了好久,慕容軒和擔架就是連一絲都沒有動彈。

丟下藤條,蹲在地上哭了起來,自己真的是太沒有用了,就連這麽一點用都沒有,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最後沉默著抱著慕容軒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靜望著前方,難道他們就這麽的在這兒等死?淚打濕了慕容軒蒼白的臉頰。

其實這也不能怪葉晨,在雪地裏走了那麽久,體力早就耗的差不多了,更何況,慕容軒一個大男人,沒有兩百斤,也有個一百多斤吧,她怎麽可能光憑自己就能拖的動慕容軒。

突然間,天地變暗,烏雲遮去了陽光,寒風重新刮了起來,大雪紛飛。

葉晨縮了縮脖子,搓了搓手,這天,好冷。

不由自主的將慕容軒摟的更緊,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冷,手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臉,那裏,刺骨的冷,那蒼白的臉仔細一看,卻是結了冰的霜。

這麽會這樣?葉晨不顧寒冷的伸出手,用手搓拭著他的臉,握住他的手,卻發現那裏也是一片冰涼,應該說,他的整個身體都漸漸的變涼。

她不允許這樣,葉晨驚慌的掉著眼淚,解開彼此的狐裘,相擁在一起,把自己身上的溫度傳遞到慕容軒的身上,卻不過是杯水車薪,現在他們必須找到人來救他們,“救命——有沒有人,”葉晨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聲音回**在雪山中。

大雪漫天的飛舞著,沒有東西遮擋的葉晨和慕容軒身上落滿了雪,都結成冰了。

臉上結冰了,嘴唇發紫,牙齒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顫,摟著慕容軒的手也發著抖,喊了半天的救命,聲音都有點嘶啞了,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

眼中除了一片白色,還是一片白色,凍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疲倦感一陣陣的襲來,捏了捏自己的手,強振作的撬開自己的眼皮,不行,要是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

“救命——”小小的聲音繼續響起,帶著些嘶啞,低頭望著懷中的慕容軒,就好像一個精致的SD娃娃,沒有一點的生機。

鼻子一酸,眼睛跟灑了胡椒粉似的,抱著慕容軒鬼哭狼嚎的哭了起來,眼淚跟不要命似的猛掉,嘴裏還嘟囔著:“慕容軒,你怎麽可以死掉,快給我起來,起來——”

歇斯底裏的哭著,拽著慕容軒的手越來越緊,仿佛自己稍微一鬆開,他就會消失掉。

“啊嗚——”兩匹高大的野狼拖著一個貌似雪橇的東西,快速的前進著,葉晨止住抽泣,詫異的抬頭望去,卻見那野狼在幾米處的地方停住了。

一個身材頎長的白色人影從上麵走了下來,離的有點遠,而且雪下的那麽大葉晨無法第一時間看清楚。

“是誰?”葉晨提高自己的聲音問道,右手悄悄的將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整個人完全處於警惕的狀態。

那人不做聲,由遠至近的走過來,葉晨這才慢慢的看清楚來人的模樣。

給人印象最深的是他那,及腰的銀色長發,不帶一絲的雜色,琉璃般的眸子透露著一絲淡漠,一身白色的飄逸的長袍,在風中翩翩起舞,發出咧咧的響聲,隻是——

為何如此年輕的裝扮,來人卻是一個滿臉周圍的糟老頭,不止是臉上,連手上都是幹枯死樹皮的皺紋。

“你是——雪山老人?”葉晨望著他猜到,

來人微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接著走了過來,將慕容軒扛在肩上,一步一步的踩著雪往雪橇那邊走去,葉晨激動的手有點發抖,慕容軒有救了——可是為什麽一個糟老頭子的力氣那麽的大,居然扛的動我都動不了的慕容軒?厲害——此時怎一個佩服了得。

坐好了,那雪山老人長鞭一趕,野狼拉著雪橇飛速的前行著,葉晨扶著慕容軒坐在後麵,眼睛終於抵不住疲勞陷入了睡眠中——累了。

睜眼醒來,人被泡在熱水中,神思恍惚了下,慕容軒呢?

打量著四周,一個別有洞天的洞穴,天熱的熱水,宜人的溫度,沒有外麵的一絲寒冷。

“啊——”一聲痛苦的聲音從隔壁的洞穴傳來,接著著便是什麽東西撞擊的聲音,葉晨受驚似的從水裏跳出來,和著濕掉的單衣,劈上一件狐裘就直往隔壁奔去。

隻見慕容軒的身上紮滿了銀針,而雪山老人倒在牆角的地方,嘴邊淌著血,剛才撞擊的聲音是雪山老人撞牆的聲音?

葉晨趕緊跑過去將雪山老人扶了起來,說:“雪山老人,您的腰沒有閃到吧?”那樣子很是關切。

“……”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雪山老人的嘴角在抽搐,閃到腰?我有那麽的脆弱嗎?

隨即淡漠的推開葉晨,上前將慕容軒身上的銀針一支支的拔下來,葉晨擔憂的走道雪山老人的旁邊,問道:“他的情況怎麽樣?”

“我用銀針壓製了他的毒性,暫時還死不了,”雪山老人斜睨了葉晨一眼道,淡定的輕身繼續自己手上的拔針。

“什麽?那你的意思是他的毒還是解不了,”葉晨瞪著眼睛說,這什麽神醫啊,救人就一半,不過神醫,你的聲音真的很不像糟老頭的聲音耶。

“要就他也不是不行,隻是我得找點時間去集齊解毒的藥,”雪山老人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葉晨,又接著說:“看你著急的樣子,是不是又是替你中的毒?”

葉晨心虛的偏過頭去,不看雪山老人,但還是老實的回答說:“那又怎樣?”

“你還真是他的克星,”雪山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樣子似在為慕容軒叫屈。

“你——”

葉晨被他氣的沒話說,隨即垂下了眼簾,似乎好像真的就是這樣,那次他不是為了自己受的傷,如果可以,那麽下一次,換我守護你,愣愣的盯著慕容軒,眼神很堅定。

雪山老人不著聲色的打量了下葉晨,心道,這丫頭還是挺重情義的嗎,運氣不錯嗎。

好不容易替慕容軒取完了所有的針,額頭的冷汗終於是沒有白冒,要知道這稍微一出錯,那麽慕容軒可是馬上的一命嗚呼,真是險。

“神醫,這個給你,”就在雪山老人伸手要去拿一旁的白帕子的時候,葉晨適時的替了過來,狐疑的看了眼葉晨,當即落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來,這丫頭有點意思,知道討好我這個糟老頭,好讓我盡心盡力的去照顧她的心上人。

不客氣的接過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丟給葉晨說:“我先出去一趟,回來之後,我要看到晚飯,”說完,甩甩袖子不帶走一點麻煩的走了。

“哎,他還沒醒呢?”葉晨指著慕容軒衝著那雪山老人大喊道,

“放心——他自然會醒的,”虛無縹緲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傳來。

“靠,”葉晨爆著出口說:“什麽狗屁神醫嘛,就知道裝高深莫測,”轉身,看著臉色沒有那麽蒼白的慕容軒,高興的揚了揚唇,不管怎樣,你不會死了。

不過這裏有廚房嗎?葉晨在通在一起的山洞裏轉悠著,結果還真找到了名義上的廚房,除了一個灶,一個鍋,幾個碗碟,好像還真的沒什麽了吧,暈這樣這麽做,葉晨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老頭還蠻可憐的,連個飯都沒有吃的,看著那雪兒好像還挺賢惠的啊,連自己師父的起居都照顧不好。

不過葉晨倒是想起,剛才在那雪山老人的藥房裏有許多的可以當做菜的藥材,做出來的味道絕對比熬成湯的藥好。

“嘶嘶——”

“嘩啦——”

“——”廚房裏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葉晨摸了一把汗,不由得感慨道,外麵冰天雪地的,這洞倒是一點都不受影響,不過是升個火,就熱到不行。

點了點自己做的菜,三菜一湯應該不錯了吧,端到那個應該算是客廳的石桌上,剛擺好碗筷,那雪山老人就回來了,身上夾雜著一股寒氣,葉晨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幸好雪山老人發現他們了,不然現在她跟慕容軒躺在雪地裏,說不定已經成了野獸的食物了。

雪山老人坐下,將手中的東西甩給葉晨,說:“把這些東西加到浴桶裏去,這個可以把他身上的毒逼出來。”

葉晨手腳慌忙的接住,望著桌上香味四溢的菜,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