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慕容澈躊躇了一下,接著說道:“你舍得嗎?如果你死了,那慕容軒怎麽辦?他可是還活著。”

一聽到慕容軒的名字,葉晨立馬正視著他,說:“他呢?你把他怎麽了?”眼睛直直的瞪著慕容澈。

“嗬嗬……”慕容澈低著頭笑著,起身,將藥放在桌子上,半響才接著說:“當然是抓起來,收押了。”

“你混蛋,抓他幹什麽,不是說了,隻要我入宮為妃,你就放過他的嗎?更何況,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個傻子,你犯得著跟一個傻子較勁嗎?”葉晨激動的從**爬了起來,指著慕容澈的鼻子一頓訓斥,說的唾沫到處飛揚。

慕容澈淡定的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淡笑了聲說:“怎麽現在有勁了?放心,如果你死了的話,我一定讓他給你陪葬,你不用擔心在地獄會孤單。”

“你,你……”葉晨瞪著眸子,指著慕容澈半響都沒蹦出一句話來,被他氣的不輕。

“好了,藥放在這裏,我先走了,”慕容澈看著葉晨青白交加的臉色,不由的笑出了聲,心裏卻是苦澀的,搖了搖頭,背著手走出了藏嬌殿的內室。

“混蛋,”憋了半天的葉晨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來,伸腳將地上的破碗踢的飛了起來,直朝慕容澈的背影撞去。

偶滴神啊!躺著也中槍,某可憐兮兮的碗擦了一把冷汗。

“砰”地一聲,掉落在慕容澈背後的幾米處,慕容澈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好笑的搖了搖頭,移步走了出去。

葉晨走到桌子邊,端起桌上的藥,一口氣喝了下去,直到碗見底。

黃昏時分,皇宮到處都是金黃色的顏色,霞光看上去也特別的美。

慕容澈站在藏嬌殿外,看著美麗的夕陽,巍峨的皇宮,突然覺得疲乏,失落也慢慢的爬上了心上。

他愛的人,不愛他,這該是多悲劇的事,可是偏偏為什麽讓自己遇上。

葉晨,我不會放手的,不會。

夕陽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落了下去,失去了絢麗的色彩,取而代之的卻是黑暗的雲朵,和黑色的天空。

——

“王爺,到晚飯的時間了,”陳夜走到坐在亭中的慕容軒的身邊,低聲的喚道,心中不禁覺得奇怪,今天王爺好像有點不尋常,為什麽出去一圈後,一直呆坐在這亭中,望著那顆掉光葉子的桃樹發呆,現在還望著天上被雲朵遮住的月亮發呆。

生病了麽?想著,陳夜不由自主的伸手撫上了慕容軒的額頭。

“你幹什麽?”慕容軒突然出聲道,還警惕的向後縮了縮,一臉驚嚇的樣子。

“咳咳,”陳夜尷尬的咳了咳,說:“屬下是來叫王爺用膳的。”

“哦,你下去吧,我等下去,”慕容軒淡淡的說道,

“啊?”陳夜驚訝的看著慕容軒,

“哦,吃飯了啊,陳夜叔叔,那我們走,”慕容軒突然的蹦了起來,拽著陳夜的胳膊往大堂去了,一邊走,還一邊問陳夜今天晚上有什麽好吃的。

陳夜一邊敷衍著他,一邊想著王爺剛才反常的反應,怎麽看?都不對勁來著。

——

用膳的時間,藏嬌殿內人來人往,公公們端著菜肴一個挨一個的往桌上端,放好立馬就溜,這氣氛,還是別久留好。

外殿的桌上,葉晨和慕容澈一人一邊的端坐著,兩人一動不動的對視,當然不是情人間的那種對視啦。

葉晨手裏捏著筷子,大大的眼睛瞪著對麵淡定的慕容澈,麵頰上染上一絲紅暈,被氣的。

這廝怎麽什麽時候都有他在?煩不煩啊,想著她失去的孩子,心裏更別多氣了,以前是不在乎,現在是仇視,看著仇家,能開心的起來嗎?

慕容澈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堵著氣的葉晨,心裏卻在歎氣,也知道現在葉晨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仇人一般,可是難道自己就要一輩子的躲著她嗎?

那還不如天天見麵來的好,見著見著,處著處著,指不定哪天氣就消了呢。

更何況,這次她的孩子流了,真的不關自己的事。

因為生氣,所以賭氣,再所以將她一個人丟在冷宮裏,不理不睬的。但是第二天的時候自己就想通了,本來想著下朝了後,去冷宮把她拎回來,可是卻被雷落那個賤人給領先了,居然還借著自己的名義,說自己要打掉她的孩子。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懊惱死自己為什麽要逞一時之氣,將葉晨推的更遠。

“來,吃點肉,這樣才有力氣,”慕容澈溫柔的笑著,執起筷子夾起一塊肉,放到了葉晨的碗了。

慕容澈越溫柔,越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葉晨心裏就越來氣,越恨他。

難道自己肚子裏的一塊肉,她能當沒有了就沒有了嗎?如果她是當爹的,可能沒有那麽的在乎,可是自己是娘親,他曾今活生生的在自己的肚子裏,那是有感情的,能這般沒事的去對待嗎?

瞪著眼前笑的溫柔的慕容澈,頭腦一發熱,手腳就不停使喚了。

起身,手扯著桌布一掀,腳抽筋似的一踢,“劈裏啪啦”的一聲打響,什麽東西都落地了,碗碟碎了一地。

連帶著坐著的慕容澈都被菜汁澆了一身,白色的袍子就像一個五顏六色的畫布。

慕容澈抿著唇,閉著雙眼,一臉平靜,可是放置在雙腿上的手,卻微微顫抖的握成了拳,暴露了他內心的怒氣。

“哼,”葉晨冷哼著,雙手環胸,挑釁的道:“忍不了你就別忍了,我是故意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不想見到你,滾,”

“朕知道,”再睜眼,慕容澈的眸裏一片清明,看著葉晨,語氣平淡的說:“可是朕不想滾,也不願意,”

“隨便你,反正這個地方又不是我的,”葉晨聳了聳肩,丟下一地的狼藉,邁著步子朝內室去了。

慕容澈屏著呼吸,半響,才喚來人,讓他們將地上的狼藉清理掉。

宮女們進來看著滿地的狼藉,也是一怔,皇上和娘娘又鬧矛盾了。

這娘娘又是何必呢?別的娘娘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皇上去她們的宮裏,她們的娘娘倒好,皇上來了,偏生的往外麵趕。

不過哪次,皇上都要賴在這裏,於是,掀桌子,摔東西,成了藏嬌殿每日必上演的戲碼。

但是,這次,皇上的臉色卻沒有往常的臉色好,難道皇上真的受夠了?宮女們在心裏猜測著。

“笑笑,”慕容澈叫道,

“皇上,奴婢在,何事?”笑笑走了過來,恭敬的立在他的旁邊,低聲應道。

“晨兒這幾日的情況如何?”慕容澈疲憊的揉著頭部的穴位,問著一旁的笑笑。

“皇上指的是?”笑笑遲疑的試探的問道,慕容澈一記冷眼掃過來,笑笑一顫,聲音有點顫抖的說:“娘娘這幾日都在內室,也不許咱們這些做奴才的進去,奴婢也不知道。”

“朕不是說這個,是朕吩咐你的事,”

笑笑一回神,立馬拍胸脯的保證道:“皇上放心,前幾日娘娘剛小產了,奴婢倒是沒有放,現在看娘娘的情況,奴婢會繼續的。”

“不必了,以後都不必在晨兒的水裏放化功散了,朕不想晨兒恨朕,”慕容澈說:“晨兒這幾日跟朕賭氣,每餐都不吃,你在殿內多放些水果和糕點,對了,也放些花茶,”

“奴婢知道,”笑笑垂著頭應道,眼眶卻不禁紅了,主子多好啊,可是為什麽娘娘就偏偏那麽鐵石心腸。

“叫禦膳房準備點粥來,多放點蔥花。”慕容澈吩咐道。

“是,皇上,”笑笑應道,退了下去,心裏卻納悶了,皇上可是從來不吃蔥的啊,怎麽這回吃粥,還親自吩咐放多點蔥花。

“啪”地一聲拍在自己的腦子上,瞧我這腦袋,這粥是皇上給晨妃娘娘準備的。

——

葉晨坐在**,抱著自己的腿,望著窗外,一聲一聲的歎氣,心裏愁到不行。

難道自己這一聲都要在冰冷的皇宮裏度過嗎?

那些約定,那些誓言,注定實現不了嗎?

慕容澈一近內室,瞧見的就是坐在**入定的葉晨,周身彌漫著濃愁,整個像失去了生命力般,沒有一點的生氣,就像是落入沸水中,連掙紮都懶的掙紮的魚。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慕容澈也嚇了一跳,什麽時候連自己都覺得這皇宮就像是一個鍋,什麽約束,什麽規矩就是沸水,而裏麵的人,就像是魚,絕望的魚,失去自我的魚。

“你來幹什麽?”葉晨翻了翻白眼,有氣無力的問著慕容澈,連挑釁都懶的挑釁了,一點活力都沒有。

慕容澈回神,看著這樣的葉晨,心裏也不好過,端著粥走到她的身邊,遞到她的麵前,說:“餓了嗎?剛好還剩一碗粥,”

葉晨看了看他手裏的粥,又看了看他,撇過頭去,眼淚驀地流了出來,語氣中帶著哀求:“慕容澈,你放了過我好不好,我好難過,我感覺自己快死了,我們這樣僵著,有意思嗎?你捫心自問,這樣的生活,你開心嗎?開心嗎?”

慕容澈抿著唇,不說話,心裏卻做著激烈的鬥爭,反複的問著自己;“開心嗎?”

可是,如果沒有她在身邊?自己更難過。

“我真的不愛你,真的不愛,”

“可是,”慕容澈看著葉晨,說:“以前你說過,你愛我,難道是騙我的嗎?”

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心裏一直以來的困惑。

葉晨直視著慕容澈,眼神很平靜,很平靜,沒有掙紮,沒有激動,隻有愧疚。

“對不起,”葉晨低下頭,很抱歉的說,“我不愛你,從來都不愛。”

“所以,我就像個傻瓜一樣,”眼淚從慕容澈的眼眶裏滾落出來,嗓子嘶啞的說:“被你玩弄於股掌,像個傻瓜一樣的一直以為,你其實是愛我的,對於慕容軒,你不過是一時昏了頭。”

慕容澈上前抓著葉晨的肩膀搖晃著,從來都是澄澈的眼眸此時卻渾濁起來,充斥著血絲。

“記得嗎?我從邊疆回來的時候,你也這麽問過我,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葉晨看著慕容澈說道,

聽到葉晨這麽說,慕容澈一把抱著了自己的頭,垂著頭望著地板,半響才吐出一句話來,抬頭卻不似剛才那個理智的慕容澈,他一邊的靠近葉晨,一邊說:“是啊,我想起來了,那天你這樣的對我說過,可是我不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所以強迫自己去忘記那一段記憶,可是你,為什麽又要讓我想起來,你就不能留個念想給我,就這麽的把朕直接的打下地獄。”

“你想幹什麽?”葉晨後退著,用手撥開慕容澈伸向自己的手,心裏不禁的苦惱道,為什麽這麽久了,自己的內力還是沒有恢複的跡象。

“想怎麽樣?當然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你說,你要是我的人了,三弟還會要你嗎?”

“瘋子,你這個瘋子,”葉晨尖叫著望後退去,卻不料被床沿一絆,整個人摔到了**。

慕容澈趁機壓了上去,伸手很粗-暴的撕去葉晨的衣服,用力的吻上葉晨的嘴唇。

眼角有淚珠滑落下來,如果可以,他不介意用這種方式,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他的晨兒,請原諒我的自私。

“放開我,放開我,”葉晨扭著身體,用手拍打慕容澈的肩膀,然這樣的力氣,不過是拳頭砸在棉花上,有氣無力。

“慕容澈,不要讓我恨你,我不要,”葉晨驚恐的推聳著慕容澈,眼淚如雨一般的落了滿襟。

慕容澈的動作一頓,諷刺的笑著說:“那就恨吧,”

那就恨吧——讓葉晨徹底的陷入了絕境。

閉著眼睛,像個木頭般的躺在床,不掙紮,不哭鬧,任由慕容澈吻遍自己,在自己身上馳騁。

他說的對,這樣,她跟慕容軒真的沒有機會再在一起了,軒也許不會介意,可是自己介意。

雖然自己是從二十世紀穿來的,可是思想可能沒有那麽的開放,自己隻會從一而終,沒有辦法做到毫不介意,沒有辦法把這次,當做是被狗咬了。

上天,你聽的到我說話嗎?如果可以,讓我回去好嗎?這裏讓我好累,好累。

“撲……”蠟燭在風的吹拂下,掙紮了幾下,還是熄滅了,殿內,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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