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地牢相會

夏安一梗脖子道:“我樂意。你個王八蛋。”

“很好,非常好。來人,把他給本王拖出來,本王要親審。”容離一揮袖子,走了。夏安還以為是幻覺,依舊謾罵不絕,直到有獄卒去拽他,痛覺真實,他才反應過來,哦,原來剛才他真的罵了王爺。天啊,為什麽麻沸散的功效這麽快便沒了,該開口的時候讓他不能說話,不該開口的時候又可以說話了。

地牢的刑房,陰森恐怖絕對在刑堂之上,尤其是刑房上坐的那個人,渾身散發出的陰冷氣息,更讓進入這個刑房的人雙腿發軟。

夏安就腿軟了,沒走到前麵,就跪坐於地。

容離問:“你經常紮小人,是不是曾害過本王,怪不得本王近來時運不好。”

“沒有,奴才哪裏有那樣的膽子,奴才對王爺忠心耿耿,恨不得自己折了壽給王爺添彩呢。”夏安小米大小的膽子,果斷的選擇了士可辱不可殺。

“哦,你這般忠心?”容離心裏好笑。

“嗯,奴才真的很忠心。”到嘴邊的“做牛做馬”什麽的,夏安還是咽了回去。唉,他膽子小,怕死,卻又有一丁點可憐的自尊,時常矛盾。

“那本王可要試試。”容離對伺候在一旁的獄卒道:“都退下吧。”眾獄卒走後,容離漸漸逼近夏安。

巨大的陰影籠罩下,夏安咽口唾液,睜大眼緊緊盯著不懷好意的王爺。夏安顫音道:“王、王爺,要怎麽試?”

“看在你為本王效過力的份上,本王允許你自己選刑具。”容離表現大方。

夏安環顧四周,欲哭無淚,這裏哪一個刑具都不是他能承受的了的。夏安咬咬牙,仰起臉請求:“王爺不是怪奴才說謊麽,那叫抽奴才的嘴巴子吧。”說完閉眼,一副等著挨打的模樣。

“好,本王力大無窮,你可要做好受疼的準備。”容離在夏安耳朵邊湊近了說,就見夏安耳朵一動一動的,也不知是不是連耳朵也會抖。

“奴才哪裏配得起王爺親自動手。”夏安哭喪著臉建議:“要不,王爺傳個獄卒進來執行。”

“不,本王一定要親自教訓你這個膽大妄為的奴才。”說著,容離便開始擄袖子,準備要動手了。

夏安認命地閉上眼,感覺到一陣疾風掠過耳邊,他咬牙準備承受痛苦,但是……他好像被捅了一下,然後就忍不住開始笑,一直笑,笑的在地上打滾。

臉頰抽痛,夏安伸出去抓王爺的下擺,說不出話來,便努力揚起臉,用眼神傳遞請求。太難受了,比打他的耳光還要痛苦。

容離坐好,翹起腿,淡然問道:“你可知道錯了?”

王爺越是表現的不在乎,夏安這邊越是驚心,生怕王爺要這麽一直處罰他。他趕忙點頭,搗蒜似的。

“以後還敢不敢罵本王了?”

死命地搖頭。

“本王若饒了你這次,以後可要對本王忠貞不二。”

對於王爺的用詞,夏安先是愣上一愣,後想估計是和忠心不二一個意思,便捂著肚子大笑著點頭。

容離不忘追加一句:“甘願被本王壓,直到本王厭煩了為止?”

作為一個死契奴才,甘願不甘願還不是會一直被主子騎在頭上?夏安迫不及待地點頭,他的態度取悅了容離,伸手給他解了穴。

“呼——”夏安長長的呼一口氣。

“起來吧,跟本王來。”容離起身走向炮烙處,聽不見身後動靜,回頭,就見夏安一臉驚恐地瞪著他。容離不理會,按下開關,放置炮烙工具的池槽緩緩平移,露出一條窄道來。

夏安見不是要刑罰他,頓時鬆氣,卻又在心裏暗驚,一個清閑暴躁的王爺會有計劃有耐心在自己的府邸修建這許多的密室。石屋有,地牢有,其它地方也一定還有。

如夏安所料,王府地底幾乎都是空的。夏安隨王爺走了大半天,中途路過一個屋子時,王爺還停下來喝了杯茶潤潤嗓子,夏安作為剛剛宣誓了忠貞的奴才,也有幸被主子賜了杯茶。

喝完茶,兩人又走了半柱香時間。到最後夏安基本上就是扶著牆在走了,終於王爺大發慈悲,領著夏安上了一處石階,打開處約有半人高的四方洞,兩人彎腰穿過。

不想竟是膳食房。夏安隻來過這裏一次,是陪著阿福過來領過思恩院的食材用度。晚上膳食房是有看守的小廝的,夏安悄悄拉拉王爺的一腳,低低言道:“王爺帶奴才來這裏作甚?”

容離不答,反抓起兩顆盛在盤裏的黃豆,一邊一個,將兩個看守的小廝點了穴。夏安切身領教過王爺的厲害,但仍然有些吃驚。他想著這是表現的好時候,哄著王爺高興了,說不定能把他從地牢裏放出來,便立馬豎起大拇指恭維道:“王爺好厲害的功夫。”

麵現得色,拿袖子拂了拂圓凳上的灰塵,容離大馬金刀一坐,對夏安吩咐道:“你做些宵夜來。”

夏安一愣,隨即一喜。王爺向來大方,吃喝方麵都會分他一些。他現在也快餓死了,王爺簡直是來救他的菩薩呀。夏安屁顛屁顛地忙活去了,完全忘記了他這麽慘的境遇也是王爺親口發落的。

宵夜很簡單,夏安見有元宵,便饞的不行,他好久都沒吃過了,加之元宵又好煮。廚房一側擺了張長長的桌子,夏安看著數那張最幹淨了,騰出一塊地方來,招呼王爺過來吃元宵。他伺候好王爺碗筷後,端起另一個小一些的碗站在王爺後麵吃。

容離突然覺得很不舒服,他一向是最講究尊卑的,他敬畏於天下之主,尊敬於自己的母後,友愛於總管許卿睿,除此三人外,視其他人皆為敵人或者草芥。而從去年起,他開始悄悄留意另一個人,不知不覺間竟將此人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甚至打破了他一貫原則,竟想著與這人平平等等地說話、聊天,他還從未與這人好好的暢談過。

“你坐下吃吧。”容離決定按照自己的心意走。

夏安差點被湯圓給噎死,咳嗽了好長時間,才緩下來,忙說道:“奴才不敢。”在連奴才都分三六九等的王府,他一個倒泔水的奴才怎麽敢跟最大的主子同桌吃飯。

“坐。”這傻奴才似乎又開始怕他了,換做平時,容離一定會認為理所當然,若是一個奴才不怕他,他肯定會憤怒,並將之大卸八塊。但是此刻容離隻覺得跟夏安很生分他們中間有很長很長的距離,並且夏安拒絕拉近。

“王爺,這不妥吧。”

“坐。”

夏安隻好乖乖坐了,隻是吃的不自然了,拘束的很,仿佛王爺拿鞭子對著他似的,背上陣陣發著涼意。

“你的手藝可真不怎麽樣。”容離準備找句平易近人的開頭句來讓夏安放鬆,好能跟他深入地聊一聊。但是明顯這句並不適合作開頭語,看看夏安發白的臉色就知道了。

“王爺恕罪,奴才手拙。”

容離梗了一下,決定再接再厲:“怎麽煮的都是黑芝麻的?”按照容離的推算,夏安應該說自己喜歡這個餡,因為據他觀察夏安煮的時候一直對著鍋流口水。但是這次他又預計錯了,夏安的臉色又白了一分。

“王爺不喜歡吃這個餡,那奴才再給王爺換一種煮吧?”

“……,不用。”

容離悶頭吃飯,夏安也戰戰兢兢地低頭吃元宵。

吃完宵夜,兩人又捧著酒壇子喝酒。容離喝到興頭上,又鼓起了興致,問夏安道:“你覺得王府怎麽樣?”

夏安自然不敢說實話:“很大,很漂亮。”

“你……很怕本王?”

“王爺問過了,奴才是敬畏。”

“說謊。你說謊的時候不敢直視本王,還偏偏要偷瞟。”容離很不滿地拿手指點夏安的眉心。

很親密的一種方式。夏安心裏突然湧現一個想法,他很想問一問,王爺是不是真的要拔他的舌頭?他很糊塗,王爺私底下其實好像不壞。

“王、王爺?”

“想說什麽?”容離很期待地緊緊盯著夏安。

夏安猶豫,終於開口:“奴才可以用那個小瓶子裝點酒回地牢麽?”地牢實在陰冷。

容離忍不了了,大怒而起,責問道:“你為什麽不敢直接問本王能不能放你出地牢?”

“……可以放奴才出地牢麽?”夏安雙眸明亮。

“不可以。”容離一口回絕,並帶頭往回走。夏安怏怏地跟在後麵,僭越尊卑的在心裏咒罵主子,不可以還引著人問,分明是尋他的開心!

夏安並未被帶到他原來的那間牢房,而是被帶到了一個條件稍微好一些的屋子。裏麵很幹淨,有床有被,有桌子有蠟燭,容離冷著臉走後,還有一個獄卒送來了個火盆。

王爺很不開心,夏安跟著被看一眼就哆嗦,哪裏還敢多說話,反正同樣是被關,他就別亂問了。

於是王爺更加不開心地走了。

夏安想起飄香院裏自己還沒來得及燒上的炭,想起編草鞋掙得四文錢,吃飽喝足後躺在**睡不著覺。

這間牢房不僅待遇好,還有早飯吃。雖然隻有清湯饅頭,但是不餿,夏安已經很滿足了。獄卒還帶了幾本書給夏安。夏安收到書,突然憶起當日在後山王爺也給過他書,當時以為是王爺搞錯了。

望著手中的書發呆。一個罪奴,沒有王爺的命令,誰會讓他在地牢裏看書打發時間。這幾本書,有儒有道有佛有俗記,顯而易見是知道他什麽書都喜歡看上一看。

正文 29地牢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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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