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江濤親自執行的鞭刑,在趙靖三人背後留下了縱橫交錯的深深血痕。

周圍數盞煤油燈照耀下,鞭刑的慘狀清晰的映入每個人眼中。鐵漢一般趙靖,表現的特別柔弱。在鞭刑下淒厲的慘叫,簡直像個膽小的小姑娘。能言會道的林源,則是屎尿俱下狼狽無比。到是沉默老實的李銘,從始至終一聲不吭,讓眾人是刮目相看。

一場鞭刑下來,趙靖等人生動但展現出了的鞭刑威力,也給眾人留下了異常深刻的印象。

眾人再看向教官江濤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由衷的敬畏。

江濤對於展示效果也頗為滿意。命令眾人解散、休息。

徐樂拒絕了楊斌的攀談,也無視了朱菲複雜的目光,徑自回到了自己帳篷。脫了衣服,放鬆的躺在睡囊上,禁不住長長呼了口氣。

他扛著楊斌狂奔獲勝,看似輕鬆,實際上肌肉多處拉傷,筋骨更是酸痛的厲害。這會全身盡情舒展放鬆,真是說不出的舒服。

今天實在是累極了,徐樂簡單擦洗了下,就昏沉睡去。在營地的號聲中,他慢慢醒過來。

徐樂坐起身,發現身體雖然還是多處酸痛,卻已經不影響行動了。他到底是年輕,恢複的特別快。肌肉筋骨上的小小拉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大問題。

收拾利索後,徐樂出了帳篷,碰到了早就等在門口的楊斌。

“醒了,我們去吃飯吧。”楊斌招呼道。語氣隨便而親近。楊斌也不喜歡用言語表達感激,他隻能用這種親近的方式,側麵的表達他的感激。

徐樂到不在意什麽形式,也不喜歡別人對他感激涕零。楊斌的表現,到讓他感覺很不錯。至少,對方眼神中那種優越沒了。

朱菲在旁邊默默看著,她還是不想和徐樂、楊斌接觸。隻是心底沒有了那種強烈的排斥。她站在徐樂左邊,位置比昨天靠近了許多。這種微妙的變化,就是朱菲自己也沒察覺。

楊斌卻注意到了。他心裏暗自歎氣。徐樂不喜歡說話,平時做事也不夠強勢,缺少領袖氣質。但他很講義氣,也很有實力,很容易讓人是生出信賴。這種特質,也得到了朱菲的認可,讓他能擔任小組的核心。

楊斌到不是想當小組核心,他隻是喜歡朱菲。但看對方的樣子,明顯是對他沒有任何興趣。這讓他不禁黯然。

三人一組,像昨天那樣來到營地種中心的食堂。這會吃飯

的人已經來了許多。和昨天相比,眾人更加有秩序也更加沉默。

幾個教官的強勢狠辣手段,也讓一些不安分的人都老實起來。氣氛比昨天更安靜,也更壓抑。

趙靖和林源、李銘也都在。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昨天的十鞭可不好受。看到徐樂,趙靖陰狠的看了眼徐樂,很快帶著林源和李銘走了。

楊斌被看的有些心虛,他又不敢說話,在徐樂身後抓了他一把,示意徐樂要提高警惕。

徐樂的心思都放在食物上麵,哪會去在意趙靖他們。他狂吃了四大盆食物,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早上八點鍾,教官江濤準時出現。今天還是負重行軍,最後一組還是會遭受鞭刑的懲罰。

有了昨天的經驗,眾人對負重行軍也頗為熟悉了。領了背囊和長槍,眾人迅速出發。

趙靖三人本來還想找機會報複,可三人背上鞭傷很重,背包都不敢上身,就這樣拎在手裏。

行軍一開始,趙靖三人就很快被甩開。成為最後一組。

徐樂輕車熟路的帶著楊斌,走的頗為輕鬆。朱菲這次沒走,而是默默跟在徐樂身後。

楊斌到是想說話,但保持呼吸節奏已經很難了。他想了想還是明智的閉上了嘴。

走了沒多久,楊斌就覺得有些吃力了。昨天積累的疲勞,還沒能緩解過來。再次長途行軍,肌肉很快開始釋放酸痛的信號。楊斌白淨的臉很快扭曲起來。

但楊斌也不敢叫苦,徐樂更辛苦,拉著他重擔,隻能咬牙挺著。

“瘦鬼,這是基本的體能訓練。如果這一關都通不過,在生存遊戲中第一天我們就會死。”朱菲突然在他們身後冷冷開口。

徐樂回頭,他對朱菲並沒有什麽好感,但這個女人身上充滿了神秘,他內心不免會有些好奇。

像這樣美麗的女人,為什麽會成為犯下重罪成為亡命者?

“你對生存遊戲很熟悉?”徐樂略作思索,向朱菲詢問。

朱菲聳了聳肩,“至少比你們要熟悉得多。如果你們想要活下去,就得聽我的。”

她本來已經幾乎放棄希望,她知道成為亡命者進入這個訓練營,活著離開的幾率非常小。但她確實有自己的理由必須得活下去,昨天徐樂如同猛虎一般爆發的力量,讓她開始思索提高生存率的可能。

楊斌麵露苦色,他苦笑道:“我們這些人在生存遊戲中的生存率不會超

過百分之二。我最大的希望,不過隻是活過這兩個月的集訓。”

他們都是死刑犯,熬過訓練營,就是多了兩個月的生命。沒有人不怕死,苟延殘喘是人的本能。

楊斌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他甚至完全沒有奢望過在生存遊戲中獲得勝利。所以即使想要巴結朱菲,也沒辦法違心附和。

徐樂卻因此對朱菲高看一眼。這個女人與其他的亡命者確實有很明顯的區別,那些家夥大多都是得過且過,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對未來一片茫然。

朱菲身上卻洋溢著野心與生氣,哪怕她是個功利的女人,很輕易能夠拋棄同伴,但讓徐樂認可她的最重要一點,就是她同樣也有渴求勝利和生存的心。

“我們該怎麽做?”徐樂態度認真而誠懇的請教道。

朱菲加快了腳步趕上來,與徐樂並肩而行,說話的語氣仍然森冷,“生存遊戲的殘酷,是你們無法想象的。這位博士先生應該很清楚。亡命者就是精英守護者手上的棋子,他們為了獲取勝利,完全不會在乎我們的生命。”

楊斌默然點頭,這也是為什麽他不抱希望的原因。即使他們運氣好,跟隨一個強大的守護者,能夠跟隨他走到最後的亡命者也不會剩下幾人。

“我們該怎麽做?”徐樂重複了一遍問題。不管世界如何殘酷,已經陷入絕境的他們,隻能力求做得最好。怨天尤人毫無意義,該怎麽做就是關鍵。

朱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生存遊戲是超越人類極限的一場殘酷搏殺,想要活下去,當然首先是要突破自己的極限。第一步,就是體能。”

她很清楚,即使超越了人類極限,也很難在生存遊戲中活下來。但她仍然毫不猶豫的欺騙同伴,因為她需要他們的力量和智慧。如果巧妙運用得當,或許她真的能夠從這該死的地獄中脫身。

“超越……極限?”徐樂的目光望向遠方,荒山樹木蕭瑟,呼嘯的風撲麵而來,帶來沉重的壓迫感。

進入訓練營之後,徐樂也一直在暗中思考。正如楊斌之前與朱菲的爭論,他並不相信政府每年花這麽多經費,舉行聲勢浩大的生存遊戲,隻是為了娛樂那些高級公民。

而且流亡者暗示透露出的信息,也表明生存遊戲並沒有那麽簡單。

事實上並不是每一個死刑犯都有機會得到參加生存遊戲入場券,從徐樂接觸過的幾人情況來看,這些亡命者都經過嚴格的篩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