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唐之洲揮揮手,拎著包包衝進了公安廳。

她的背影消失,溫言才調轉車頭出發。

唐之洲進了辦公室,意外地沒有看到同事們,反而是會議室有人在說話。

她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偌大的會議室裏,隻有樓以森跟路今兩個人。樓以森撐開雙臂,將路今困在自己的身前,眉目間有一股怒氣和傷心,路今仰頭瞪著他,是唐之洲熟悉的倔強,但更多了一絲委屈。

從唐之洲的角度看去,隻看見樓以森的側臉,路今卻看得格外清楚。

她的雙頰帶著一絲緋紅,嘴唇紅腫,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真是令人十分瞎想。

唐之洲皺了皺眉頭,她竟然不知道,原來樓以森跟路今之間,還有這麽一點關係。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昨天第一次見到路今的時候,樓以森臉上溫柔的表情……

唐之洲凝神片刻,慢慢轉身,打算回自己的辦公室去先待一會兒。

還沒來得及行動,隻聽見朱琳等人已經說這話從樓梯口過來。她回避不及時,朱琳已經先詫異地問道:“唐警官,你已經起來了啊,怎麽不進去?”

屋子裏的兩個人聽到外麵的動靜,飛快地分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沒奈何,唐之洲隻好站在那裏,等著朱琳過來,才跟著他們一起進來。目光不自然地瞅過樓以森跟路今,見兩人表情尷尬,她也不好意思起來。她本來是無心路過,這一下,可就是存心偷聽了。

倒是顯得她格外小人……

唐之洲輕輕籲出一口氣,對朱琳的態度也顯得冷淡起來,勉強笑道:“我也是剛到。”

大家都是幹這一行比較久的了,見了唐之洲的模樣,也都猜到了些什麽,並不點破。隻有朱琳xing子單純,又本身不是這一行出身,覺察力弱了些,無知無覺地道:“哦,我剛看你發呆,還以為你來了好一會兒。”

朱琳話音剛落,樓以森的背脊一僵,飛快抬頭,淩厲地掃了一眼唐之洲。

唐之洲本來心存內疚,這一下子撞到他的目光,卻一下子底氣十足了起來。

說起來,她其實並沒有錯。要怪也隻能怪樓以森沒有選對地方。更何況。按照大當時的情景來看,路今對他可沒意思,完全是樓以森在自作多情!

想明白了這一點,唐之洲當然是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樓以森沒想到她居然這樣膽大,倒一下心虛起來。

他瞅了一眼路今,路今冷冷笑了一下,眼中大有嘲諷之意,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剛剛確實是他不對,但那也是他跟路今的事情,何時輪到她一個不相幹的人來指手畫腳?一下子,樓以森把一股子的惱恨全部都記到了唐之洲的頭上。

斜眼見她已經低眉安靜地看案件,樓以森越發來了氣。

樓以森其實是個挺開朗的xing子,但也沒有人規定,開朗的人,就不是個記仇的人。

事實證明,樓以森是個小人。

CM部的人都回來以後,唐之洲飛快地過了一遍新送上來的筆錄和屍檢報告。

她猜得沒錯,從新發現的女屍裏滾落的手指頭,全部都來自於前麵幾個受害人。隻是,她有一點不明白的是,凶手既然取走了女屍的手指作為紀念物,為什麽又要將這些東西丟棄了呢?

她正想得入神,冷不丁聽見樓以森說:“唐之洲既然已經看完,不如就來說說你的分析吧。”

唐之洲愕然的看他,見他眼中閃過的一絲譎詐,更覺得鄙夷。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站起來道:“根據目前所有的證據,我得到的關於凶手的基本特征描述如下:男,35歲左右,有穩定工作。凶手在童年時期,應該遭受過生活的重創,例如父母離異等,很有可能是母親拋棄了他。這一點從他將屍體隨意拋棄,可以看得出他對待女性的態度,認為她們是可丟棄的。另外,他對死者的侵害和對待,可以推測出他對女性懷有憤怒和敵對情緒,根據案情發生的時間,可以推測出,最近凶手剛剛發生了重大生活變故,很有可能是妻子要跟他離婚,或者女兒離他而去等,與童年時期的遭遇重疊,誘發了他的暴怒情緒。”

樓以森的眼睛緊緊盯著她,隱隱發亮:“還有嗎?”

“還有,凶手丟棄女屍的時候,都給她們細細整理了衣服。先前跟李國維警官討論過,他認為這是凶手愧疚的表現,我則以為,這是凶手欣賞自己傑作的表現。昨天發現的那個紋身,可以是別人畫上去,也可以是他自己創造上去的,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說明了凶手具有很好的欣賞水平。殺人對他來說,應該也是一種藝術。”唐之洲皺起了眉頭:“他一直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天啊!”正說著,李國維突然驚呼了一聲。

大家的眼光一瞬間都轉向了他,李國維愕然的瞪大眼睛:“如果是這樣,我們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什麽?”

唐之洲也反應過來,有那麽一瞬間,她的雙眸綻放出光澤:“或許從一開始,我們的調查方向就錯了!我們把目光放在宏光購物商城,鎖定了中下層的工作人員裏,卻忘記了,整個商城裏更多是顧客,而不是工作者!如果凶手根本就跟宏光購物商城沒有關係呢?”

樓以森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聲音已經激動起來:“還有一種人,也十分熟悉整個商城!”

“黑車司機!”朱琳叫了起來。

唐之洲點頭道:“我們之前一直以為麵包車是貨車,如果麵包車根本不是貨車,而本來就是凶手自己的車呢?”

在沈陽這個地方,冬天很難打到出租車,很多私家車的車主都會用自己的車招攬生意。

一輛麵包車可以坐八個人,隻要順路,是非常能掙錢的。

三位被害人連續幾天都在同一個地方出現,出發的時間也差不多保持一致,這樣高頻率的進入凶手的視野,是非常危險的。

這樣也就可以解釋,凶手到底是如何選擇被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