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請一定要幸福!

白家老爺子。自殺!

白婉君。被殺!

白十二。瘋癲!

林澤聞言,眉頭猛地一擰。張大嘴巴道:“這些——真的是陳逸飛算出來的?”

陳雪琴見林澤一臉好奇。緩緩拉開櫃子,將一個小本子遞給他,說道:“這個小本子一直放在櫃子裏。之前我沒注意。前些時候我一直在思考如果是我哥處於現在的情況,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兒。後來我發現了這個本子。看了上麵的東西之後我才知道——”

陳雪琴眼眶有些發紅。

葉龍見狀,忙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都過去了。”

林澤也安慰兩句,這才翻開本子。

上麵書寫的是詳細的白家三代家譜。陳逸飛心思極為細膩地將每個人物的性格與行事風格標注。之後便是以年齡做為基礎,判斷白家老爺子會以怎樣的方式死亡而取得最大的好處。再通過分析白婉君與白十二當時的心態。竟是精準無誤地分析出白家從白老爺子過世後的走向。

足足十幾頁的紙張,密密麻麻的字跡寫得極為清晰。不難看出陳逸飛是以多大的毅力在完成這份記錄。

全部看完後,林澤沉默地點燃一支香煙,直至香煙抽完,林澤方才輕歎一聲:“難怪我父親對他給予如此高的評價。不得不說,陳逸飛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

陳雪琴在葉龍的安撫下已經好了許多。輕聲道:“按照我哥的分析。白婉君極有可能是白十二殺的。而這次的事件,也極有可能是白十二做出來的。”

林澤揉了揉鼻子,輕輕點頭道:“你哥的推測很有道理。除了白十二,實在是沒有第二個人有這個理由和能力。”

“那怎麽辦?”陳雪琴追問道。“要不要把這件事兒往上麵捅。鬧大了,白十二必然會有所忌憚。”

“如果你昨天喊我過來,並告訴我這一切。我會與你有同樣的想法和衝動。”林澤無奈地搖搖頭。“但現在,我不讚成。或者說,即便我們這麽做了,恐怕對白十二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

“為什麽?”陳雪琴驚詫地問道。

她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這句潛台詞,便是難道上麵有些忌憚白家?

陳雪琴沒問。是因為這種話說出口,對林澤葉龍不太好,也對自己不太好。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卻是不能說的。

“就在你們找我之前,我跟一個我父親的朋友聊了一會。看他的態度,這件事兒上麵打算以放任的態度處理。或者說——短期內不打算出手。我也不知道原因,但這就是我所感受到的上麵的態度。”林澤無奈地說道。

他也不懂。

父親的消失極有可能跟白家有關。可李叔叔卻對此並不過分生氣。相反,看他的態度似乎還極為曖昧。根本沒跟自己一樣同仇敵愾。分析李叔叔跟父親的兄弟情,這絕對是不符合邏輯的事情。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李叔叔有些事兒瞞著自己。並不打算在這些事兒上給予什麽幫助。打算聽之任之。

否則,他如何會讓自己以最大的精力來處理?

陳雪琴聽著,頓時有些泄氣。

林澤見陳雪琴這般模樣,不由得微笑道:“其實任何個體或團體的能量都是有限的。尤其是這種驚動全球的恐怖行為。你認為可以持續多久?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對方再強大。並且有足夠的理由,一旦付出的代價太大之後,必然會開始考慮這樣做值不值得。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咬牙挺著。挺到對方挺不住。一旦自己挺不住,那可能就真的完蛋了。”

陳雪琴聞言,輕輕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老婆,不管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葉龍微笑著握住她的手心。

“有你就夠了。”陳雪琴溫暖地笑道。

林澤打趣道:“你們能別當著我的麵秀恩愛嗎?這樣不好。”

陳雪琴微微臉紅。葉龍卻是罵道:“你羨慕啊?”

林澤搖了搖頭。聊了一會想離開,卻被葉龍強行留下吃晚飯。

而葉龍的理由是。這次晚飯吃了之後,下次要好好聚一聚估摸著得等到這次的事件結束。說什麽也要不醉不歸。

林澤當然不會拒絕好兄弟的邀請。由陳雪琴盯著廚房燒菜,兩人則先就著涼菜喝了起來。

“婚後生活還算幸福吧?”林澤微笑著問道。

“那是必須的。”葉龍瞥一眼廚房中忙活的陳雪琴,淡淡道。“許多人說她不好。我知道,你之前肯定也有點替我不值。但就像現在許多言情小說說的那樣。當一對男女相愛相知並在一起的時候,雙方的過去真的那麽重要嗎?我隻知道,雪琴比許多婚前溫柔純情的女生要好。好太多。”

“這事兒我也一直想跟你說聲抱歉。之前我的確有點兒不太能接受。雖然沒跟你說,但你肯定猜得到。”林澤笑道。“我還是不夠你心胸開闊。喜歡把人一下子看死。這樣的確不對。誰沒有惡劣的時候?當初我也不太喜歡陳逸飛。可現在我覺得他是最聰明的男人。真的。”

“你也別跟我解釋什麽,反正你是好心,我也沒領你的情。就算兩清了。”葉龍舉起酒杯,微笑道。“今晚喝完了。明天咱們一起奮鬥努力。這些年槍林彈雨都過來了。難不成還能被這花花世界的一點麻煩打倒?”

林澤哈哈大笑,心頭無比暢快:“必須不能!”

晚餐吃得十分和諧。屋內燈光明亮溫暖。而屋外卻飄著呼嘯大風。再加上最近一個多月燕京的嚴峻局勢。屋子裏的三人均覺得今晚的溫暖氣氛彌足珍貴。吃一會,喝一會,然後談談心,聊聊過去。不知不覺時間過得飛快。

三人到最後都喝得有點微醺。卻也不是酒量不濟,而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葉龍被陳雪琴攙扶著回了臥室。再出來時林澤已打算離開。

“你要走了?”陳雪琴微笑著走來。一臉挽留。

“嗯。不打擾你們了。”林澤點了一支煙,打趣道。“葉龍年紀不小了。是時候要個娃了。”

陳雪琴聞言,當下麵色微紅。一點兒也不像往日那個潑辣的大小姐:“嗯。我們有商量過。等這件事兒過了。我們就專心造人。葉龍還說了,你一定要當孩子的幹爹。”

林澤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絕對沒問題。到時候給我幹兒子封個大紅包。”

“為什麽一開口都是兒子?”陳雪琴略微埋怨,幽幽道。“難道你們就一點兒也不喜歡女兒嗎?”

“不能夠啊。”林澤略微尷尬,笑道。“生兒生女一樣好,女兒也是傳後人嘛。”

閑聊兩句,林澤撚滅了香煙道:“時候不早了。你去陪葉龍吧。我先撤。”

“嗯。有空常來。”陳雪琴一直送林澤到門口,方才緊了緊衣領回家。

回家的路上,她表情略微清幽的凝視著天空。若有所思。

風大了。

夜也深沉。家裏有盞燈是為自己而留。這種感覺很幸福,很溫暖。

陳雪琴一麵走,一麵神經質地喃喃自語:“哥。你肯定看得見我的幸福。對嗎?你也是,在天堂請一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