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哈哈一笑,拍著胸脯笑道:“管他幾個字,我隻要‘很能打’就是了。其他神馬財大氣粗、路子寬廣神馬的,全是放屁,我隻要實力,實力就是四個字:‘真的很能打’!”

秉承他的“四字理念”,誰有實力就跟誰賣命,他已經換了四個老大了。他這樣的肌肉男跟隨的老大可想而知,大多和他一樣沒什麽好下場,不是死於非命就是身陷囹圄。

譚大龍在台南黑勢力中名聞遐邇,這裏的重刑犯很多都是他以前的客戶或者主顧,有的還是他以前的搭檔手下,所以最近幾天他們的串聯工作做得很好。已經有幾十號重犯在身的囚犯訂立了攻守同盟。

放風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吹著口哨回牢房的時候一個英俊的年輕獄警拿著警棍打了他一下道:“你他媽的快點!就你磨蹭!”

李建底著頭默不作聲的往前走。其他的犯人大都走光了,隻剩下譚大龍那幾個中堅分子警覺地望著這邊。

“抬起頭來!”

李建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張年輕英俊的生氣勃勃的臉。

這名獄警一腳把李建跺翻在地。李建假裝著用雙臂費力的支撐著身體,“試圖”爬起來又被踢了一腳,但是和上次一樣並不重。

獄警惱怒了道:“你他媽的敢罵我!”

撲上前去騎在李建身上憤怒的打他的耳光。

李建聽到獄警騎在他身上的時候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話:“情報是假的,取消行動。”

為了祖國的統一,有多少人在暗中默默的戰鬥啊。

李建裝作委屈的樣子申辯著,用雙手消極地抵擋著獄警那並不用力的踢打。

作為中國最優秀的軍人之一,李建的冷靜和判斷力都能在任何情況下顯示出一個特種軍人的優異品質。

李建裝作沒有聽到,閉上雙眼討饒。獄警也不多說什麽,打了幾下就罵罵咧咧的轉身走了。

這天晚上李建沒有合眼,越獄計劃看起來隻有暫時擱置。獄警是敵是友還無法確定。倘若獄警真的是對方的人,說明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起碼也已經開始懷疑,對方沒有對自己采取強硬措施說明對方還在遲疑觀望。

倘若這個獄警是自己人,說明是組織上安排了夥伴暗中配合,但是這個夥伴屬於哪一部分呢?根據李建所了解的一些情況,國內情報機構在D島方麵的駐地辦事機構主要有四個。

第一個,也是最早的機構是一九四九年前潛伏於國民黨軍隊中的地下黨,在跟隨國民黨軍隊抵達D島後經過整合成立的“赤子之心”組織,但是在朝鮮戰爭爆發中由於一個報話員的嚴重失職導致整個組織完全暴露,旋即就被軍統破壞。

整個赤子之心組織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幾乎無一幸免。

根據已經收集反饋到的消息,整個組織成員除了為首的“赤子”失蹤外,幾乎全軍覆沒,組織上認定的這個“赤子

”,根據內線報告說也被D島方麵關押在特別軍事監獄中,按年代推算,現在很可能已經離世。

第二個組織是在“赤子之心”覆滅後組建的,成員主要是D島軍方中的一部分進步官兵,但是由於“赤子之心”事件發生以後D島方麵加緊了對軍隊的監控,所以新組建的“家鄉”一直發展緩慢,成立至今所作的工作僅隻是提供一些中低級的情報。

第三個就是為了彌補“家鄉”組織工作的停滯不前,在D島商界和政界發展的一批新成員,但是這些成員活動的主要範圍並不在軍警這一塊,對軍警政法方麵滲透不足。

“家人”組織是第四個組織,李將軍一直以來是和我軍總參某部負責台海情報事務的李將軍單線聯係的,鑒於近幾年來台海形勢的頻繁變動,在國防部、國家安全部、國台辦等單位的協調下轉由國家安全部接手。

在國家安全部的首腦江副部長提議下在軍方組建了“家人”,用於搜集軍方情報同時也關注軍方和獨立分子的勾結。

第四個組織由L副部長直接領導,隻有在戰略性的行動中才會出現,所以他們的這次行動並不會動用第四組織。

這四個組織中,“赤子之心”由於曆史的原因已經不複存在;“家鄉”組織一直以來沒有太大的工作成效,所以這次行動組織上並沒有通知他們,事實上一直以來組織上都沒有交付給他們重大的任務,他們所作的工作也就是每隔一段時間按時通報一下情況。

“家人”組織現在也遭到重創,成員悉數落網,所以可能性也不大。那麽假如是自己人的話,這個獄警隻會是總參的人,但是總參的人在D島的組織紀律比國家安全部要嚴密的多,隻有在組織同意下才會采取行動,而且總參的人假如協助他們工作的話,事先一定會通知他們。

李建閉上雙眼沉吟著,這個獄警不是敵人但是身份很特殊。按照年齡這個獄警絕對不會是已經在國家安全部備案的四個組織中的成員,但是他是誰呢?依照他的身份,絕對不會是首腦人物,但是他的情報從哪裏來,他又是受誰指使呢?

頭一張紙條絕對是蘇雲和褚家時從外麵送進來的,上麵有他們約定好的暗記,但是第二張紙條上麵什麽標記也沒有。

李建望著窗戶上的螺紋鋼陷入沉思。

蘇武行動由他全權負責,解救李將軍的任務刻不容緩,但根據目前的情況,顯然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所有已經萬事俱備的良好情況突然間像幻影一樣消失了,現在他隻知道蘇雲和褚家時在外麵搜集到的情況並不可靠。

他隻有等待,等待新的消息,但是等待的機會有多少呢?這種沒有任何把握的事情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也許沒有什麽,但是對於一個身負重大使命的總參特工來說,簡直是一種戲弄和羞辱。

李將軍在曆次台海危機中都有卓越的貢獻,而且李將軍除了自身生活簡單的花費和活動經費以外

,從來沒有向組織上提出過任何要求。

組織上提供給他的所有經費他除了活動必需的外都交給他的助手保管。記得在去年在香港的一次會麵中李將軍曾經把一個存折交給了李建。

“這裏有三百萬塊錢,不多,讓大陸的兄弟姐妹們用吧,抗震救災,希望工程,你自己看捐到哪裏都行。我不是你們年輕人,我沒什麽娛樂活動,胃口也不好,嗬嗬,你看,大陸那邊很多事情都需要錢,等到我們能夠在一起公開工作的時候,那該多好啊。想當年,我和白將軍談起來國家的大一統豪情滿懷,沒想到現在我們還要這麽工作啊。”

那是他們第一次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次會麵,話語不多但是他為老人的拳拳赤子之心暗地裏敬佩不已。他知道老人的脾氣,沒多說什麽收下了。按照規定那些錢要上繳組織說明情況的,但是他沒有這麽做,直接以“炎黃”的名義捐獻給了希望工程。

想到這裏,李建決定:出獄。

李將軍在地下室中打開了一張小紙條:等候接應,勿躁。李將軍一動不動,良久裝作打著哈欠用手拍打著嘴巴將紙條送到了嘴裏,喝了口水嚼著咽了下去。

他在地下室已經四天了,待遇還算可以,有水有電視,還有煙抽,對方並沒有使用酷刑,因為對他的指控都還隻是懷疑。

這幾天來他一連換了五個地方,雖然轉移過程中他都被帶了上頭套,但是根據車速、時間和風向,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目前還在台南市範圍的一個地下室裏。

李建認為出獄的好處有兩個:首先就是出獄以後增大活動空間,和蘇雲、褚家時聯絡。

其次就是倘若李將軍真的在獄中,發生了越獄事件,對方也會把李將軍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以防萬一。

想到這裏,他叫醒了譚大龍。

監獄內的人都醒了。他們發出輕微的口哨聲,外麵也響起同樣的回應,李建和譚大龍看了對方一眼,點了點頭。

李建回頭悄聲對後麵那瞪大了眼睛就像一群群急著去上學的學齡前兒童一樣的犯人們說: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放學,等待著新的明天。

他順利地打開了牢門,躡手躡腳的走到開關盒跟前,打開蓋子取出槍,在取出槍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冰冷的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塊。

他發現槍已經被調換了。原來放置好的手槍被換成了火力更猛的M式微衝,數量也有原來的三把換成了四把。

他看了一下開關盒,發現原來隻有鞋子那麽大的開關盒後麵的牆壁被特殊用途的腐蝕**腐蝕空了,有兩個籃球那麽大,怪不得能夠放下微衝,他仔細看了一下,下麵還有好幾把S國手槍,子彈也不少。

他欣喜之餘感覺事情有些蹊蹺,但是箭在弦上,已經不能不發了。

回到囚房,上好鎖,譚大龍開始讓一個老胃病犯人假裝救命,兩個獄警不耐煩地罵著走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