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華歸來

“啊??”我目瞪口呆。蘇荃見我這麽個表情,撲哧一笑,說道:“看你那樣,跟見了鬼似的。我說著玩呢,你還真當真了?”

真的?我不信,看著蘇荃,結結巴巴的問道:“你,難不成你看上李大哥的堂兄了?”

蘇荃歎了口氣,覷了我一眼,別別扭扭道:“是啊,我就是看上他了,可人家可看不上我啊。唉。”我忍不住追問到底他是如何捉弄的。蘇荃雙頰緋紅,正要去說,突聽得外麵聲音噪雜。我趕忙站起身來,跳到一邊。蘇荃看我一眼,向外問道:“什麽事情,還讓不讓人午睡了?”

外麵一個聲音哈哈笑道:“聽說水丫頭在這裏?快出來見四叔。”

原來是四叔來了。

我忙高興的跑出來,嘴裏叫道:“四叔,可是有大哥有消息了?”四叔笑道:“你這丫頭,隻是惦記著元甫。難不成四叔看看你都不成?”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四處看了看,卻見四叔往後麵使了使眼色。我忙超前看去,隻見李西華慢慢的從角門裏拄著拐杖出來。

兩個多月沒有見,隻見李西華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全沒往日那種風姿,臉色雖然不算憔悴,但是看著讓人心中酸痛不已。一時間我竟然不敢認識,二人也隻是互相看著,誰也不敢先邁腳。過了半晌,二人還是不說話,四叔心急了,叫喚道:“怎麽回事。元甫,我不是把你帶來了,你怎麽不動彈了。”說著躍到李西華身前,踢腳便踹。

我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打算扶李西華,誰知道李西華右腿蹬地,拐杖往前一送,擋住四叔來勢,跟著便來到我麵前傻笑。

我看了四叔一眼,隻見四叔哈哈大笑,轉身拉著蘇荃跑了出去。我轉頭繼續看著李西華,卻見他仍在傻笑,心中也跟著好笑,想起方才動作,說道:“大哥剛才厲害的很啊。”

李西華回過神來,看了看鐵拐,笑道:“真是一語成讖,當初我說做鐵拐李,如今可不是了嗎?”說著拄著拐慢慢走到一旁坐下,又看了看我,方才慢慢說道:“當初提到鐵拐李,我便想到用鐵拐作兵器。後來請高人打造了這鐵拐。因為太重,我為了適應這個,不知道費了多少工夫。我還有父仇未報,可不能就這麽的過一輩子。”接著攤開手掌,笑說:“你看我手上的厚繭,我要是將來退出江湖,隻怕會有人以為我是打鐵出身的。哈哈。”笑了半天,看了看我,卻又歎道:“沒想到你瘦了這麽多,我方才差點沒認出來你。你吃了很多苦嗎?”

我也道:“我哪裏吃苦了,隻是昏睡了好長時間,哪個時候隻是被灌些湯藥,沒怎麽吃飯,這才顯得瘦了。你才是真的吃苦,你雖說的輕鬆,要是練到剛才那樣……”說到這裏卻哽咽起來,“你,都是因為我你才這樣。要不然,要不然,你肯定……”

李西華急忙道:“你別這樣,我是心甘情願,隻要你沒事,我怎樣都好。”說著鐵拐撐地,跳到我麵前便要給我擦眼淚。我下意識的往後一躲,李西華手僵在半空,我不由得有些後悔,握住李西華的手往臉上一摸,又拿著他的袖子擦了擦,才去看他的臉。

卻見他臉上一臉苦笑,看著袖子,說道:“我記得你隨身帶著有絹帕的吧?”我隻好尷尬道:“忘了,方才一時情急,嗬嗬。”

二人平靜下來,便開始徐徐說來別後經曆。

小寶當初從皇宮裏出來,隨後陶姑姑也跟著過來,原來那個時候小寶便聯係了陶姑姑。小寶將我的情況向二人說明,不多時便帶著雙兒離開。李西華和陶姑姑二人原本合計著我的功夫不錯,打算裏應外合將我救出。誰知道我去了一趟乾清宮回來就昏迷不醒。陶姑姑不明因果,二人隻好另想他法,可沒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原來康熙派人監視我的崆峒派高手中有一人是吳三桂所派,那人拚死將我挪出皇宮,原本陶姑姑打算趁亂將我搶回,不成想有三名高手到來,將我帶走。陶姑姑不敵這三人人,又不認識他們,隻好退回。李西華沒有辦法,隻好飛鴿傳書向李家求救。李家原本不願涉足江湖事,但是央不過李西華,便聯係江湖中好友打探消息。

後來在吳三桂在北京的暗樁中發現我的蹤影,卻看到華山派的歸辛樹一家,原來當初搶走我的高手正是這三人。後來李家好友便對歸辛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歸辛樹識得吳三桂真麵目,便告知我的所在。我早被人偷偷轉移出京城,而吳三桂故布疑陣,留下歸辛樹一家牽製。幸好歸辛樹並非奸惡之徒,這才知道我的動向。後來在鄱陽一帶發現我被人所救,卻不知救我的人是敵是友。李西華原本舊傷未愈,不能奔波,後來猜測我是被人救走多半會回到揚州。正好李家在揚州有一個好友外家功夫不錯,李西華便在那裏一邊養傷一邊習武。而他四叔便親自坐鎮北京,打探我的消息。直到半個月前才知道我來到李府,隻是他武藝未成,便耽擱了。

說到這裏,李西華長舒一口氣,看著我笑道:“我那陣子日日擔心,生怕你不來揚州,每日派人守著你師父的醫館,誰知道你去了揚州,卻沒去那裏,讓我白等了。若是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派人在你家守著才是。”我笑道:“師父去了,那個醫館也沒什麽了。除了師父留下的一些秘籍,隻怕沒什麽可收拾的。我回到揚州隻是因為我父親給我留有書信,我看過之後便打算去北京找你們。誰知道這麽一來就錯過了。”

李西華點點頭,說道:“是啊,不過……,最近天地會傳出你是前朝朱家嫡孫,這是真是假?官府已經發下通緝令,我二伯擔心你知道了沉不住氣,便沒給你說。”我點點頭,將父親的遺書給他說了,才道:“我不管我生父是誰,我現在隻是水流,我姓水不姓朱。爹爹當初原本不願讓我習武,隻希望我能夠遠離這些爭端。我也不喜歡這些。陳近南知道我的身世,隻是不明白為何他現在才說出來。”

李西華沉思半晌,才說道:“陳總舵主乃英雄豪傑,他不說自然有他的用意。我們卻不好理解罷了。”接著又笑起來,說道:“隻怕最近你還在研究你那些藥材。真的是不聞窗外事,這本就是你的事情,到要我來給你說。我二伯也真是的,也由著你,一點外麵發生的事情也不說。不過這也為了你好,你現在最好是能避就避。你不聞不問倒也算是歪打正著,正好也防止別人知道你的所在。”

說著又道:“你知道我李家在這一帶是名門望族,我在江湖中的名號和在家中名號不一樣。我父親也是,所以沒人會疑心你和李家相熟,隻管先住下。等我們想出辦法你就可以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了。”

聽到這裏我不禁笑了,說道:“其實我隨性的很,最能耐得住寂寞。原本我就擅長待在一個地方,這也沒什麽,這種事情我最習慣了。你別為我擔心。”

李西華不怎麽相信,估計隻是以為我是為了安他的心,也沒多說。

二人又囉哩吧嗦的說了一陣子廢話,等到後來無話可說。二人便沉默了下來。我看了李西華的鐵拐半晌,心中一動,不禁站起身來。

李西華好奇的看了看我,疑惑的咦了一聲。我笑道:“李大哥,你若是要使這鐵拐,最好內力深厚,我這裏有一個內功心法,名叫九陽真經,你可願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