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鄭克爽

雙兒啊了一聲,叫道:“是你,你們把相公藏在哪裏?”我看了看那人,原來正是一劍無血馮錫範,我在京城和他對過一掌,雖然高明但是卻不及如今的我。他如今有恃無恐,隻怕正是因為有小寶在吧。

我沉住氣,盯著馮錫範,手中暗扣銀針,說道:“你既然來找我,自然要帶我去找小寶。說吧,到哪裏去見鄭克爽?”

馮錫範收了劍,哼了一聲,看了我身旁眾人,譏笑道:“小王爺現在在麗春院,你若是要找那小子,最好一人前往,若是多了一個人,那小子的性命如何我可做不了主。”李西華向前挪了挪拐杖,冷笑道:“打得真是好算盤。”

馮錫範抖了抖劍,說道:“水姑娘是不信我說的嗎?”我看了看馮錫範,轉頭對李西華道:“大哥,我不能不去,你和荃姐姐現在這裏等著,雙兒,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救出小寶來的。”

說罷,瞪了馮錫範一眼,右腕一抖,銀光一閃,就見馮錫範長劍落地,睜大雙眼看著我。我點住馮錫範身上穴道,扔給李西華,說道:“你先等著我,若是三個時辰我還沒有從麗春院裏出來,你就將馮錫範帶到麗春院。這人是鄭克爽的師父,我看鄭克爽要不要他的命。”

李西華點點頭,歎道:“你既然想到這裏,我也沒什麽可擔心的了。你速去速回,我們在麗春院附近等著你。”

來到麗春院,長舒一口氣,現在是大白天,院裏實在是冷清,我進了門,隻聽的一聲媚笑道:“哎喲喲,現在可不做生意。啊,你,你是?”

我看著那女子,不禁笑道:“柳阿姨,我是水流啊,你不記得我了?”折柳看著我,驚訝道:“你是水流,我的媽呀,我以前就說你不像個男人,可不是個母的嗎?你是來找小寶的?我說啊,你去找小寶找了幾年,小寶自己都回來了,你卻比小寶慢了這麽久。真是的。小寶在春花那裏,你要去找他快點,他現在可是有了個有錢的朋友就忘了我這個阿姨啊。真是典型的忘恩負義,想當初我那麽照應他們母子,如今過了河就拆橋。真是養了個白眼狼啊。”她兀自孩子絮絮叨叨,我多日未聽如此言語,急忙道:“柳阿姨,我去找小寶來給你道歉啊。”說著往韋春花的住處跑去。

還沒到門口,就聽得小寶的聲音傳來:“我說小王爺,你還是解了我的毒吧,流兒現在不知道在哪裏呢,若是不知道我的消息,那我不是白白死了。我要是死了,憑著水流的功夫,他要是殺你那是易如反掌,你也沒我這個籌碼了不是?”

阿珂的聲音嬌嗔道:“你又來胡言亂語,小心我在你媽的肚子上桶上一刀。剛剛馮師父傳過話來,說看到水流進了揚州城,他這就去找水流去了。等鄭公子得了水流手中的玉瓶,你再向我們討命。哼。”鄭克爽笑道:“阿珂,別跟著小子一般見識。他一個□生的,能使什麽好東西。”

小寶嘿了一聲,笑道:“阿珂姑娘難道不是名妓陳圓圓生的,我是□生的,那師妹又是什麽生的?”

阿珂又氣又怒道:“你這壞蛋還嘴硬。”隻聽得一聲慘叫,也不知道阿珂對小寶做了什麽。

我深吸口氣,心知不能動怒,這時鄭克爽咦了一聲道:“馮師父去了這麽久也該回來了。難不成出了什麽事情?”

我接口道:“沒出什麽事情,隻是被我點了穴道安安穩穩的睡著,鄭公子,別來無恙啊。”話音未落,便踢門而入。

進了門,隻見韋春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小寶蜷在一旁麵容慘淡,左腿上鮮血淋漓,看得我心頭一揪一揪的。

看向鄭克爽,隻見他滿臉得意之色,笑嘻嘻的看著我,手裏把玩著一柄匕首,蹲在小寶麵前,時不時的拿著匕首往小寶的脖子上蹭蹭,隻把小寶嚇得尖叫。身旁阿珂垂首恭立,看向我身子輕輕抖了抖,往鄭克爽身邊靠的更近了。

我哼了一聲,這個鄭克爽可真是托大,真以為這樣就奈何不了我了?看著小寶的傷勢,心知無礙,慢慢放下心來。小寶看見我來,驚訝道:“流兒,你,怎麽就你一個人!”

我心中不禁鄙視鄭克爽,哼道:“鄭公子,你那馮師父在我家睡的正香,沒了一劍無血,你以為我就乖乖受你要挾?”鄭克爽嘿嘿冷笑道:“那你說呢?這小子的性命可在我手裏,馮師父若是真的有事,那也是他技藝不精,可是你若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做,嘿嘿,別怪我的手滑。水姑娘,既然你來想必也是知道我要做什麽。寶瓶呢?”

我看著小寶,卻見小寶哆哆嗦嗦看著匕首,嘴裏叫道:“別,別,您可千萬拿穩了。啊~”我看著心揪,不敢輕舉妄動,哼了一聲,笑道:“阿珂姑娘可知道神龍教主是怎麽死的?”

阿珂臉色一白,搖搖頭道:“不知道。”我掏出小玉,緩緩說道:“當初洪安通拿我師父的性命要我交出小玉,最後自食其果,被奈何瓶收魂納魄,永世不得超生。你也想嚐嚐這種滋味嗎?”

說著輕舉著小玉,盯著鄭克爽看,隻見鄭克爽臉色一陣白,手抖了一陣,隻把小寶嚇得尖叫。我放下手,冷聲道:“小玉乃天地造化之物,自有靈性,既然認我為主,便不可能會重投他人。你們就是得了玉瓶也不知道引導執法,這東西又有何用。還是將小寶中的毒解了放了他,我或許還可饒你們一命,否則,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鄭克爽將匕首又推了推,哼道:“你少來恐嚇我。寶瓶是個天地神物,得寶瓶者得天下,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你是個什麽東西,憑什麽讓它認你為主。神龍教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哪裏配得到寶瓶的承認,我乃台灣小王爺,他日自有機會登基稱帝。我合該是寶瓶的主人,寶瓶到了我的手上才算是真正的遇到明君明主,它自然會祝我奪江山。引導之法你既然知道,我便用韋公子的性命換取那引導之法。韋公子身上中的毒隻有我的獨門解藥才能化解,你若是想讓他平安無事,你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別動什麽手腳。我知道你醫術出眾,可你也不可能解得了這種毒。”

我心中煩悶不已,小玉裏麵有成魚的靈軀和靈魄,靈魄說過我和她本就一體,在魂魄歸一之前最好日日相伴,怎麽可能將小玉乖乖交出。我盯著鄭克爽使勁兒的看,心中冷笑,你不過是個紈絝子弟,真以為是洪安通之流?神龍教若是烏合之眾,你充其量也隻是個三歲毛孩。

手中扣著銀針輕輕一甩,鄭克爽啊的一聲慘叫,抱著臂膀啊啊大叫,阿珂嚇得急忙靠上前去,我隨手搶過小寶,放在身後,輕問道:“怎麽樣?有沒有事?”

小寶疼的直咧嘴,慘叫道:“流兒啊,你可嚇死我了,怎麽不早點點倒鄭克爽啊。”我斜眼看了看鄭克爽,道:“還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本想著若是好生勸勸讓他放了你,我也不想得罪台灣鄭家。誰知道這家夥也是個蠢貨。你怎麽樣,腿痛嗎?”

說著蹲下身子給小寶敷上藥,探了探脈,發下他體內若隱若無一陣陰邪毒氣在丹田處徘徊。心中暗訝,看來小寶服了一些靈丹妙藥,毒性壓製了一些,心中長舒一口氣。回過身來看著鄭克爽,看著他滿頭大汗,把阿珂急的眼淚嘩嘩的往外流。

我心中本來還對這事擔驚受怕了好一陣子,如今隻覺這是一場鬧劇。看著鄭克爽這樣,更是看不慣他這般形貌,不屑道:“不過有一些讓人覺得疼痛的藥,看你那樣子,真跟個小醜似的。”從懷中掏出一粒百蜒丸,扔到鄭克爽嘴中,說道:“小寶身上的毒性已經壓製了一大半,憑著我的醫術,不過幾日就能配出解藥,你真以為你那毒藥天下無雙?豹胎易筋丸的解藥我都製出來了,害怕你這區區小毒?你方才服下的可是我自製毒藥,你要是想活命,就拿小寶的解藥來換。你如今手中沒有籌碼,最多我多費些功夫而已。你愛給不給。”

說著從懷中掏出自己做的解毒丸給小寶服下,見小寶臉色緩和許多,轉頭見鄭克爽臉色驚懼,哆哆嗦嗦好半晌方道:“解藥在在師父那裏,我要找師父討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