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張天來感覺到自己腦袋似乎枕著一個渾圓彈性極佳的東西,一陣陣幽香撲鼻而來;同時額頭上不時傳來一絲絲冰涼的感覺頗為舒服。

他勉強睜開眼睛,卻看到林珊珊淚眼朦朧,而自己正枕著她大腿之上。

林珊珊反應過來,看著張天來焦急問道:“你沒事吧?”

張天來搖了搖頭,他體內混元本源緩緩轉動著,將四周靈氣轉化為陽元,修補張天來身上各處傷勢。

這次受傷頗重,右臂骨折無法舉刀,體內元力空空****,多處經脈撕裂,饒是張天來,都有一絲後怕,當時運氣差上一點,恐怕就交代在裏麵了。

林珊珊一臉愧疚道:“不好意思,連累你受了重傷。”

“不過我發誓,當時那人沒說這裏有搬山猿!”

張天來自然相信她,如果她知道,又豈會以身試險?

“看我懷裏的東西還在不在?”張天來問到,他已經看到霸刀就在一旁。

林珊珊伸進張天來的衣服內,小臉羞得通紅,這還是她第一次與男子這麽親近,但還是老老實實將他衣服內的東西掏了出來。

張天來看了一眼,鬆了一口氣,因為他有意將貴重物品綁緊,因此倒沒有丟失什麽,丟的隻是些解毒丹之類的。

“沒有納戒還是很不方便。”張天來看著浸水的七葉蛇冠花,頗為無奈,靈藥要及時放在玉盒中儲存,才能避免靈氣的流失。可他就這麽隨便揣在懷裏,又浸了水,現在藥效估計隻有先前的六七成了。

但現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先養好傷,張天來看向自己骨折的右臂,一咬牙,隻聽“咯噔”一聲,竟然被他扳回原位,但他也被痛的大汗淋漓。

而林珊珊則是一臉驚恐地看著他,道:“你這是?”

“喂我一顆百味散,再喂我一顆匯元丹。”張天來沒有回答,反而吩咐道。他不過武士境,僅依靠體內陽元修複實在太過緩慢。

林珊珊自然照辦,然後就呆呆的看著張天來,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害的張天來重傷,可為什麽張天來重傷之後逃生,依舊要帶上她?

要知道多一個人,多耽擱幾秒,張天來或許就永遠留在那裏了。

一時間,她看向張天來的眼裏滿是疑惑。

張天來自然不知她的想法,而是全神貫注運轉體內陽元。

匯元丹和百味散入口即化,化為兩道熱流各自奔向不同的地方。百味散的熱流從腹部慢慢向四周擴散開來,溫養著張天來撕裂的肌肉和斷裂的骨骼,而匯元丹則化為一股股精純的靈氣,直達丹府本源,被本源凝練成陽元,最後再輸送到筋脈各處,溫養撕裂的筋脈和附近的肌肉。

如此雙管齊下,張天來的身體傷勢也在迅速好轉。

不知過了多久,張天來睜開眼睛,發現林珊珊正對著一堆木柴用力,臉上不知何時也抹上了煙灰,活像個小花貓。

看見張天來醒來,她有些不好意思抹了抹臉上,道:“你醒了?”

“你這是打算生火?”張天來看著胡亂堆在一起的木柴,有些好奇的問。

“嗯。”林珊珊臉羞的通紅,她明明想在張天來麵前展示一下自己,卻沒想到最後竟然出了醜。

當下心裏氣鼓鼓的,發誓回去一定要扣教她這個的侍衛的工錢。

張天來看著她生悶氣的樣子,也覺得頗為搞笑,於是岔開話題:“附近有什麽情況嗎?”

林珊珊搖了搖頭,說:“沒什麽問題,一直很安靜。”

張天來點了點頭,伸手拿過霸刀,道:“我出去轉轉。”

“可是你的傷?”林珊珊擔心道。

“沒事。”張天來活動了一下右臂,道:“骨折已經接上了,剩下的就是靜養了。”陽元和百味散共同發力,他體內的傷勢已然好的七七八八,總算有了自保之力。

說完,他徑直走了出去。這裏是離河邊不遠的一處樹林,林珊珊將他帶到了一顆大樹附近,借此躲避一些靈獸。

此刻隨著他四處轉轉,終於放下心來,兩人所處環境內有武士八九重天的靈獸,那麽有搬山猿這樣的武師境靈獸的可能性就很小。

他遊**一陣,避開了幾隻感知靈敏的靈獸,最後在一處洞穴抓了幾隻常見的疾風兔作為今天的晚餐,然後便回到了林珊珊處。

“附近很安全,沒什麽厲害的靈獸。”張天來扔下兔子,隨意說道。

“嗯。”林珊珊頭擱在膝蓋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明顯興致缺缺。張天來見此,也不知說什麽好,默默地坐下來生火,又將疾風兔剝皮,熟練地燒烤起來。

等到將兔子烤熟,張天來遞給林珊珊,自己一邊吃,一邊隨意問到:“現在怎麽辦?按照現在這個情況,那株清靈花是采不到了。”

林珊珊一愣,隨即麵色一暗,那隻搬山猿的實力她也親眼見到,要不是張天來實力出眾,恐怕兩個人就永遠留在那裏了。

可是她父親還在家裏等這株清靈花,一時間,心中委屈和哀傷糾結成一團,忍不住哭了出來。

張天來看著這個抽泣不停的女孩,心中也歎了一口氣,可惜他也沒辦法,那隻搬山猿的實力遠不是他所能對付的。

猶豫一陣,他還是走過去,將林珊珊擁入懷中,道:“我很抱歉。”

林珊珊淚眼朦朧看了他一眼,忽然抱著他大哭起來,張天來隻好抱著她,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邊安慰她。

“和我講一下你家的事吧。”張天來為轉移林珊珊注意力,忽然提到。

林珊珊淚眼朦朧,但還是講了起來,從她父親白手起家開始,再講到近些年他父親為突破大武師境忽略了對林家的掌控,而她二叔林武山便趁機結黨營私,意圖謀奪家主之位。

而這次她父親走火入魔,林武山便徹底爆發了其本性。

“你二叔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張天來好奇的問道。

“暴虐,剛愎自用。”提起她二叔,林珊珊身體一顫,明顯滿是不好的記憶。當下便講起了她二叔的種種殘暴事跡。

在兩人不遠處,兩個黑衣身影正密切地注視著兩人的身影。

“確定了,就是他們了。”一個黑衣身影低聲說道。

“他們兩個真能跑,居然一天之內跑了這麽遠。”

“你在這裏守著他們,我回去通知主上。”

“好。”一陣低聲交談後,其中一個身影驟然模糊消失,隻剩下一個身影靜靜看著張天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