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若菲非常不喜歡、甚至討厭、恨自己,閻君焰是知道的——

從她平常的言行舉止,就可以看出來。

這種情況下,自己吐露心意,沐若菲聽了恐怕會大聲地嘲笑吧。

閻君焰蹙眉,想象了一下那場景——

“女人,我對你動心了。”

“是嗎?”

“哦。”

“除了‘哦’之個,你就沒有其他話說?”

“我需要說什麽?你喜歡誰,是你的事,跟我有關係嗎?”

“死女人,本少爺命令你回應!”

“真是不好意思,本小姐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你這種渣男、變態……”

……

……

閻君焰甚至能夠想象得到,沐若菲說這話時,嘲諷揚唇的樣子。

該死!

腦海中的畫麵,讓閻君焰的心情,瞬間變得無比煩躁。

伸手捏住沐若菲的下顎,翻來覆去地查看——

長得不夠美豔。

臉色也太過蒼白。

性格更是倔強得讓人恨得牙癢癢。

還有。

身上一堆的毛病……

不管是哪個方麵,都不像是自己會迷上的女人。

閻君焰實在不懂,自己為什麽會動心?

難不成,他性格裏,有受虐成分?

不喜歡百依百順的女人,就喜歡這種強烈反抗、潑辣的?

沐若菲不懂,閻君焰幹嘛這樣看著自己?

棕眸裏一片強烈的火焰,灼熱地要刺壞眼睛。

表情,也好像要吃人一樣。

又、怎麽了?

閻君焰其實,早就知道,自己跟上官界見麵的事了吧?

剛才沒有發火,是因為肚子餓的關係吧?

現在吃飽了,就有力氣了。

接下來,他會怎麽做?

殺了自己?

還是……

沐若菲忐忑不安,手心全是汗。

微微蒼白的唇,在閻君焰的眼前晃著。

他利眸一眯,突然低頭,狠狠地吻上去。

“你做什——唔——”

尾音被吞掉。

閻君焰狂肆地吻著她,舌頭探進去吮吸。

完全沒料到,閻君焰會突然壓過來,沐若菲一時呆了。

就這樣定在那裏,被他侵*犯。

閻君焰的吻越來越深,箍在她腰上的手,也越扣越緊……

沐若菲呼吸困難,所有的空氣,都被吸光了。

她很難受,開始掙紮。

然而,越掙紮,閻君焰就抱得越緊,好像要把她整個人揉裏身體裏一樣。

“放……唔……”沐若菲想要說話,剛一發出聲音,就又被封了口。

再這樣下去,她會窒息而死的!

沐若菲凝神,張口,狠狠地咬下去!

血腥味瞬間在口腔裏蔓開,閻君焰吃痛,終於鬆開。

沐若菲大口大口地喘氣,仿佛被髒東西弄到一樣,不停地抹唇。

她就這麽討厭,沾上自己的味道?

閻君焰眸光一厲,低頭又吻上去。

“停!”沐若菲伸出一隻手臂,擋在他的胸口,氣息還是很喘,“閻君焰,你到底想幹嗎?要殺我麻煩直接說,不要這樣折騰。”

“本少爺說了要殺你嗎?”閻君焰眼角抽搐。

剛才,是情不自禁。

而這個死女人,卻看成了自己要殺她……

閻君焰胸口一陣火。

這一刻,他深深覺得,剛才的決定是對的——

絕對不能告訴這個女人,自己動心了。

他不允許,自己的自尊,有任何的損傷。

“不是想殺我,會把人往死裏吻嗎?”沐若菲白他一眼,還在抹嘴唇。

“是你自己身體太差。”一個吻而已,就喘成那樣。

說到身體差,沐若菲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閻君焰,你請的禦醫,為什麽還沒有來?”

距離他說,要請禦醫來調理自己的身體,都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

這麽長的時間,就算是把烏龜當成坐騎,也該到了啊。

何況,皇城離這裏,根本就不遠。

騎馬的話,一天的時間。

就算坐慢吞吞的馬車,最長三天也夠了。

結果這都半個月過去了,禦醫不但沒到,還一點消息也沒有。

沐若菲真懷疑,那個叫吳渝的禦醫,根本就是到其他地方遊山玩水去了!

“人老,腳程自然就慢。”

“……”沐若菲好想拿皮鞭狠狠地抽他。

什麽叫人老腳程就比較慢?

她那天,明明就聽管家說,禦醫才二十八歲的!

沐若菲咬牙,雙眸噴火,“閻君焰,你不想請人醫治我的身體就直說,何必找這種理由?”

閻君焰挑眉,深深地看著她。

沐若菲回瞪。

閻君焰眉一挑,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興味道,“原來,你這麽想懷本少爺的孩子?”

“……”

“既然你這麽期待,我們就來做點生孩子的事吧。”閻君焰說著,伸出手去,要抱她。

沐若菲用力拍掉他的手——

“你少自作多情!本小姐隻是不想再這樣病懨懨的!才不是想替你生孩子!”

什麽孩子!

她隻是想要快點脫離,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而已!

閻君焰的棕眸,染上一抹黯然。

隨即,又消失不見。

沐若菲滯住,眉微微蹙起。

居然在閻君焰這種惡魔的眼裏,看到一閃而逝的落寞——

是她眼花、還是看錯了?

忍不住湊上前去,想看清楚一眼。

閻君焰的眸光,又突然一厲。

下一秒,沐若菲的下巴,就被捏住了。

“你做——”

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

閻君焰捏著沐若菲的下巴,查看她泛著血絲的唇,“本少爺剛才弄的?”

“什麽?”沐若菲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天哪!

那是上官界留下的痕跡!

閻君焰不會……看出來吧?

沐若菲胸口發寒,心突然跳得好快。

連忙拍掉他的手,把臉別開。

下一秒,下巴再次被攫住。

閻君焰強製,把她的頭扭過來。

“受傷了,為什麽不說?”閻君焰仔細地端詳著她唇上的傷,目光琢磨。

看傷口,不像是剛剛弄的。

像是之前就破了,剛才一碰,又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