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的,隻想吃東西,一點也不想聽這個駱仁乙廢話。
沐若菲偷偷地掐了閻君焰一下。
閻君焰不痛不癢。
管家倒是看出來了,上前,準備把駱仁乙請出去。
突然,敲門聲響了起來。
眾人微怔。
管家狐疑地看駱仁乙。
少爺一向深居簡出,行蹤不定,今天出門,更是什麽人也沒有知會,不可能是少爺的訪客。
所以,肯定是……
果然,駱仁乙喜孜孜地過去開門。
是駱家的管家。
他手裏拿著一個長盒,一看就知道很名貴。
駱仁乙把盒子拿到閻君焰的麵前。
“閻少爺,這幅畫,是閻老爺當年的真跡,在下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
閻君焰淡淡地瞥了一眼,沒什麽興趣。
老頭子當年就喜歡舞文弄墨,世麵上流傳有他的真跡一點也不奇怪。
閻府裏,還有一整間的書房,全是老頭子留下的東西。
閻君焰一點也不覺得,一幅畫有什麽值得在意的。
駱仁乙弄錯討好的東西了。
“閻少爺,據說這畫上,是閻少爺親娘,” 駱仁乙說。
其實,也沒見過這畫裏頭的人長什麽樣。
原本擁有這畫的人,隻說這是閻老爺生前,唯一畫過的人像,是閻少爺的親娘,要他發下重誓,不能夠打開,才把畫賣給他。
買回來之後,駱仁乙嚐試著打開過。
不過,每次隻要一有把錦盒拿出來,就立刻有蒙著麵的黑衣服人出現,把晚晃晃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嚇得駱仁乙從此再也不敢打開了。
不過他也仔細地研究鑒定過,確定錦盒上的字跡、落款的確屬於閻老爺,這才敢把東西達給閻君焰。
閻君焰還是沒什麽反應,慵懶地靠著。
沐若菲倒是有些訝異。
還以為這男人性格這麽渣,肯定是路邊撿來的,或是從地獄鑽出來的。
沒想到,他竟然也是人生的……
沐若菲忍不住轉頭,多打量了閻君焰幾眼。
心裏,想象著,什麽樣的女人,會生出閻君焰這種性格的孩子。
魔教的女魔頭?
以閻君焰囂張跋扈的性格推斷,這種可能性非常高啊。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
聽說,閻老爺,是一個非常斯文的書生,一輩子都和書畫打交道,而且非常出名。
一個是書生,一個是魔女,兩人應該沒有機會認識……
不過,也有可能是,閻老爺的名聲太大了,被閻夫人看上,捉去當壓教相公!
白麵書生,配魔教女魔頭……
嗯,這個可能非常大。
沐若菲胡亂地猜測著,邊點頭。
一隻手伸過來,把她的下巴勾起——
“在想什麽?”
“在想當年閻老爺被魔教女魔頭閻夫人,搶去當壓教相公時的心情。”沐若菲下意識地答。
“……”
“……”
“……”
此話一出,全場都寂靜了。
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在抽搐。
就連一直懶洋洋的閻君焰,嘴角也微微地**了兩下。
被捉去當壓教相公?
魔頭女魔頭?
老頭子要是知道,自己和心愛的女人,被說成這樣,恐怕會從墳裏跳出來吧。
該說她腦子異於常人呢,還是想法奇特?
不過,也正是她完全不合常理的思維和舉動,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閻君焰若有似無地勾了下唇。
沐若菲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說錯什麽了嗎?”
“少夫人,老爺沒有被搶,夫人也不是魔教女魔頭。”管家開口解釋。
“沒有被搶?閻夫人不是魔教女魔頭嗎?”沐若菲太驚訝了。
她聽閻府的丫鬟說過。
已故的閻老爺,脾氣非常好,是一個謙謙君子,從來沒有對下人大聲過。
既然閻老爺脾氣很好,那閻君焰的脾氣,勿需置疑,肯定遺傳的就是他娘嘛!
結果管家卻說,閻夫人不是魔教女魔頭。
如果閻夫人不是魔教女魔頭,閻君焰這種渣到人神共憤的性格是遺傳誰的?
沐若菲真是納悶了。
“夫人不但不是魔教女魔頭,據說還是名門之後。”管家道。
“據說?”沐若菲非常疑惑。
怎麽有管家說已故的閻夫人,是用據說的?
他不是在閻家呆了很久嗎?
“總之,夫人絕對不是魔教女魔頭,也沒有把老爺搶去當壓教夫人。”管家道。
老爺當年的事,他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
就算知道,也不可能當著外人的麵說出來。
少爺都沒有開口,哪容到他這個做屬下的多嘴?
“哦。”沐若菲點頭。
既然閻老爺和閻夫人都是正常的,那閻君焰大概是基因突變吧。
管家不再開口,退回原位。
廂房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駱仁乙察言觀色,連忙熱絡開口,“閻少爺,這畫……”
“放著吧。”
“閻君焰不打開來看看嗎?”駱仁乙一臉期待。
據傳聞,閻夫人非常美貌,但從來沒有人見過。
加上賣畫的人神神秘秘,讓他非常期待,想知道閻夫人長什麽樣子。
閻君焰卻沒動。
小時候,對生下他就死去的娘的確有些想法。
有一段時間的,還想方設法,想弄到她的畫像。
不過老頭子隻畫過一幅,據說留在了閻夫人娘家。
但閻夫人娘家,在閻夫人死後,就已經破敗,離的離、散的散,流落各方了。
人海茫茫的,要找一幅畫,談何容易?
找了一段時間,沒有任何消息,閻君焰也就放棄了。
隔了十幾年,這畫再出現,閻君焰已經沒有當年想知道的穀欠望了。
微微挑了下眉。
管家立刻把畫收起來。
駱仁乙露出失望的表情,還想說點什麽。
閻君焰已經有些煩了,摟了沐若菲離開。
沐若菲正吃東西吃得高興,突然被抱起來,下意識大叫,“閻君焰,你要帶我去哪裏?”
閻君焰淡淡地睨她一眼,“本少爺悶了,出去走走。”